他见她哭的那样伤心,终还是放开了她,他的唇被她咬出了血来,他只是伸手擦了擦,再没说什么。
慵懒地靠着轿子倾身躺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一个人换了九州的太平,你不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迟小小真的很想口吐芬芳,伟大你妈了个比,老子只想活着,不想做救世主。
迟小小没理他,背对着他坐着,看着底下云层白茫茫一片,她心下一动,想跳下去,还没有动作,衣裳就被他扯住了,他一用力,她整个人一下子扑在了他怀里。
她的唇挨在他的下巴上,他低眼瞧她,目光危险且嗜血:“别想着逃离,就算你死了,你的魂魄我也会关起来,你连轮回都不行。”
迟小小嘴巴一扁就开始哭:“呜哇……你妈的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有本事去欺负梵音啊你欺负我干什么,你爱的是她又不是我,呜哇……”
男人恶趣味地抬起她的下巴,诡异地笑:“本座就喜欢欺负你。”
妈的神经病。
迟小小被带到了魔界,她已经能想到她悲惨的以后,狗男人肯定会把她囚禁起来,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然后来逞他的兽.欲。
这种强制爱的小说她也看过不少,都是古早虐文,看的时候觉得很带感很刺激,但是这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只觉得生不如死。
果然强制爱的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她现在该怎么办呀?
她要怎么逃离,师父也不管她了,难道她生生世世都要被他关在魔界折磨吗?
魔界不愧是魔界,天气阴沉沉的,跟没有太阳一般。
黑云压城。
她被狗男人直接带到了寝殿,他把她直接扔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迟小小缩着身子往床脚退,男人扬了扬下巴:“乖乖地,本座就宠你,若是不听话,本座就罚你。”
迟小小抹了抹眼泪,问他:“真的吗?”
男人点头:“所以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这和刚遇到青泓时的他重合了,迟小小悲从中来,看着他半天,嘴巴一扁,缓缓地伸开胳膊委屈道:“要夫君抱抱。”
男人的身子一僵,神色变了变,抿了唇,走到床沿,示意她过来。
迟小小爬过去,跪在床上抱住了他,他将她一把抱起来,她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他的声音也变轻柔了许多:“分开这么久,都不想我么?”
迟小小越想越觉得委屈:“你都不爱我我想你干什么呀?你……你太让我难过了你。”
他抱着她在内殿里走,走过来走过去哄孩子似的:“堕魔那会儿想不起来你是谁了,回到魔界休养了一个月才缓缓有了你的记忆,记得你,却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后来打听了才知道你在哪里。”
迟小小一愣:“忘了我?不记得我了?”
男人抱着她走过来走过去,也不觉得累。
“现在想起来了。”
迟小小的脸埋在他肩膀上:“那你爱我还是爱梵音?”
男人咬她的耳朵:“傻瓜,你就是梵音,自己吃自己的醋还不要我了?”
迟小小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从他怀里抬眼与他对视,越看越觉得他这妆容太难看了,还是白白净净的比较好看。
迟小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眼角,他不安地皱眉:“你干什么?”
迟小小的指尖被染黑,她疑惑道:“你这眼线笔晕妆啊?”
男人的神色慌了:“你瞎摸什么。”
他将她放下,兀自拿了镜子出来,缓缓地用灵力把迟小小擦掉的妆容补上,迟小小登时像发现了新大陆,她不可思议地问:“这是假的呀?这妆是你自己化的啊?好丑啊,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我以为你天生就长这样。”
男人咳嗽一声,打断她:“不准跟别人说,否则你看我亲不亲你。”
本来情绪还很低落的迟小小,听到他说这话,瞬间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噗哈哈,我第一次见自己给自己化黑化妆的魔尊,笑死我了哈哈哈……”
男人:“……”
迟小小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拍拍他:“没关系,我理解你,你也是怕自己在别人眼里形象不够高大,才整这玩意。”
男人:“……”
男人将镜子收起来,看着她道:“以后跟我同住,不准再想着离开我,九州的事情就让你师父去忙,你在这里陪我。”
迟小小抿了唇,讨好地走过去扯他的衣襟:“夫君,原来你不是那么坏啊,你为什么要吓我?我以为你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男人问:“我跟你说了我是魔头了么?魔尊就是邪恶的么?如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当魔头?也不用小脑袋瓜想一想。”
迟小小扬起笑脸,嘟嘴道:“再亲亲,那会儿没咬疼你吧?你看都出血了。”
他唇上的黑色胭脂都因为和她接吻擦掉了一半,他的唇本就是健康的粉,化成黑不溜秋的恶心谁呢,真是的。
迟小小有些无言。
男人伸手摸了摸唇上的伤口,低首吻住她,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恨不能贴到他身上。
她声音软软地,眼角还有泪痕,却是跟他呢喃:“我好想你,想地心口发疼,想地吃不好睡不好,想地每天不干活脑子里都是你,你太坏了,我不要轻易原谅你。”
他情动地唤她:“音音。”
迟小小的兴致瞬间被破坏,她再次咬了他一下,气的咬牙:“记住,我叫迟小小,我不叫梵音,就算我是梵音,你也不能叫梵音,不然我以后不给你亲了。”
男人神色微沉:“小小,都是你,无所谓。”
迟小小反驳:“当然有所谓,你叫音音,我就会想起那些年喊寂飏哥哥的绿茶,膈应。”
男人将她一把抱起来:“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迟小小一愣,没说什么呢,就被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男人开始解腰带:“欠收拾,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迟小小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秒怂,匆忙认错:“你喜欢怎么叫都行!真的!裤子提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脱裤子,很不雅观。”
她还没准备好和魔头万酒有肌肤之亲,也还没准备好和她师祖泓燃道君有肌肤之亲。
哦,泓燃道君。
青泓,疏泓,寂飏。
这男人马甲真他妈多,瞒地她好苦,所以他早知道她是他徒孙了还把她吃干抹净。
禽兽不如!
以前那个,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青泓。
现在这个,她还接受无能,亲亲抱抱就算了,至于欢好,还是再缓缓。
她还没准备好。
第59章 、化妆
万酒对迟小小的记忆断断续续,他总是自动地将和迟小小的那些过往归结到梵音的身上,因为他想起了梵音的所有事情,却忘了迟小小为他做过什么。
他刚回归本体的时候是在那个小村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小村庄,直到她回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来找过她了。
梵音去世以后,他在人间界找了许久,不惜隐瞒自己魔尊的身份在人间活了上千年,创立了仙门长乐仙宗,他自己作为道祖在人间传道,收了十四个徒弟,最让他得意的徒弟就是缥缈君叙梓君,他生来就是大道的化身。
万酒也知道自己迟早要走,所以从小将缥缈君培养地端正优雅,让他心怀苍生,却不曾想,后来缥缈君的一剑让他彻底陷入黑暗,他被打回原形,他变回原形被世人差点逼死,不得已才大开杀戒,却触发了功德咒的怨咒,他以为梵音死了功德咒对他已经没用了。
可是他被折磨地生不如死,就这样被封印,醒来时他缺失了一大段的记忆,和功德咒有关。
如今他回来了,功德咒依旧没解,原本功德咒在梵音去世以后就没有什么用了,他也以为梵音灰飞烟灭了,直到他心生恶念时功德咒的印记开始发光,他才知道梵音还存在这个世上。
原来兜兜转转他不过是为了寻找梵音的转世,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那个从小陪伴他长大的姑娘,一心只想让他好的姑娘,世上唯一一个让他无情且冷漠地活下去的姑娘,原来他早找到了。
迟小小被困魔界,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和缥缈君的约定,她还要继续把缥缈君的仁修策论改编成可读性的故事,所以即使万酒不放她回九州大陆,她也要完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