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她呀(75)

陈也反客为主,搂住她的腰,将人压到了墙上。

这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彼此的呼吸都变重,少女娇怯的嘤唔,渐渐压过了外面的风雨声。

第五十四章 一起过除夕

陈也亲了她好久。

直到最后, 怀里的少女喘不上气了,小手轻拽着他的衣角,他才克制着将人松开。

她耳朵尖都红透了, 烫得厉害, 一双杏眼水光潋滟。

楼道里的感应灯由亮转暗。

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宁栀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清楚听见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的心脏, 跳得其实也快。

“小时候,是你主动跑过来牵起我的手,初中我跳高摔倒那次, 也是你抱着我去的医务室。”

她脑袋埋在他怀里, 翻完了旧账:“刚刚虽然是我主动亲你的, 但、但你也回应我了, 还把我舌头亲得有点麻了。”

“我的第一次牵手, 拥抱, 还有接吻,都给了你。”她抬起脸, 乌黑的眸子认真看着他, “你不许耍赖, 你要对我负责呀。”

陈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楼道再次陷入安静中。

宁栀有点着急,怕他像高铁站那次推开她,她的小手慌慌张张地将他抱得更紧。

这一次, 她死也不要松开。

陈也感受到来自腰间的力道,他低头,看见她又泛起红的眼眶。

挣扎到最后, 他开口,嗓音干涩而喑哑:“不耍赖,负责。”

宁栀终于笑起来,这是她一年多来唯一开心的笑。

本该很浪漫的氛围,可这时,她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瞬间把一切破坏了干净。

宁栀:“……”

“肚子饿了?”他问,眼底浮起一点笑意。

宁栀红着脸点头,窘迫地小声道:“我晚饭没有吃,从高铁下来就直接坐车到了你这儿。”

怕和他错过,她又饿又冷地在门口坐了四五个小时了。

陈也将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扣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走,我们去吃东西。”

现在凌晨一点,附近的餐馆都关门了,只有7—11还亮着灯。

他们走进去,陈也给她买了一碗关东煮,还拿了瓶草莓味的热牛奶。

宁栀肚子早就饿扁了。

她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对着戳起来的鱼豆腐呼呼吹两口气,顾不得烫了,直接就往嘴里送。

一大碗关东煮很快吃完,甚至连碗里的汤都咕噜咕噜喝了大半。

埋头吃完,再抬起眼,宁栀发现坐对面的陈也眼眸带笑地望着自己。

“够吗,要不要再买一碗?”

宁栀摸摸自己自己吃得很满足的小肚子,想起自己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脸颊红了红。

她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吃饱啦。”

陈也用吸管戳开牛奶,唇角微弯,笑着递给她:“行,我们回家。”

“嗯!”宁栀欢快地应,一手接过牛奶,另一只手紧紧挽住他胳膊。

雨停了,夜晚的风有点冷。

宁栀吸着牛奶,转头望向他:“我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

“看了。”他说。

她一个星期给他寄一次,每次是七封。

他每天早上拆一封,看着她和他分享她的日常。

“那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回一个字呀?”

每天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她都去宿舍楼下的收发室,一封一封找,看有没有他寄过来的信。

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陈也默了默,眼睫垂下,遮住眸底的晦涩。

他不想让她的室友和同学知道她认识一个坐牢的人,还和那个人有书信往来。

他既盼着收到她的信,又希望她别再给自己写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和那个叫纪行衍的男生在一起。

那人学历高,家世好,方方面面比他优秀。小姑娘和他在一起,别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也是艳羡的。

不像和他在一块时,受到嘲笑和轻视。

可有一回,她的信晚了一天才送到,他的心又似被什么掏空。那样矛盾,复杂,又自私的心情,陈也无法宣之于口。

就像刚才,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的,可到底还是亲了下去。

没听到他的回答,宁栀自顾自说了下去:“其实这一年,我总是在想,要是你不认识我就好了。从小到大,我总是在给你添麻烦。”

她叹出一口气,语气低落了下来:“小时候我被别的男生欺负,你帮我出头,和他们打架。那次,也是因为我,你才会……”

陈也顿住脚步,昏黄的路灯下,少女眸光黯淡,小鼻子轻轻皱着,模样懊悔又难过。

“栀栀,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是什么吗?”他问。

宁栀摇了摇头。

“我最庆幸的,就是七岁那年,看到有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被别的女生欺负,主动跑过去牵起了她的手。”

“可你知道的,我本来也不是多么有正义感的人,那时那么做,大概是因为有了先见之明。”

“什么先见之明呀?”她看着他,不解问。

路灯暖黄,陈也低头,将她抱住,漆黑的眼眸映着她的脸。

他嗓音温柔低沉:“我那时就预见了,这个小姑娘以后会成为比我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所以。”

他一顿,轻轻刮了下她皱起的小鼻子,“不管为那个小姑娘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

两人回到家,将近一年没有住人,家具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宁栀去洗//澡。

陈也把房间给她收拾出来,床上的被子床单都换了干净的,又给她把窗户打开透气。

她洗完澡,抹了抹身体乳走出去。

浴室的门推开,陈也下意识看过去。

白茫茫的热气从里面涌了出来,小姑娘头上绑着兔//耳朵发带,浅粉色的睡裙,领口处小小的一个蝴蝶结。

脸颊红扑扑的,模样特别乖。

陈也想起下暴雨的那次,她待在他家回不去,洗完澡之后只好穿着他的T恤。

那时,他那样不合身的衣服穿她身上都好看得紧,多看一眼都忍不住想放肆。

何况现在穿着这么可爱的小睡裙,头上还绑着个这么个可爱的玩意儿。

陈也还想当个人,他走到窗户边,把窗户给她关上:“快去睡吧。”

说完就走,一刻也不和她多待。

他到另一间空着房,就不像刚才给她打扫时那样用心了,随便收拾了几下就准备睡下。

这时,门轻轻从外面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头看了进来。

见他还没有睡,系着兔耳朵发带的小姑娘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像小兔子一样哒哒跑进来。

她跑到他身边,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一副有话要和他讲的样子。

两人挨得近,她身上的甜香直往他心里钻。他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小兔子不说话,食指勾了勾,示意他低一下头。

陈也不解,但也照做。

他头才底下,下一秒,她啪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左脸颊上。

温软的触感,带着点草莓味儿童牙膏的甜。

那管牙膏还是他刚才在便利店给挑的一款,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给你一个晚安吻。”她脸颊浮着绯红,杏眼弯起,漾出甜蜜又羞答答的笑,“你晚上要做个好梦呀。”

小兔子主动送上门了,陈也觉得这个人自己暂时可以先别当了。

亲完,宁栀内心其实好羞的,准备要跑走,然而手腕被他一把抓住,她只能回头。

她眼眸晶亮,看着他,软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陈也抓着她的手没松,而是问:“谁告诉你晚安吻是这样的?”

宁栀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他迎上她茫然的目光,却不多用言语解释,直接将唇重重覆了上去。

压制了那么久的情感,在楼道里的那一次亲吻哪够。

和刚才不一样,没了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衣,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裙。

很单薄,他掌心贴在她腰//间,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他克制着,手掌没有再往上摸。

终于,陈也放过这只自投罗网,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他手指抚过她嫣红的唇,轻轻擦掉上面的一点水渍:“这样的才叫晚安吻,记住没?”

宁栀:“……”

宁栀回房时脸颊已经滚烫,脑子晕乎乎的,身上的睡裙也被他弄得皱巴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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