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拒绝身边无数诱惑,守身如玉的就是为了跟肖纭吐露了一句心声。
他摇摇头,这种说法未免有点太过顽皮。
扯掉领带,脱了外套,大夏天穿成这样真挺热。
墨宸怀着复杂的情绪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汽车,关掉车载空调,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他想吹吹风应该会好一点。
车在马路上跑着,墨宸突然想起一个人,安桐。
“我这样子,该不会是被她传染的吧?”
“不对,怎么会想起她呢?奇怪得很。”
墨宸拎着外套走到楼下,衬衫的袖子被他挽了起来,扣子也解到了锁骨以下,隐隐约约能看见结实的胸膛,出门之前打了二斤发蜡的头发也因为吹了一路的风而变得有些凌乱,有那么一两缕搭在额前,跟平时周正的打扮不一样,多出了点浪荡公子的风采。
成岩正好下来扔垃圾,看见墨宸,便跑过去问他是不是成了。
“什么是不是成了?”
“哎呀,别装啦!”成岩一拍墨宸的肩:“抱得美人归啊。”
“没有。”墨宸甩出两个字。
“不可能!你该不会又什么都没说吧?”在成岩心里,只要墨宸愿意,那就不可能拿不下肖纭,没成功就是他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了,但是没成。”墨宸往前走:“她马上就要出国了。”他微微皱起眉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安桐呢?”
“在楼上擦地板呢,我不小心把杯子摔了,饮料洒了一地。”两人一起进了电梯,成岩见墨宸脸色不是很好,便想着安慰他两句,但又不知道该说点啥,正缩在一边琢磨词儿呢,就听到墨宸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自己摔得杯子不知道自己收拾吗?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安桐。”
“我没有欺负她!”成岩伸手一指:“我刚刚不是下楼扔垃圾了嘛,是她自己说她擦地的!怎么叫我欺负她呀?”
“哎,不对啊!”成岩盯着墨宸:“你现在不是应该沉浸在无尽的悲伤和痛苦里吗?怎么还有心情关心安桐啊?”
“我,”墨宸走出电梯:“没觉得特别难过。”
“不知道,明天再看。”
成岩一头雾水,明天看啥?
时间不早不晚,墨宸一到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澡,躺在床上,冥想。
成岩帮着安桐把地板收拾干净之后,也都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当所有人都关灯入眠,夜晚便迎来了它最宁静的时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到了半夜,安桐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她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床:“我平时睡觉不会乱翻的呀,怎么摔下来了?”
揉了揉摔疼的手肘,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被子准备上床重新睡,就在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听见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第22章 为什么
安桐的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她听见了,动作轻缓的拿过旁边的手机,打开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两点五十二,这种时候谁会摔玻璃杯啊?
各种恐怖的场景满脑子乱飞,越想越觉得害怕,安桐拉起被子蒙住头,打算强行让自己睡着,但越强迫却越没无法入睡。
脑子愈发的清醒,甚至想起了多年以前,看过的一句话,要是害怕未知,那就去面对它,等你认清它的真面目的时候,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纠结万分,安桐还是起了床,打算壮起胆子去面对一下。
走到卧室门口,安桐吐出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大不了就是一死。
推开卧室的门,安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成岩和墨宸的房间门都是锁着的,她想了想没去敲门。
缓缓的走下楼梯,整个客厅黑漆漆的,安桐夜视能力很差,这种情况基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按亮手机,她没敢开电筒,只是借着屏幕微弱的光亮艰难的查看情况。
她先看到摔掉的玻璃杯,再抬头一看,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刚想尖叫,那男人突然伸手把安桐拽了过去,一把抱住,这时安桐才看清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摔杯子的人是谁。
墨宸。
但他的状态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四周散着好闻的红酒香,他好像是喝多了。
他把头抵在安桐的肩窝,低语了一句:“为什么?”
这三个字本是用来寻求答案的,但被墨宸带着酒气的说出来,貌似只是单纯为了撒娇。
本来被抱住就已经足够安桐惊慌失措的了,他还来这么一句,吓得她全身麻痹,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坐在他的腿上,她把自己绷成了一块木板。
墨宸确实是喝多了,他先前在床上躺了半天没睡着,心里头闷得难受,便想说起来喝两杯,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翻飞到不知哪国哪度的思绪,谁知道两杯之后又是两杯,两杯然后再是两杯,渐渐的两瓶红酒就这样被他两杯接两杯的喝得见了底。
墨宸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两瓶红酒下肚,没有醉的魂飞魄散,但也已经识人不清了。
现在抱着安桐也不知道把她当成谁了。
一口炙热的气息喷在安桐的锁骨上,把她给烫回了魂儿,还好墨宸现在手软脚软,安桐没费多大劲儿就挣脱了他,自己飞快的跑上楼,关上卧室门,还给反锁了,弄得像墨宸会追上来一样。
墨宸怀里变空,他的眼光闪烁了一下,歪头看着自己的手,一丝清明扒开醉酒后的迷糊浮了上来,他揉了揉眉心,估计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当成了做梦,现在以为自己醒了。
撑着沙发站起来,踢倒了脚边的两个空瓶子,墨宸跌跌撞撞的上楼,爬回卧室,往床上一躺就没了动静。
安桐坐在床边,第八次将根本就没散落的头发往耳后别,她费了天大的劲儿才按下狂乱的心跳,轻声抱怨着:“这人的酒品怎么比楚笑还差?”
楚笑喝醉了从来是只是骂人、打人还有哭,从来不乱抱人。
脑子在不受控制的回放刚刚的场景,他穿着宽松的睡衣,薄薄一层,安桐搓着左手,她就是用这只手碰了他吧,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身体的温度还挺……
安桐用力甩了甩脑袋,想什么呢!
往后一仰,顺手抓过枕头抱在怀里,安桐把诸天神佛都默念了一遍,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老天爷不要用这种方法来搞她。
她清楚自己就像一艘破烂的船,风雨飘摇这么久,经不起大风大浪。
她睁着眼一直到了天亮,把被墨宸抓手拥抱的情节回忆了一百来遍,直到不论怎么想,心中都不再掀起任何波澜,才把这段意外而来记忆封存起来。
换好衣服,安桐站在镜子扎头发,却发现自己带在手腕上那根儿黑色头绳怎么也找不到了,而在安桐逃跑之后,自己摸摸索索回到卧室躺下的墨宸的手心里正好又一根黑色头绳。
找不到头绳,安桐只能随便找了根绳状物体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虽然今天是周五,但还有半天班要上,披头散发的不好做事。
墨宸在头疼欲裂中醒来,手上的头绳掉到了床底下,他没注意到,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这个成岩,也不知道叫我起床!”用力揉着突突的太阳穴,墨宸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极少像昨晚那样喝酒,现在身体多少有点适应不过来,以前心烦,他都是出去跑几圈,运动一下,让不开心都随着汗水蒸发出去,但昨晚有点奇怪。
不止喝了酒,还做了个怪异梦,梦里他也在喝酒,一边喝,一边还非礼了个姑娘,姑娘的身形跟安桐有点相似。但墨宸并不想去细究,梦本来就是光怪陆离的东西,梦见什么都不奇怪,如果非要去较真分析是怎么回事,那无非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反正墨宸是这样认为的。
洗漱完毕,他一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安桐背着小包准备离开。
“你就走了?”墨宸皱着眉头问道。
安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墨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额,还有饭菜吗?我饿了。”墨宸没找借口,昨晚在肖纭家没吃几口,早饭、午饭通通睡过头,现在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有,我单独给您留了一份,要不我现在给您热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