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崔瀚送阿颜去青/楼,亏他们能想的出来!
“大人。”管事拍拍手,立刻就有两人抬着一箱东西上来。
箱子打开,里面摆着三样东西——翡翠扳指,送子观音,红珊瑚。每一件都非凡品。
沐青天气得双手发抖,猛拍惊堂木,破口大骂:“尔当这公堂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放肆!!”
不说公然贿赂的事,无关的人能自由出入公堂就已经触及沐青天的底线。
朱敬守站在后面摸着下巴,目光一直没从送子观音上挪开。
管事哪儿知道沐青天的品性,连忙跪下,说:“大人息怒。”
从前都是这么做的,他一时间竟忘了,如今崇明县是沐青天做主,不是姚经道。
“带着你的人滚。”朱敬守从后面走出来,帮沐青天做了这个坏人。
阿颜的事还没解决,他空手而归,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哪里来的络腮胡,有你什么事!管事狠狠瞪了朱敬守一眼。
“没听见吗!”沐青天拔高声音。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崔瀚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走向,原本死寂的心又燃起了火苗。
“大人,大人青天明眼!”崔瀚兴奋道。
“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一听。”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都以为我今天不更新了?嘿嘿!除非有要事(比如庆王上火,沐沐长高),我是每天都更新的,只是时间可能不太稳定。
小剧场:
沐青天:你盯着送子观音看什么?!
朱敬守:没,只是觉得好看。
沐青天:真的?
朱敬守:要是实用就更好了。
第48章 沐青天遇袭
阿颜要见他?哟呵, 这事儿可新奇了。
“不准。”朱敬守黑着脸向前一步。
崔瀚疑惑地抬起头。虽说大人信任他,但如此做派,还当着大人的面,未免太过放肆。
沐青天不知道这个“阿颜”是什么人, 朱敬守可是一清二楚。突然出现在崇明县, 略施小计就控制了崇明县的山匪,多年来一直盘踞在这里, 势力不容小觑。
朝廷早就注意到崇明县的山匪, 几年前放他们一条生路也不是巧合。别的山寨是一盘散沙,只需稍稍挑拨离间一下就能让他们从内部自行瓦解。可崇明县山匪纪律森严,倒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朱祐樘很好奇, 也在观望。若是他们愿意投诚, 对朝廷来说又是一大助力。
“大人,阿颜心地善良,本家在辽东, 曾经也是饱受建州女真的侵害。”崔瀚想从阿颜的身世入手, 勾起沐青天的同情心。
辽东?
成化年间,辽东骚乱不断, 朝廷几次派军镇压, 再后来更是让一介太监汪直监军,前往平乱。犁庭大捷, 建州卫和建州右卫被荡平,左卫也被重创。此后十年乃至今日,女真再无动作。
阿颜, 颜……严?辽东严家?!
汪直监军有功,可太监的身份让先帝没办法再给他加封,只涨了俸禄。而他久镇辽东, 失了圣心,后来被东厂太监尚铭弹劾,被贬至南京。汪直失势,东厂想借此机会彻底扳倒他,考虑到辽东五年,汪直或许在那里还留了不少的势力,于是他们想方设法给当年和汪直一起抗击建州女真的将领们安了罪名。
同时,大同兵败之事终于兜不住底,东厂又借着这股东风发展壮大,将汪直彻底挤了出去。
朱敬守听说过辽东严家的名号,当时还觉得他们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想在皇兄登基后加以培养,让他们镇守辽东。可没过多久,严家就出事了,此事也不了了之。
元年时,应天府户部员外郎周从时上书奏请清算前朝余孽汪直梁芳等人,他与皇兄商量后,没同意,以“疏奏格式不对”为由把周从时丢进牢里关了几天,然后再把他放出来。这样既不用解释原由,又可以表明态度。
汪直虽是奸佞,但他抗击女真有功,让皇兄不用再为辽东的事发愁,也算是一件功劳。
他本已忘记辽东严家的事,今日崔瀚一提,倒是想起来了。严家代代镇守辽东,是不折不扣的将门,如果阿颜是曾经严家的人,那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沐青天瞥了一眼朱敬守不停变化的脸色,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去见一见她。有什么苦衷一并道来,本官会权衡定夺。”
崔瀚大喜,说:“谢大人!下官这就去将她带来。”
“慢着。”沐青天拦住崔瀚,“县衙人多口杂,本官还是亲自去一趟。”
顺道再喝一碗豆花,美汁汁。
朱敬守皱眉,按住他的肩膀说:“大人,不妥。”
不管是不是严家人,如今他已经落草为寇,也带着手下的山匪抢劫过过往的车队,奴籍再加上打劫的罪名,除非立个天大的功,不然只有问斩一个下场。况且,严家人突然出现在崇明县,目的所谓也尚不明了。
崔瀚跟着应和说:“是啊大人,您身份尊贵,哪儿有您过去的道理。”
“那你说,若是被别人瞧见阿颜进出县衙,再传到醉花院那里,是不是有损本官声誉?”沐青天问道。
阿颜与崔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崔瀚还是他的属下,怎么想都会觉得是他这个县令藏了包庇的心思,联起手来欺负醉花院。
“在下陪大人去。”朱敬守说。
“你?”沐青天瞧了他一眼,嫌弃道:“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你是我的人。”
朱敬守轻轻一笑,没继续说。沐青天不愿意,那他也不强迫,派小叁小柒跟着过去就行了。
能耐再大,不过是土匪,不足为惧。
“就这么定了。”
沐青天把崔瀚赶出去,拉着朱敬守坐到罗汉床上,揪起他的领子故作凶恶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老实交代!”
朱敬守双手拖住沐青天的屁股把他往上颠了颠,让他坐得舒服点,无辜道:“大人冤枉,在下不知大人所问何事?”
“还嘴硬!”沐青天作势要咬。
朱敬守莞尔,还主动把手腕送过去给他咬,调戏道:“若是大人刚刚说的事,那在下的确知晓,而且很清楚。”
“从实招来!”
沐青天一口咬在朱敬守的腕子上,不过没敢用力,只是用一对小虎牙磨了磨。
软软热热的舌头若即若离、不小心擦过手腕的感觉让朱敬守心猿意马,登下起了反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庆王府,他快憋不住了。
“在下是大人的人。”朱敬守哑着声音,亲昵地凑过去和沐青天蹭了蹭鼻尖。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本官是在问……”
话说了一半就被朱敬守堵了个严严实实,沐青天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伸手环住朱敬守的脖子热切地跟上去。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朱敬守用拇指抹去沐青天唇上的津/液,额头抵着额头缱绻道:“不是大人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
“朱敬守,朱昶安,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沐青天的人。”
“我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沐青天放松地靠在朱敬守身上,感叹道:“一生那么长,下辈子的事更是虚无缥缈,你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怎么会知道。”
或许他不是穿越,县令沐青天就是他的前世。史书没有庆王和他沐青天的名字,现代沐青天的一生也没有朱敬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沐青天的这番话,朱敬守突感胸中钝痛,痛得喘不上气来。
“不会的。”他紧紧抱住沐青天,笃定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觉察到朱敬守心情不佳,沐青天给他顺了顺毛,安慰说:“好了,身后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是……”红晕攀上耳廓,后半句话难以启齿,怎么都说不出来。
“卿卿想说什么?”朱敬守啃了一口沐青天如红果般的耳朵,搁在牙间细细研磨,爱不释手。
“着眼当下,脚踏实地。”沐青天十分隐晦地说。
朱敬守装作不懂的样子,说:“对,脚踏实地,不能急于求成。”
沐青天急得不行,恨不得让朱敬守来读他的心。
“就是现在!现在你懂吗!”
平常精明得要死,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蠢得不行。
“现在?难道卿卿饿了?”朱敬守在他背后扯开一个顽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