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做县令+番外(177)

“将军,北城门叛变,正在炮轰街巷!”

顾帆一阵眩晕。

“郑启!”

“末将在!”

“带兵,收复北城门。”

“郑”为国姓,郑启则是早年被太/祖赐予国姓的郑家后代,虽说算不上贵族,但身份地位比一般的平民还是要高很多的。

如今大同内忧外患,顾帆非常懊恼,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再仔细核实宣府镇军的身份。

战事持久,小王子军队粮草补给充足,士气高涨。而顾帆的守军则因为多日围困,开始动摇。

戌时,北城门传来消息。

郑将军战死,他率领的三百余人,全都被杀或是被俘虏。

小王子部落似乎发现北城门异动,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向北城门去了。

“尸体呢。”

传令官咽了口唾沫。

“将军,撤吧。”

“大同守不住了。”

顾帆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他听见了自己干涩的声音。

“弃城。”

“通知全军,往迎辉门方向,退出大同。”

小王子分散去北城门的兵力,正好给了顾帆突出重围的机会。守城军浴血奋战,终于是成功送顾帆出了城。

顾帆出城后,直奔中都,建立最后一道防线。

池仲容与小王子军队正面碰上,倒是杀了个有来有回。

不过独木难支,正当池仲容准备放弃大同时,斥候回报,朱敬守带领的大军正在向大同靠近。

池仲容将计就计,协助朱敬守与小王子军队战斗。

小王子再次被朱敬守击退,大将苏德昂沁毙与朱敬守剑下。小王子大惊失色,连忙指挥军队向后撤退十里。

可池仲容恩将仇报,早在城中布下陷阱,偷袭了入城的朱敬守。

小王子发现大同城内守军似乎已经换了一批人,而且这批人与朱敬守关系并不好。于是他停下攻击,采用迂回绥靖的政策,屡屡派人去大同求和。

一开始,池仲容还会毫不犹豫诛杀北元派来的使者。

不过后来,他被利欲熏黑了心,竟答应坐下来和小王子谈判。

小王子知道这个池仲容想做皇帝,所以言语中处处透着恭敬,直言自己只是想要杀光朱家人,为先祖雪耻报仇,并没有夺权建立新朝的意思。

他还说,如果将来池仲容能当上皇帝,他愿意联合建州女真,一同归顺于新朝。

池仲容答应了小王子,两方休战。不过这事有个前提条件,就是池仲容必须杀了朱敬守,以绝后患。

斥候探查到朱敬守已经进入山林,池仲容大笑着跟小王子保证。

“先前山林中的毒瘴本就是为朱敬守准备的,现在他不请自来,不是正合你我的意思?”

小王子愣了一下,也笑起来。

两人端起酒,用力地碰杯,畅饮而尽。

硕大的酒碗掩盖住了小王子眼底复杂的光芒。

都说中原繁荣、发达,部落中的人都向往着富饶的中原,和他们的文化。

可面前这个中原人,他心狠手辣,不顾同族情谊,连畜牲都不如。

不过有这种人也好,他才能顺利地攻入中原,夺回曾经属于他先祖的江山。

池仲容喝得酩酊大醉,不停做着黄袍加身的美梦。

大同城内火光四起,北元军进城后肆意掳掠。

哭声震天。

池仲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起义的初衷,是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而他现在却将无数无辜的百姓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

“咕咕。”

本该在熟睡的严勋礼眼睛睁开一道缝儿,悄悄伸手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

“嗖。”

两块石子在空中相撞,惊动了树枝上停着的鸽子。

朱敬守冷漠地走过来,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嘴边吹出哨声。

鸽子张开翅膀,落在朱敬守胳膊上。

“再敢对信鸽动手动脚,我先剁了你的二两肉。”

严勋礼也不装睡了,翻身跳起来,说。

“既然是信鸽你养那么肥干什么。”

“哟哟,你看这小黑眼睛,分明在说‘我很好吃,快来烤了我吧。’”

朱敬守没理不靠谱的严勋礼,从信鸽脚腕上解下信筒,倒出里面的纸条。

“我的人已经混入大同城内了。”

“好事。”严勋礼的注意力一下就从“烤鸽子”上移开了。

他们在山上弹尽粮绝的,总算看到点希望。

书卉是朱敬守派出去的“奸细”。

如今大同戒备森严,里面所有人都是跟池仲容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各自知根知底,她要是贸然换装潜入,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干脆,她直接伪装成“叛徒”,去找池仲容“投诚”。

池仲容不傻。他让书卉证明自己的诚意,书卉便把朱敬守接下来的行动轨迹都说了出来。

朱敬守亲自上阵,陪着演了出戏。

他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路线行走,果然在半道上遇到池仲容的人。他和严勋礼没有恋战,打伤几人后马上逃跑。

为了显得真实,严勋礼还“不小心”受了一刀。

回去之后他凭着刀伤,成天使唤朱敬守,要吃肉。

前两天朱敬守还挺愧疚的,打了几只野山鸡回来给严勋礼烤着吃。后来他耐心用尽,扒光严勋礼的衣服把人捆在树上,抽了一顿,严勋礼才老实了。

这一幕被其他将士看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笑了,气氛好了许多。

经过这次,池仲容总算相信了书卉。

不过书卉还是受了几鞭子,作为最后的考验。

池仲容不敢让她参与军中的事务,将她关押在牢房里,但不限制她的自由,一日三餐也都是新鲜的米菜肉。

书卉又说了好几个大同城内的布防,池仲容派人去查看,果然发现了很多隐藏的地道,至此彻底相信书卉。

朱敬守需要书卉慢慢打入池仲容势力的内部,不管是美人计还是离间计,总之一月之内,必须让他们从内部瓦解。

严勋礼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眼神瞄到朱敬守腰间。

“看什么?”朱敬守警惕地藏起同心玉佩。

“为了军心,我面子都不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你打。”

朱敬守嗤笑。

“不捆上你,你也打不过我,还不如不抵抗。”

严勋礼眼珠转了转,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

“我都这么努力了,你连块肉干都不给?”

朱敬守的表情一下就凝固了。

原因无他,只是想起了王府里的好大儿。

不过他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看上玉佩,什么都好说。

朱敬守解下腰间的红布袋子扔给严勋礼,说:“里面没剩几块了,今天再去打点。”

——

沐青天快马加鞭,夜晚在路边的一座破庙中休息。

隐匿药水的效果早就消失了,从现在开始,他必须格外小心,既要躲避可能即将到来的顺天府的追缉,又要警惕李广的人。

他摘下水囊倒水,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地上多了道影子。

刀锋特有的寒意刺入沐青天的咽喉。影子在火堆的映照下开始扭曲,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的人。”

“你不用知道。”不速之客的声音不对劲,好像是刻意变音。

沐青天放松下来,喝了一口刚刚没喝得水。

“你不想让我认出你。”

“杀了我就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我没看见你的脸。”

“可你却选了最麻烦的方法。”

“说明你不想杀我。”

“而且我一定认识你,仅凭声音就能知道你是谁。”

身后人叹了口气,甩开匕首,摘下自己斗篷的帽子。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大人。”

沐青天:……

“不好意思,猜错了。”

“请问你哪位?”

身后那个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不可置信地盯着沐青天毛茸茸的后脑勺。

“开玩笑的。”

沐青天微笑着转过身,看到熟悉的脸。

“我果然没猜错。”

“不过你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提问时机,现在轮到我了。”

沐青天目光发狠,翻身滚到一边,捡起刚刚的匕首,抵住那人的咽喉。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崔瀚。”

他的行动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沐家夫妇。

而且他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来的人显然有功夫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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