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天:外头那小姑娘怎么回事?
朱敬守:儿子出息了,惹的风流债。
沐青天:不该吧,就那冷冰冰的样子,谁家姑娘想不开看上他?
朱敬守:……你还记得钱多多是你捡回来的便宜儿子吧?
没办法,沐青天喜欢小朋友,尤其是乖乖的小朋友,像朱厚照。至于小姑娘,笑起来甜的,沐青天恨不得当祖宗捧着。
“我说了,马车里坐着的是我爹。”钱多多很无辜。
“好,我赌,赌什么?”
“瞧你也挺有钱的,一锭银子怎么样?”
“成交。”
沐青天摇摇头,王府的暗卫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聪明。还是说王府待遇太好,大家都不拿钱当数。
钱多多让小肆把自己放下,然后他跑到马车车头,恭敬地对车厢抱拳道:“父亲远道而来,路途辛苦,还允许多多为您接风洗尘。”
沐青天掀开帘子,朝钱多多招手。
震撼小肆一整年。
王妃有儿子?!!那他家王爷岂不是,岂不是,插足别人姻缘的恶人!!
那小姐也是很泼辣,照着小肆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自己跳下去跟着跑到钱多多身边,娇羞地对沐青天说。
“爹。”
震撼沐青天一整年。
他什么时候捡了个女儿?
钱多多难得给了鹅黄色少女一个表情——嫌弃。
“这是我爹,小姐的父亲在城里,不要乱叫。”
“你,你。”小姑娘脸色涨红,使劲跺跺脚跑开。
“我再也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沐青天看得那是目瞪口呆,这年头真就什么人都能找着女朋友呗?
“咳。”朱敬守适时咳嗽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王爷。”多多很有礼貌地对朱敬守行礼。
朱敬守觉得不对劲,说:“这里没有外人,叫父亲。”
“是,父亲。”
小肆不舍地交出一锭银子。这可是他半年的俸禄,居然被一个小孩给骗走了。
朱敬守赞赏地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说:“稳重了。”
沐青天觉得庆王比自己更像是老父亲。
说完,朱敬守看向小肆。
“这么显而易见的激将法和陷阱,回去另罚!”
“是。”
到了城门口,沐青天正准备出示自己的钦差令牌,就瞧见不远处金灿灿的,差点闪瞎他智慧的双眼。
鹅黄色小姑娘跑过来,叉腰说:“我爹欢迎你们入城!”
守城的士兵一见是何家的小姐,立马放行。
等靠近了,沐青天才终于看清楚,那堆金灿灿的东西,全是金子。金马鞍,金轿子……
好,好富贵。
何小姐一脚踏上金子做的小凳。
沐青天:好,好心疼。
朱敬守脸色不太好,何家的吃穿用度,甚至比皇宫还要奢靡。
杭州知府听说钦差大臣和王爷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这何家是什么来历?”沐青天好奇地问。
何家靠海运发家,海运被禁后,又做起了木头生意,再是纺织,总之到了现在,何家的生意遍布整个杭州府,大到钱庄,小到参观,都有何家的资本。
不过何家世世代代安分守己,改交的税一文不少,还经常给朝廷捐钱,乐善好施,城中的人都很喜欢何老爷。
“大人,驿馆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知府说。
沐青天想了想,毅然决然选择住进何家。
反正是何小姐邀请的。
钱多多非常不同意沐青天住在何府,因为他跟那个何小姐不对付。
沐青天语重心长地劝儿子说。
“多多啊,这么多黄金,你不心动?”
钱多多的确见钱眼开,但他就是不喜欢何小姐,宁愿不要金子,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沐青天已经做好让儿子入赘何家的打算了,到时候再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两白银,任务不就齐了?
“父亲高兴就好。”钱多多叹气,“我要回张家继续帮工了。”
“去吧去吧。”沐青天笑眯眯的。多多现在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移动的金矿。
何老爷听闻王爷来了,赶紧率领一众亲眷出来拜见。
“有底子。”朱敬守小声对沐青天说。
何老爷年纪看起来不算大,龙马精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草民何有道,叩见王爷,钦差大人。”
何小姐有些惊讶,跟着跪下。
沐青天脾气很好,特别喜欢穿得像个小黄鸭的何小姐。
“免礼。”
“谢王爷,谢大人。王爷与大人此番前来,草民真是三生有幸,陋舍蓬荜生辉!”何老爷笑得爽朗。
沐青天抬头看着包金的房梁,确实挺“辉”的。
何老爷是真的热情好客,而且一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朱敬守和沐青天丝毫不怯场,从诗词歌赋到水患赈灾,样样都能说得上嘴。
下午,由苏州府知府牵头,在何府为沐青天和朱敬守设宴。钱多多作为沐青天的养子,自然也出席了。
“草民先敬二位大人一杯!”
他一届平民,不敢给朱敬守敬酒。
朱敬守盯着身边晕乎乎的人,夺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何老爷睁大眼睛。
“沐大人乃钦差,不宜饮酒。”
知府站起来告罪:“是下官疏忽了。”
何老爷反应很快,立刻让人换了好茶上来。
酒足饭饱,苏州知府说起了水患的事。
“苏州情况不乐观,但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多。”
沐青天抬起头问:“这是为何?”
“不瞒大人,草民已经送了好几车粮食往苏州府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去了。”何有道谦逊恭敬地说。
知府叹息:“何老爷此次帮了苏州府很多,可谓是救苏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本官不胜感激。”
广州府与杭州府受灾情况相当,可杭州府的灾民数量明显少于广州府,很大一部分是何老爷的功劳。
他收购来粮食,以低价卖给灾民,且只卖给灾民,免得奸商从中获利。除此之外,他还雇人去为灾民搭建房屋,让他们不必在城外冲门。
简直是活菩萨在世。
正因如此,才显得十分虚伪。
晚上回到房间里,沐青天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蜡烛,被进门的朱敬守瞧见,惩罚性的拍了爪子。
“下次不玩了。”沐青天收回手。
“你觉得何老爷怎么样?”
“说不好,得去周边看看才知道。”
沐青天对何有道还抱有怀疑,并不轻易相信他说的“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苏州府”的话。
“对了,倒卖的那家查清楚了吗?”
“已经派小壹去盯着了,他们口风很紧,只知道是杭州府的。”
沐青天伸了个懒腰,准备爬上床睡觉。
“干嘛啊?”他回头看着蠢蠢欲动的朱敬守。
“伺候钦差大人歇息。”王爷也是很不要脸。
沐青天安抚地亲了朱敬守一口,说:“乖,这是在何府,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房间里,解释不清楚。”
“嗯,是这样。”朱敬守很赞同。
沐青天有点意外,指指朱敬守又指指自己。
“你,你同意?”
“卿卿深思熟虑,说的有理,本王为何不同意?”
沐青天高兴又郁闷,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快点回去吧。”
以往都要哄好久,还不一定能把人赶走,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
“你干嘛。”沐青天头朝下,木着脸说。
“王爷出现在钦差大人府里,的确有失身份。”朱敬守扛着沐青天出门。
“所以大人来本王房间里,就没问题了。”
大意了,果然色/胚的话不能相信。
何府的被子很软,沐青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
“还要再睡一会儿吗?”朱敬守很温柔地嘴对嘴喂了他一口水。
沐大人憋屈,腰酸腿软,浑身黏糊糊的,还没清理。
“小心肾虚。”沐青天指着朱敬守悲愤道。
庆王笑得很狂妄。
“本王虚不虚,王妃最清楚了。”
沐青天坐起来就要跟朱敬守拼命,腿一叉开,僵住了。
朱敬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见势不妙马上开溜。
“我先去叫桶热水。”
休息得差不多,沐青天才换上干爽的衣服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