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傅君迟孤身等了他那么久。
他想到他辜负了那么久的傅君迟。
那种难过,就填满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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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穆泽乔不知道他哭了多久,房间里的灯之前被他关掉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一条又细又长的光线透过门缝照了进来。
他抬头朝客厅望了眼,可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外面的傅君迟,视线顺着照在卧室里的光线往后看,落在一只椅子搭着的西装外套上。
那是傅君迟今天穿的一身,光线恰好落在西装外套的一个鼓起来的口袋里。单看形状,方方正正,小巧玲珑,像是一个首饰盒子。
他赤着脚下床,蹲在椅子前,小心翼翼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的确是一个丝绒的红色盒子。
“啪——”
盒子被穆泽乔打开,一枚铂金的无钻戒指正安静躺在里面,是属于傅君迟手上的那枚对戒。
它在透进卧室里的那一缕光线下,闪闪发光。
穆泽乔忽然捂住嘴,克制住的眼泪又从眼角滑下。
-
傅君迟围着浴巾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常常朝着虚掩着的卧室探去。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攥住,气咽不下去,也顺不上来。
在看见穆泽乔含满泪水的眸子,他的心口就像被人用大石锤狠狠砸了下。
从今天下午知道陆承给穆泽乔写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过去将陆承给掐死。
他不知道他以前多么宝贝的人,现在怎么就被伤害成了这样。
傅君迟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秉性冷淡,是因为他没必要跟那些人计较,但不是他对什么事都不计较。
这半年,他看着穆泽乔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看见穆泽乔逐渐敞开心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比忧愁更多。
这不过仅仅几天,穆泽乔情绪起起伏伏,简直比傅君迟刚遇见他时都要糟糕。
这么久,傅君迟第一次感觉喉头酸涩,想买盒烟独自坐着抽。
卧室里的哭声渐渐下去了,傅君迟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找到几个人,发了相同的消息过去,然后熄了屏,扔在茶几上。
他正想起身去卧室,穆泽乔就从卧室里出来了,穿着他平时的衬衣,就靠领口的位置扣了一颗,衬衣有些大,堪堪遮住腿间。
穆泽乔的眼眶泛红,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透,他赤着脚走到茶几旁,抬起藏在袖口里的左手,声音嘶哑,唇角上扬。
他弯着眉眼说:“好不好看?”
那是一只瘦削的手,食指指尖还贴着一个皱巴巴的创可贴。
而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了一枚铂金无钻戒指。
它在灯光下,耀耀生辉。
傅君迟忽然一把抱住了穆泽乔,将头埋在穆泽乔的怀里。
他就这样抱着,也没说话。
其实比起穆泽乔,傅君迟更需要安抚,一次次被爱人推开,一次次被爱人拒之心外,换做谁,心里都会有些失望吧。
“傅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四岁的时候?有一次你带我去爬山,因为我的倔强,害你背上擦伤了很大一块?我至今为止都还记得看见你背上伤口的心情,心口涨涨的、涩涩的,还混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里面。”
“还有一次,就是在储物间的,当时你替我教训了陆承,我看见你脸上的伤口,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心脏就像被冰凉的潮水包裹住,很难受,可难受之下,还藏着另一种我分辨不出来的情绪。”
“直到刚刚,我才确定,那可能就是心动。”
“藏在心疼里的……那丁点儿小心翼翼地……心动。”
“要是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那我就不会让傅哥你等这么久了。”
穆泽乔揉了揉傅君迟的发间,“傅哥,你还没告诉我好不好看呢?”
傅君迟将穆泽乔抱在他的腿上,牵起穆泽乔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冰凉的戒指,“好看。”
穆泽乔学着他的模样,拉过他的左手,低头用嘴唇碰了下,那枚他带了好几年的戒指。
“傅哥,知道吗?遇见你才是我的重生。”
这句话,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所以傅君迟没有往深处去想。
可穆泽乔知道,这话里饱含的深意。
他于二十三岁的某一天醒来,日子还是一样的颓靡,直到遇上傅君迟。
遇上那个一直在背后偷偷替他打伞的男人。
他监督他戒烟,教他如何去训练演技,每日陪他去晨跑,还与他一起去面对他的父母……
他做的如此之好,他怎能不爱他?
“傻傅哥。”
穆泽乔抱着傅君迟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这么久,以后不会了。”
傅君迟抬起手,替穆泽乔将眼角的泪痕拭去,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在碰触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凑过去,轻轻的吹了下穆泽乔的眼角,惹的穆泽乔不停地眨眼睛。
傅君迟围在腰上的浴巾被穆泽乔扯下,落在了地板上。
他骑坐傅君迟身上,低头与傅君迟接吻。
……
……
……
……
……
被扣在下面的手,食指指尖包着一张皱皱的创可贴。
但他们的无名指上,都带了一枚无钻的铂金戒指,戒指的内侧藏着一颗钻石。
在夜里,这两枚贴着的戒指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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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穆泽乔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沾湿了发梢。
傅君迟躺在他的旁边,凑到他的颈间亲了下他的脖子。
温热潮湿的吻弄得脖子痒痒的,穆泽乔微睁着眼,轻笑着躲开了。
结果傅君迟又要亲他的下颚,他弯着眉眼,干脆直接凑过去与傅君迟接吻。
这个吻异常的温柔,吻了一会,他们嘴唇就分离了。
穆泽乔抱住傅君迟窄瘦的腰身,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碰了下。
他将小腿挤进傅君迟的腿间,用脚踝轻轻地蹭着傅君迟的脚踝。
这是穆泽乔粘人的一个小习惯。
“傅哥,有点累了。”
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原本就发泄似的哭了一场,后来又被傅君迟按在床上,反反复复做了好长时间。
傅君迟先起身去浴室将水温调好,等水在浴缸里放了一小半,再回卧室将不怎么想动的穆泽乔抱进浴缸。
穆泽乔趴在浴缸里,手里端着傅君迟给他倒的一杯温水,直接咕噜几口喝完,润了润已经干的要命的嗓子。
傅君迟坐在浴缸边,替穆泽乔把……
浴室的暖黄色光线下,他肌肤显的尤其的白,留下的印子估计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
浑身上下都是刚受过情人爱抚过的痕迹,坐在浴缸边的傅君迟,喉结微乎其微的滚动了下。
穆泽乔翻了个身,坐在浴缸里,抬起左手,认真的看了看那枚铂金戒指。
然后弯着唇傻笑了会。
“很好看。”穆泽乔转了转带在左手上的戒指,“什么时候买的啊?”
这是一年秋天,绿叶渐黄,万物凋零。
客厅茶几上摆着烟灰缸,好几根烟头正躺在里面,傅君迟从卧室出来,一眼看去,他的眉眼藏着锋利与戾气,他给阚滕打了电话,告诉阚滕昨天的文件已经处理好了。
从他冷硬的语气中,大概可以听出来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傅君迟退了娱乐圈,做出了与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一样的选择。同时,他也退了博创企业董事长的位置,偶尔替阚滕处理几份麻烦的文件。
他理了理衣领,换了双鞋,出了门。
茶几上的烟灰依然没有倒掉。
上了车就衔了根烟在唇边,从口袋摸出打火机,低头将烟点燃。
昨天熬夜处理文件,导致傅君迟现在头有点疼,意识比平时昏沉,就借着烟味让自己大脑清醒几分。
烟抽完他就发动车子,朝着他十九岁常开的一条路上走,路的尽头是一所破旧的初中,已经十几年了,这所学校早就搬去其他位置。
生了锈的校门,遍地可见的枯叶,空荡荡的门卫室,傅君迟下车走了进去,校园里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