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班里有同学憋不住笑了下，谁不知道衍哥成绩从来没及格过，数学当然也不例外，及格线以下，六七十的水平，猛地一百一，还挺能说。
“衍哥牛逼，”还有男生非常捧场地喊了句。
数学老师严肃脸，“笑什么笑，人家一点都没说错，就是一百一。”
这话一出，全班都惊了，瞌睡立马全没了，所有同学都看了过来，眼神一个比一个惊讶，然后目光大多落在了江衍身边的池央身上，心里纷纷感慨，学神不愧是学神，连这等学渣都能拯救，四十分说加就加。
池央感受到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抬头一看，才意识到所有人包括老师都觉得江衍的成绩是他指点的，就连江衍也是一副同桌学神好心带我飞的态度。
……鬼知道他压根没给江衍讲过题。
这个人平日里也很少做题，每种题型基本一遍就过，简单的题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做题都是挑有难度的题做，考多少分自己都能控，属实天才型选手。
池央对这倒是不意外，江衍过目不忘，记忆超群，也确实没什么需要他努力才能拿到的东西。
人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实话，有时候池央还挺羡慕江衍，活得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从来不怕得罪谁，也从不曾畏惧什么。
那股子轻狂放浪劲，让人难得羡慕。
但是。
这股子轻狂放浪劲搁在他身上，就让人十分的手痒。
晚自习结束，班里的同学陆续离开，池央照例是晚点回去，旁边江衍也没走，等到他们这一片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人突然靠了过来。
池央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直到腰间多了一只手，他动作一滞，低眸一看，忍了忍，捏着笔的手不自觉收紧，憋出几个字，“你找死啊。”
江衍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手机里的计时器，搁在他面前。
“心平气和，一分钟。”
池央：“这是干嘛？”
“给你治病，昨天不是说过了。”
江衍并没有完全靠近他，左手随意地搭在他腰间，松松地揽着他，即便如何，还是能感觉到池央身体的紧绷，目光在他侧脸上扫了眼，带着些许懒散语调。
“放松，就把我当作——”
他刻意停顿一下，戏谑道，“你喜欢的人。”
池央：“……少占便宜。”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计时器上，感觉每秒每秒都过得很慢，心脏又开始不自觉地感受到压迫感，思绪开始混乱，却在这时，一只手挡在了他眼前。
“想什么呢，”江衍有些不虞的语气，“我就在你身边，你还想着别的事？”
他的手覆在池央的眼睛上，池央顿时眼前一黑，听见江衍在问他。
“央同学，问你个问题。”
“什么？”
江衍沉默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池央一时没回话，睫毛无意识地眨了眨，惹得江衍的手心也跟着瘙痒了起来，就像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心痒难耐。
池央想了想，“没什么条件，喜欢就行。”
“那有喜欢的人吗？”
池央唇微抿，“怎么一直是你问我问题。”
江衍还挺礼尚往来，“你问我也行，我保证全身上下每个尺码都说的清清楚楚，绝对让你满意。”
“……并不想知道。”
“不知道你以后可怎么办，得提前适应啊，央同学。”
池央莫名其妙，“我适应你做什么。”
再说这有什么好适应的。
江衍见他没反应过来，低笑了声，“最后一个问题。”
中间停顿了一下，池央正等着他的问题，忽然感觉右耳尖触到了一点温热，有点软，轻描淡写般的，仿佛是突如其来的错觉。
江衍的声音有点低。
“你喜欢上面，还是下面。”
池央愣了一会。
待到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拉链声响，是他身上的校服外套。
正在一点点地被拉开……
“嘎吱——”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猛地响起，前排在学习的同学下意识回头，就见他们班长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正面无表情地整理衣服，明净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整个人高高瘦瘦的，样貌清俊，少年感十足，白的有些晃眼。
似乎是生气了，神情有点紧绷，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只是有人眼尖地瞧见，班长好像耳红了？
江衍也跟着离开了，班里的两大校草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有女生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他们俩真帅。”
长得都贼好看，还是不同风格的帅哥，全校女生评选校草的时候对比纠结了好久，最终决定两个都是，而最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还在同一个班，现在还成了同桌。
八班的女生们简直幸福感十足！
池央走出班，经过走廊，下楼，他没有跑步的习惯，再加上江衍腿长，很快跟了上来。
江衍慢悠悠地落后一步，手插在兜里，目光扫过池央挺直的腰背，落在他耳根处还没有降下去的薄红，有些显眼，唇角忍不住上扬。
“央同学，你这是在害羞？”
前面的人没理他，也没回头。
江衍眯了下眸，调戏过了？
就亲了下耳尖，反应这么大。
到了一楼的时候，见人还是没打算理他，江衍长臂一捞，一把环住人家的腰身，另一只手挡了下池央的下意识动作。
“怎么了，就这么讨厌我？”
池央的下一个动作被他这句话给堪堪止住了，抿了下唇，正准备说话，江衍的手轻轻地掐了下他的腰。
声音带笑。
“腰还挺细。”
池央最后一点忍耐瞬间崩了。
第12章
江衍身上的校服外套拉链坏了。
衣服算是不能穿了，他把外套脱下来的时候，旁边正路过围观帅哥的女生忍不住小声尖叫，结果还没多看两眼，就见校霸拎着外套去追刚刚离开的人。
江衍个高腿长，几步就追到池央身旁，碰了下他的胳膊，低着声，“央同学，别生气了。”
池央头也不回，“没生气。”
江衍瞧着他冷淡的侧脸，“我请你吃东西？”
“不饿。”
“那喝东西？奶茶？”
“没兴趣。”
江衍瞧了瞧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该不会是因为我亲你，害羞了？”
池央脚步一滞，转头看他，面无表情，“你要不要脸？”
江衍不要脸，而且还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脱了外套，身上是一件纯色宽松卫衣，多了几分随性，愈发显得少年英气，身形修长利落，发色漆黑，几乎要融入夜色天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一勾，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般小姑娘看到这种笑，都要把持不住，这个人还特不要脸地来了句。
“要不你亲回来？不就不吃亏了。”
池央回了两个字，“滚吧。”
接下来就没理他了，江衍这个人就不能理他，不然他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得寸进尺。
他们回去的一路，照旧有不少女生看过来，毕竟帅哥的关注度一向不少，这还是俩，又高又帅，站在一起特养眼，还蛮般配。
这天夜里。
可能是因为睡得早，池央做了一个梦，奇怪的是，梦里的内容，他竟然梦到上辈子轰动一时的一个连环杀手案，那个案子他印象还挺深刻，因为其中一次发生的时候，他就在附近。
他记得当时从电视台里出来，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很像江衍，倚着车身抽烟，像是在等谁。说实话，以江衍的气场与外形样貌，再加上他开的车，走到哪都是众人的焦点，因此他身边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侧过脸，目光落向这边，不知为何，池央感觉江衍就是在看他，但也只是落了一瞬，收回，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就驱车离开了。
那时候还是大白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结果没过一会，就听说有人死了。
死状极其凄惨。
池央难得好奇，多问了句，发现那个人死的地方，正好是他之前待过的地方。
再后来，那个连环杀手也死了，尸体被警方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成型了。
案子就那样莫名其妙地破了。
池央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他怎么突然梦到这件事？貌似跟他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