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就醋上了？卫程岚调笑的对他扬扬眉。
行，还能笑出来。于是季青临也温和的对他笑：“天启国服的运营没问题了？”
卫程岚：……混蛋玩意，还拿工作压他。
许星瞳打量着这间比他在云城办公室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的办公室，啧了一声，家具一应俱全，想来是没少在这里加班。
这么不照顾自己身体的吗？
季青临揉揉额间和卫程岚结束掰头进来，见许星瞳还傻站在中央，他一怔：“怎么不坐？”
他抿了抿唇，又怕她嫌弃自己无聊，带着屈辱的意味不甘道：“觉得没意思的话去外面找那些哥哥姐姐玩吧，他们还都年轻，你们应该有话聊。”
许星瞳瞥他一眼，走进里面休息室打算自己玩，这样不用打扰到他工作。
她站定，意外在休息室里看到一架钢琴。
是她平时常用的牌子，许星瞳诧异的抬眼看向倚在门口的季青临。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当时乐器行搞活动，随手买的。想玩的话就玩，不用问我的意见。”
骗人，这个牌子不提价就算好的了，还搞活动。
知道这可能是给自己买的，许星瞳舔舔小虎牙坐下来试了几个音，发现没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她坐直身体抬高手腕流利的弹了一首卡农，她一向喜欢这首曲子流露出的温柔与宁静。
有夏日泉水的清澈，也有冬日雪花融化的平静。
很温柔，也很适合弹给自己喜欢的人听。
似乎会发光，季青临看着坐在钢琴前格外认真的许星瞳这样想。这样就好，她就应该是这副温柔的，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可终究世事无常。
许星瞳按下最后一个音键，轻轻转过身对门边的人笑笑：“你还想听什么曲子吗？今天只给你一个人弹哦。”
耳根又升起熟悉的烫意，季青临摸摸耳朵低垂下眼：“想听什么都可以？”
“嗯，不过太难的我可不会。”
“你在，那次钢琴比赛得奖的那首曲子，可以吗。”季青临直视她的眼睛柔声询问。
她只参加过一次钢琴比赛，在初二的时候，市里举办的一场活动。
可那个时候他不是还在国外？难道，一直都在看着她吗？许星瞳咬着舌尖强装镇定的想。
“可以。”她这样说。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都可以。
季青临弯起唇角。
第 25 章
面试的地点在一栋办公楼里，不过是个连三四番都算不上的小配角，来面试的人竟然排起长龙。
见她疑惑，季青临低声和她解释：“这部戏的总导演陈导是个老艺术家，虽说是个小配角，但戏份在剧情中还是挺重要的。”
“再加上，这部戏是权谋戏，几位男演员的分量较重，而女演员，除了一位皇后角色外，就是这个角色比较重要。”
许星瞳了然的点点头，又捏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季青临，你看她们是不是都化妆了，我这样，导演他们是不是会觉得我不尊重这个角色。”
季青临随意看了眼前方的一群女演员，觉得她们都长的一样。他低头，姑娘昂着脸，下午太阳毒辣，未施粉黛的脸上沁出薄红，眼里星光璀璨。
他不动声色的又别过脸：“不用担心，你不化妆也好看。而且陈导不太喜欢来面试的演员化妆，他更喜欢观察演员素颜的状态。”
卫程岚家里常年和这类老艺术家打交道，他多少知道点这类人的怪癖。也幸好有他，姑娘今天才能站在这里面试。
回头请他吃顿饭，再替他分担点事务吧。季青临低头站在车边沉思。
见他低着头，许星瞳轻轻拍拍他的胳膊：“季青临，我进去啦。”
季青临从沉思中回神：“嗯？哦。不要紧张，放松就好，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付出努力了就好。”
许星瞳鼓起脸好笑的盯着他的眼睛：“你这是在变相鼓励我吗？”
“嗯。”
他毫不犹豫承认，反倒惹得许星瞳心跳慢了几拍。
她快速道：“我会努力的，不会给你丢脸的。”
季青临蹙眉，给她整理好额前的乱发：“不是给我丢脸的问题。现在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许星瞳心跳如擂，为自己而活？问心无愧。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她现在是自由的，独立的，仅仅只是一个名为许星瞳的人。
面试现在，许星瞳很惊讶的见到了几个熟人，当年清秋杯比赛上的一个评委，和有过几面之缘的前辈。
陈云也很惊讶这个天才少女会来面试，她附身在旁边一位老先生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位老先生头发花白，精神气却很足，看起来格外精神。且他坐在主位，应该是季青临告诉她说的那位总导演。
老先生，也的确是陈导。他听完身边人的介绍点点头，镜片下凌厉又直白的审视这个大大方方的丫头。
他问：“学舞蹈的？”
许星瞳点头回答说是。
老先生哼笑了声：“李飞鹤这个角色确实对演员要有会舞蹈的要求，可对角色的演绎和理解在我看来更重要。你学过表演吗？”
许星瞳极为老实的摇摇头：“没有，但我相信我能演好这个角色。”
老先生被这么诚恳且自信的姑娘逗笑了，与周围人商量几句，他道：“我们给你一段台本，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演绎出来。”
许星瞳从面试现场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停住脚步。
季青临正在车边和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交谈，她看不清季青临的表情，只无故觉得这样的场景刺眼。
那个女人好像说了句什么，莞尔一笑，在她这个角度看来，漂亮极了。她攥紧自己的裙子，何况季青临呢。
她低着头，愣神的看着皮鞋的前端，眼睛不可抑制的酸涩起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指节抑住这股子心酸。
又要被抛弃了吗？
“星瞳。”
她听见那人在喊她，许星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抬起头走向他，忽然发现原先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已然不见。
她松开握紧裙摆的手，点点头：“哥哥。”
眼眶通红，难道是刚刚没发挥好？还是导演他们说了什么难听伤人心的话？季青临安慰的摸摸她的脑袋，抿住唇柔声道：“没有关系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他们没有发掘你的潜力，是他们的失策。”
许星瞳避开他的手，轻松的对他笑笑：“他们没说什么，我没关系的。哥哥。”
老是这么别扭，季青临心疼的叹口气，将车窗上被人硬贴上的便利贴摘下扔进附近的垃圾桶，而后转过身招呼她上车：“你呀。上来吧，哥哥带你回去吃顿好吃的。”
那是那个女人刚刚递给他的东西，许星瞳坐上副驾驶，握紧安全带的带子，不经意问他：“哥哥，你刚刚扔了什么？”
“嗯？”季青临不在意的浅笑，“一个不重要的东西，怎么了？”
许星瞳咬住唇止住笑意：“我还以为那是你工作上需要的重要东西。”
“才不是。”季青临笑的有些肆意，“一会带你去吃火锅，开心吗？”
火锅？许星瞳睁大眼睛兴奋的捂住嘴：“真的吗？”
季青临含笑打着方向盘：“真的。”
许星瞳毫无礼仪的欢呼一声。天哪！她终于可以去吃火锅了！
季青临被她开心的情绪感染，忍不住也跟着笑，可他到底在意姑娘刚才有没有委屈受气，便立马止住笑意。
“星瞳，刚刚面试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许星瞳正开心，因此回答他问题也带着鼓笑意：“嗯，那个导演只是让我表演了一段，又跳了一小段我拿手的舞。看完后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后续等通知就好。”
“其实我觉得选不选的上无所谓的。这个选不上就算了，那么多剧组和导演，总有一个能看上我的。何况我现在的水平确实比不上人家那种专业人士。”
季青临反被她安慰，有些哭笑不得：“你很好了，非常非常。”
可是，火锅店里。
许星瞳忍耐住怒气抱着胳膊生闷气：“为什么我只能吃番茄锅和清汤锅，我要吃辣锅。”
季青临哼笑一声：“不许任性。忘了郑医生和你说过什么了吗？禁辛辣，禁酒，规范饮食，健康生活。而且你自己胃还不好，让你吃这个已经是我最后的退让了，也不许撒娇，撒娇也不给你点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