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绵,鹿灿然下意识皱眉:“阿婪你喝酒了?”
“嗯,应酬,喝多了,来接我,我等你,挂了。”
一连串说完那边已经挂断,鹿灿然顿了一秒,下一瞬拉开门大步跑出去。
去往玉河大酒店的路上,鹿灿然心里激动又忐忑。
她喝多了有没有人照顾她?会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碰到?
她让他来接,是不是说明她亲近他?
脑中想了许多有的没的,直到他下了出租车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立在门口的人。
一个身影,他就知道那是她。
夜晚无风,但是湿气重,寒气透骨。
鹿灿然呵出一串白雾来到桑婪身前,桑婪身姿挺直,手插在衣兜里看起来并不像喝多了。
“阿婪。”他唤了一声。
桑婪抬起头,对上她的眼,那双乌黑的眼睛今夜看起来格外摄人。
女人脸色看起来是正常的,只一双眼让鹿灿然知道她确实醉了。
见着他,她动了下,身体随之微微摇晃,鹿灿然忙抱住她。
“钥匙,车在那里。”她手指指了个方向,把车钥匙放在他手心随后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浓重的酒气与她身上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钻入鼻间,鹿灿然心下大定,微蹲下身将她横抱在怀里,向着车子的方向过去。
找车很容易,这辆车他也不是第一次坐第一次开,小心将人放进车里系好安全带,鹿灿然开着车见那人闭着眼睛便直接向自己的住处开去。
第38章 养猫了
凌晨一点多钟, 鹿灿然停好车来到副驾驶这边,他刚刚打开车门弯腰准备抱起座位上的人,桑婪忽然睁开眼睛问:“到了?”
已经揽住她的鹿灿然动作一顿, 维持着这个姿势应:“嗯。”
“这是哪儿?”
“我家。”
桑婪沉默, 没有问为什么来这, 她伸手搭上男人脖颈, 鹿灿然愣住。
“等下。”
鹿灿然依言没动,看她另一只手臂从车子小屉中拿出了一个盒子状的东西放在口袋,昏暗中没看清那是什么也没在意。
“走吧。”
鹿灿然这才使力将她从车中抱起,一路回到十二层的家她都是闭着眼睛软软依靠在他怀里, 这副温顺的姿态让男人心里涟漪阵阵。
开了门后直到进到卧室人都还在他怀中, 他将人小心放在uu床上, 脱了鞋袜又盖好被子,正要出去的时候听到她开口:“去哪儿?”
对上她黑亮灼人的眼睛,鹿灿然喉结滚动, 轻声道:“我去睡沙发。”
桑婪推开被子坐起身,看着他道:“你不睡这里?”
鹿灿然几乎是狼狈地躲开目光:“你、你睡。”
耳畔响起细微的声响,等他意识到一转头,桑婪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他一惊,想要去拉她:“不要光脚踩地上, 凉, 我给你拿拖鞋过来。”
桑婪避开他的手让他拉了个空, 人已经在他面前脱起了衣服。
是最外面那件风衣,他刚刚直接就把她放床上了。
在男人愣怔的目光中她道:“这才月中就已经开暖气了,你不热吗?”
她这么一说,鹿灿然忽然觉得很热, 他想了想看着她:“阿婪你醒着吗?”
“自然。”她答。
“我是谁?”
已经脱掉风衣露出里面半高领修身绒衫的桑婪凑近他眯了眯眼,“鹿……灿然。”
第一次听她叫了自己的名字,鹿灿然眉心一跳。
以前她都是小鹿小鹿的叫,不得不说,他喜欢现在的叫法,显得他们更像是情侣。
他露出一个温柔又无奈的笑:“阿婪你醉了,需要躺下好好休息。”
桑婪闻言挑眉,她抓住他的前襟将他拽低了些。
“你错了,我醒着。”
桑婪确实醒着,她喝醉了就是这样,大脑非常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除了大脑有些混沌发晕,身子不太好掌控,其他一切正常。
鹿灿然本意是想去给她拿拖鞋,被她拽着干脆就让她踩上了自己的脚,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沉,就是抱一辈子都不会累的那种。
他带着她回到床边,嘴里安抚着:“好,你醒着,现在该睡了。”
桑婪忽然笑出了声,鹿灿然被这一声弄得僵住,低头看着她的眼。
“把我当孩子哄?”
鹿灿然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醒着,脸忽然就红了。
桑婪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鹿灿然急忙抓住她的手,眼神已经变深,“阿婪不要碰。”
桑婪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眯着眼道:“你不想我吗?”
“想。”
“那……”她的手又重新摸向他的喉结脸颊。
鹿灿然脸色更红,紧紧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不能碰。”
“为什么?”
“……是敏感带。”
“什么是敏感带?”
“……”热汗浮现在额头,鹿灿然呼吸微沉,感觉自己像抱了个火炉子似的。
他有口难言,心底发急,现在只想赶快把她放下。他觉得她还是醉了,看似清醒实则醉着,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磨人的举动?
这个房间他不能再待了,她就在眼前,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在他张口又欲说话的时候,桑婪手指摁在他唇上,她还嘘了一声,酒精的气息围绕着两人。
桑婪细长的眼眸眯成一线,问他:“要做吗?”
鹿灿然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敢言语。
“可以吗?”她又说了一句,已经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样子,傻子也会明白她在说什么。
鹿灿然瞳孔一缩,人是有点傻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音落,她将他推向床。鹿灿然没防备,人已经呆呆地坐在了床上。
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打开他的腰带,后抬眸看着他:“要我帮你脱?”
鹿灿然一颤,按住她的手:“不、不行……”
“为什么?”
男人脸色爆红满头大汗:“没有准备东西……”
“你是说这个?”
看着她手里的盒子,上面那明显的图样让鹿灿然心情复杂,她怎么会有这个?刚刚在车里拿的就是这个?
桑婪将盒子放在他手心:“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我准备了,那么可以了吗?”
她像一个绅士,坦荡地问美女:可以和你来一场友好的身体交流吗?
鹿灿然身体激动到发抖,片刻后垂下眼眸:“嗯……”
桑婪确实是清醒的,她最近压力过大,又做起了那种梦,后来今天应酬看到他的微信就像被拱起了火,干脆就买了作案工具准备晚上把他上了。
不是有意的话,她怎么会特意叫他来接呢。
她不是很看重肉/体之欢,其实也是没有经历的关系,确实年龄大了后会觉得没有体验有些可惜,现在你情我愿,尝试一下对彼此都没有伤害,那为什么不呢?
卧室的灯被关掉,窗外冷清朦胧的月光打进来,映出床上的影子。
桑婪低着头与他接吻,两人鼻息相闻,吻技都愈发娴熟。
他们是从彼此身上摸索过来的,两人都聪明又擅于学习,所谓熟能生巧便是如此,由最初的青涩磕磕碰碰,到现在的如鱼得水/交/颈缠绵。
不知不觉中衣物去除,贴在一起的时候桑婪察觉他体温愈发高了,耳边是他低沉的呼吸,桑婪好像受了影响,又或者是酒精的作用,力气渐渐消失。
她原本是想自己来主导的,眼下看是不成了,“要不就到这里?”
鹿灿然一僵,紧紧掐住她的腰:“……不。”
桑婪的故意戏弄当然做不得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她眼前的情景了。
两人位置翻转,桑婪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倒是真的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很快消失了,她嘶了一声,被迫清醒。
网上说得严重的有,说没什么的也有,实际亲身体验一回,这种陌生又磨人的感觉还是让桑婪萌生了退意。
桑婪摸到他紧绷的肌肉,下意识推了推听到对方急促的喘息声。
“阿婪你还好吗?”
“……没事。”
行吧,都这样了就忍一忍吧,她道:“你快些结束。”
很快,她就后悔了,后悔今天的冲动,后悔多余的话。
屋子里后来空调开起了冷风,然而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床上起起伏伏的人影害得月亮都羞了,大片云层遮住月光不再投射下来。黑暗中找到了归宿的人已经不再需要眼睛来看,细微的声响直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