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诺:人不会说话,手还挺会说,看你伶牙俐齿,也足够狠心了,再见,百阾。
百阾没回了。五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李佳诺删除。
为什么?她难道不配拥有任何情绪吗?她的存在难道仅仅是为了成全别人的愿望,让别人幸福吗?她就该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安静女孩儿,万事都先考虑别人吗!
百阾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她永远是寡言少语的角色,为什么散发一点光芒都不可以!为什么不能反驳,说两句话就会被朋友点着心脏职责!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如此,她还是在自我反省呢!?原来这就是她不幸的开端吗...
不是的。她的不幸,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有事先考虑过她,认为她的帮助,她的成全,她好的脾性,都是应该的,或是觉得,既然她的脾气那么好,那她就不会在意了。
不,错了,她在意!
她每一次听到有人记起自己,念叨起自己,都心口一热,眼泪盈眶。她那么感动,这就是她的希望。
她只是希望身边人都好而已...希望别人好,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是啊,这并不是一种错,但你太善良了,反而有人会说你。
说你是有什么企图,说你是在卖惨,说你现在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凭什么事到如今,当事人没有任何安慰,旁观者也只会说一句,这还得怪自己。
她为自己争取了,然后呢?
然后,她就被删除了。一个抑郁症患者。这事说出去,是谁在欺负谁呢?
万一患者心理一脆弱,内疚的,自责的,又是谁呢?
百阾什么都不能说。这件事情到底该怪谁?难不成怪百阾认识了这个朋友吗?
李佳诺明明知道百阾的不幸,却还是在拼命朝她倒苦水的时候,难道想过她了吗!
她每一次吃药,看病,手抖。都恨不得来一个视频给百阾,这难道又是想过她的表现吗?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百阾握着手机的手,也在颤。
她差在哪里了?!她与她之间不过是差了一个病床!
所有的不理解,都不过是因为,一张病床。
百阾,不被世界理解的姑娘。你永远不会是别人的第一选项了,对吗?
她靠在后座上,这一次眼泪没有滴落。流干了...不会再有了。
百阾,你对生活,还有幻想吗。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库存紧张了。三天一个字没码,我很慌...
☆、私奔
韩倬联系了吴其沥。
hz:干嘛呢?
吴其沥最近忙得很,没看到消息。
其实韩倬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去带百阾玩一玩的。
毕竟他这会儿回北京也不太现实,她的状态他还是比较担心。
而且今天1.5,他早上翻了翻日历,撕掉一大截纸,发现百阾生日到了。
不过吴其沥一直忙,估计这会儿没有假。
hz:妹妹,生日快乐,网课好好上哈。
hz:【生日红包】
bl:谢谢哥哥。
......
“叮咚——叮咚。”
谁又敲他门,韩倬起身去开。
“Hello!!!”
“呦,谁啊。”韩倬靠在鞋柜上笑看着三人各探出一个头进来。
除了吴其沥,他们几个可都是大半年没见过一面。
“祖国的宝宝们来聚会!”
说起来祖国的宝宝们,那可是心照不宣的。
他们四个有个微信群,群名就叫:祖国的宝宝们。
大学有次韩倬在食堂吃饭,手机消息狂响,他就打开来看了一眼。
旁边的指导员正好经过。视力倍儿好,就给他看去了。
“呦,祖国的韩倬宝宝,吃饭呢?”
韩倬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
...
廖邈一踏进门就声情并茂地佯装抽泣:“我们...”
他还没说俩字就停下了,虚假地吸了吸鼻子:“我们从三个地方,殊途同归,找各种理由,就为来看你一眼,一个月唯一的假都用掉了!!”
“......”韩倬上下扫视了眼他们仨,“李寅手冻伤了?”
廖邈:“?”
李寅低头自己看了眼:“嗯...不碍事,处理过了。”
“这次见廖邈,我感觉他看上去瘦了。”吴其沥道。
“呜呜!还黑了!”廖邈拍拍衣裳,自我安慰道,“没事!黑了就更汉子。”
“还行。”
三人对韩倬退役的事儿只字不提,窝在沙发上快乐打游戏。
韩倬都他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退役的。
“今天是不是百阾生日啊??”游戏玩着玩着,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韩倬接了:“是啊。”
“你这当哥哥的这么不上心?”
韩倬看他一眼:“我也不在北京,怎么上心啊?”
“我们抬你去啊。”
“神经病??”
“疼吗?”吴其沥问。
“还行吧,但油门踩得费劲。”
“啊~”廖邈把手机拍下,“跟你们说个事儿,不知道吧,爷其实十八岁就学车了。”
韩倬呵呵:“得了吧,你驾照带身上了么。”
廖邈往他自己的口袋里掏:“不好意思,随身携带。”
“......”
其实吴其沥是会开车的,但他没带驾照,只好让廖邈上。
“对不起了宝贝小路虎。”廖邈拍拍方向盘。
韩倬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边说:“希望你对它好一点。”
还有两个坐在后座:“希望我们能活着到北京吧。”
“哼!瞎扯。”
“启动!”
“挂一档啊,你在干嘛??”
“哦,不小心的。”
“......”
“然后呢?”
“踩油门。”
“......算了还是换我来吧。”
李寅先行看不惯。下车,打开驾驶座儿的门,静静看着廖邈自觉下车。
廖邈哼唧哼唧挪下去:“唉,你们不信任我。”
“你手行吗?”韩倬瞥他伤口一眼。
“有几天了,没事。”
这才是真的,平平安安说说笑笑到北京。
“最近没下雪了。”
“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这么冷。”
他们几个都回北京了,再不回家说不过去,就给百阾订了份蛋糕,说各回各家吃个晚饭。
李寅贴心地给他把车倒好。
韩倬上楼。
“呦?”冯静蔺正摆着餐具,抬头看一眼他,都呆了。
“怎么想通了?不是说要在天津呆上个半年,等房子到期再回北京么?”
“昂,今个廖邈他们来找我玩,我就来陪百阾过个生日,一会回天津的。”
“你妹妹不在家。”
“?”
“她朋友易心,来找她玩了,我就让她去了。”
“哦,行吧。”韩倬坐下来,“小姑娘最近还好吧?”
冯静蔺叹了口气:“不太好。”
不过也理解吧,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开心了。
“你这病真的少折腾,就在北京住下吧。”
“您看我这回来两手空空,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带,本来也是一时兴起,就回来看看。他们仨东西还在天津呢。”
“噢,那你妹不在,你走吧。”
韩倬觉得好笑:“别介啊,您跟我爸不是还在呢嘛。”
郑钧立从厨房里出来:“那就吃饭吧。”
“诶。”
三人坐在餐桌上。韩倬吃饭很安静。
“最近去银行了没?”郑钧立突然问。
“没啊,都没出门,怎么?”
“你们组织联系过家属了,联系了你妈,谈了补贴金细则,你真要拒绝文职工作的话,卡里应该多了20万左右。”
韩倬不太在乎,调笑自己道:“我即将这么有钱了吗?”
冯静蔺啧一声,在桌子底下踩他。
韩倬抬眼看,嘿嘿一下。
晚上八点多,人还是没回来。
韩倬收到信息,他们仨都说差不多了。
李寅家和韩倬住的近,他说一会儿正好过来开车。
韩倬说行。他起身准备走了。
小橘突然拥上来,韩倬的眼神跟着她,只好又被闹地坐下。
“呀,小猪,你怎么胖了呢?”
“都两岁了,养的白白胖胖的。”冯静蔺答。
韩倬抱起:“两岁了啊?这位朋友,这么老了么。”
“以猫的年龄来算,你是不是比我还老了啊!?”
“啊呀,不行不行。”他还是放下小橘,“我不能跟老人家玩,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