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靳向晚立刻反驳,瞪了一眼还在煽风点火说风凉话的靳向宇,抱紧了靳子言的手臂:“哥哥,你要相信人家,不管外面有多少野花,我最爱的都是你这朵家花。”
靳子言面上仍旧是一片阴郁的神色,可嘴角却已然偷偷的开始上扬:“那我和陆晏谁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你最重要!”靳向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他和我比呢?”靳向宇也不甘示弱的问道。
本着息事宁人一碗水端平的心态,靳向晚看了一眼靳子言,手指微动,心虚的回答道:“一样,你们两个都一样重要!”
感受到掌心的笔画,靳子言也没再追问,牵了靳向晚又招呼靳向宇道:“走吧,我们先回家。”他倒是要看看小晚私下里同他有什么话说。
回到家里,拆了靳向晚送的礼物,一起分食了她自己悄悄做的小蛋糕,靳向宇欢欢喜喜的回房睡觉,看他妹妹多贴心,果然是他的亲妹妹,给他买了那么好看的巧克力,还给他做了巧克力蛋糕,还不足以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吗?
入了夜,别墅里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靳向晚本是想趁夜去靳子言那里去哄哄他,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情绪低落,可估计应该是和自己以及陆晏有关的,哎,该不是吃醋吧?
然而,因为被陆晏折磨了一下午,她实在是身心俱疲,也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
完了,她好像失约了!
早饭时,低气压了一整个下午又被放了鸽子的靳子言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坐在了靳向晚的对面,委屈的目光无声的控诉着她的渣女行径。
靳向晚缩了缩脖子,想开口解释却又发现她想说的完全不能让其他人听见,只能继续埋头苦吃,只等到了学校再哄他。
等等,他脸色不对,他应该是吃醋了,他也真的生气了,呜呜,后果好像有点严重!
第22章 终究是错了
“哥哥,子言哥哥,你别生气嘛。”靳向晚扯着靳子言的衣袖轻摇了摇,软着声音讨好道。
靳子言将袖子从靳向晚手里拉了出来,不动声色的往另一边挪了挪,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一边,口是心非道:“我没生气。”
让他不生气,能不生气吗?花尽了他的第一桶金才给她买了礼物,等了一夜等着送给她,结果小丫头白日里跟那个傻子一样没有常识的花孔雀陆晏亲亲热热,约了他夜里说些悄悄话还爽约,真的是没良心!
“哥哥,我真不是故意失约的,我昨晚就是太困了,我可是最喜欢子言哥哥了。”看着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靳向晚也跟着蹭过去继续解释道。
靳子言仍旧不理她,目光落在自己那张满分试卷上,似是在专注的听讲,可微微紧绷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他确实还在等小丫头哄,她再哄哄他就不气了,可靳向晚却突然仿佛没事人一般坐正了身体,也开始埋头看卷子,拿着笔写写画画。
看卷子,看个屁卷子啊!他们两个是全班唯二的满分,他替她收拾演草纸的时候见到过,她那解题方法比老师讲得还快些,她根本就不用听课,结果还哄他还半途而废,果然是个见异思迁的海王。
靳子言的低气压低得明显,那凉飕飕的阴风冻得周围一圈人都觉得浑身发冷,双胞胎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的摇了摇头,这小晚惹出的麻烦,还真的只能她自己解决了。
“靳向宇,你哥哥和你妹妹好像不太对,老师都看了他们好几眼了。”白甜甜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小声问道。
靳向宇偏过头:“没事,就是醋坛子翻了。”他好像又找到了自己比靳子言强的地方,不论别的,他这心胸了比那家伙宽广多了,看看他,从来就不吃飞醋。
“醋坛子?”
“他在我家小晚那里失宠了,就这么从昨天气到了今天,哎,你说他占有欲这么强,以后我妹妹嫁人的时候他不得气死啊。”
白甜甜的目光突然一亮,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是不是你哥哥喜欢小晚妹妹啊?我听说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靳向宇一愣:“……?”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行,他得早点告诉爸爸妈妈有猪要拱家里水灵灵的小白菜了,虽然是自家养的猪,但事态仍然严重。
靳子言一边不时偷瞄着靳向晚,一边烦躁的随手拿了一本五三刷题,像是哑火了的爆竹虽是一言不发可却能量十足,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
他如此,靳向晚也不好过,被老师盯着用眼神警告,她是真的没有胆子再继续在数学课上和他说小话了,她这虽是打算容后再战,可靳子言这心情怎么还越来越糟了,男人生气起来可真是比女人还小气啊!
陆晏陆晏陆晏,坑死人不偿命的陆晏啊,快把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哥哥还给她啊!果然世间难得双全法,她是没法子同时哄好两个大魔王了。
靳子言的脾气一惯极好,对着靳向晚更是近乎百依百顺,恨不得把自己有的通通送给她,可这一次被陆晏一刺激,他是彻底失了平常心,开始反反复复的患得患失起来。
他就只有小晚,只有她这一个毫无杂念的爱着他的亲人,他已经分了一半的妹妹给靳向宇,决不能接受一个再来陆晏从他这里抢走小晚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如果真的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他不介意也做一个爱哭的孩子,只要能留住他的小晚,其他的都不重要。
靳子言突然犯轴,一方面是被陆晏刺激得醋意大发抓心挠肝的想得她一句承诺,另一方面又有些愧疚于自己的想法,他对小晚的感情好像已经变质了,不仅仅是他自欺欺人的兄妹之情,反而莫名的生出了数不尽的占有欲,他说的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也不是童言童语,而且他在诓骗着要她的诺言。
他没办法想像小晚日后嫁给别人永远属于别人的场景,他不仅仅没办法像一个哥哥那样祝福,甚至还有些恨不得把那个还未存在的妹夫打死,让小晚只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一手带大的小姑娘,没有人配得上,除了……他自己。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越界了,不是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对不起养育了他这许多年的父母,对不起全身心信赖他的小晚,可他仿佛是中了毒一般,确确实实情难自制,忍不住这般胡思乱想。
他需要静一静,需要尽量让他们的关系正常化,他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小晚的心意同自己一般无二,却忘记了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口中的永远自然也是当不得真的。
想到这里,靳子言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一股寒意从心头弥散到四肢百骸,他的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空荡荡的,似是行驶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突然就迷失了方向。如果前路的终点没有小晚,那他是否还有勇气一往无前呢?
身边坐着那个乱他心绪的小家伙,靳子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请假回家,他需要一个没有她的环境来面对他自己的内心。
靳子言走后,靳向晚一整天也恹恹的,虽然有靳向宇和两个表哥陪着,可她却还是觉得不适应,她习惯了身旁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气味,习惯了他在身边时的温度,习惯了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的温暖,他竟不知不觉成为了她的习惯。
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不在时她竟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想起他们之间彼此陪伴的一点一滴,前一世那走过的三十载岁月也不知何时已然被她忘在了一边,林向晚的人生仿佛也成了她的一场梦,而这如今的一切才是属于她的真实。
比起那个活在镁光灯下艰难挣扎的小明星,时时刻刻谨言慎行为了生计浑浑噩噩,她还是更喜欢如今的自己,做一个可以率性而为的小公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守护她在意的人,这个世界或许只是一本书,可同样也是属于她的另一个真实人生。
她习惯了以旁观者的角度将这一切看成一场游戏,用上帝视角去趋利避害,可她好像忘了在这里她是靳向晚,而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她自以为的左右逢源,或许更像是一场可悲的笑话,伤害着不知情的人。
教学楼前的那棵古树不知何时起叶子也有些微微泛黄了,风吹过时簌簌的声响无端的让人心烦意乱。靳向晚挨到下午便也再待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找了家里的司机来接,又特意绕路去买了他喜欢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