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NPC都会推测玩家心理了吗?”
“人家其实有大数据运算啦。”
行,你赢了。
越夏一闪身进了空间,找到了被自己丢在库房的三鉴镜研究起来。
手中的三鉴镜是鎏银镶各色宝石的把镜样式,跟时下贵妇之间流行的铜镜花样并没有什么区别,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小姐夫人的随身镜子。
晃了晃,没反应。
“小助手,你说三鉴镜怎么没反应了?”
瞥见小助手趴在一旁,越夏便举着镜子问道。
“用过了,物品使用时间正在冷却,等几个时辰就行了。”
“不是吧,它自己启动也要冷却的?”
“用了就要有冷却时间的啊。”小助手漫不经心的甩甩尾巴。
“啊,我还想问它为什么要让我买周新之呢。”
“这个我知道,三鉴镜镜灵的个灵爱好,见到好看的人就忍不住闪闪发光,习惯就好了,不然怎么排在最末的黄级呢。”
“……”
一时语塞,无语凝噎。
狗系统可能是真的狗。
***
“殿下歇了吗?”
“好像没呢。”
门外传来侍女说话的声音,越夏闪身出了空间,歪在贵妃榻上随手抓起本书装作正在看书的样子。
“殿下,越府送来帖子,说请您六月十二前去越府认认人。”翠萱当真是恼火的紧。
天地君亲师,公主是君,自进了越地以来,无人主动前来拜会不说,越府还是同族呢,送张帖子来就要公主过去认亲,简直欺人太甚。
“放下吧,不用回,反正也不会去。”
想了想,越夏吩咐翠萱。
“你去写帖子,就说六月十二本宫开赏花宴,给这越州城的官眷都发一份,越府那边每房都写一份帖子。”
“是,奴婢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翠萱眼前一亮,转身出去写帖子准备办宴会的事情去了。
灵寿公主的四时宴在京城可是顶顶有名,无论素日里多看不惯灵寿公主的人家,都以得到四时宴的帖子为荣。
四季为题,一季一宴,四时宴的帖子可谓千金难求。
翠萱作为灵寿公主身边的一等大宫女,筹备一场普通的赏花宴简直是大材小用。
同一天,一场越府认亲一场王府赏花宴,越家的人会怎么选呢?
越夏倒想看看,这越府是不是真的一块铁板。
花宴
六月十二,越王府。
从早晨开始,王府门前的街上陆陆续续的有马车来来往往。仔细看看,越州城里有品级的官眷望族基本上聚齐了。
自华阳公主去后,越州城已经多年没有如此热闹的宴会了。
小姐太太们甫一进门,就被训练有素的婢女往仪门领去。她们眉眼温和恭敬,态度谦卑有理,行走之间谨慎有度又妥帖细致的照顾着来的宾客。
只一个照面,就让人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皇家礼仪。越地的官眷品级不高,能进宫者更是寥寥。各家夫人太太心底尽是惊叹,这领路的丫头比之她们的贴身大丫头还要稳妥。
走到仪门处,迎上来的夫人居然是越家六夫人。
她们是官眷,自三年前温祁上书请求朝廷代掌越地后,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受朝廷派遣而来。即算是知道今日的宴会是灵寿公主同越家打擂台,她们也要来公主处。
她们同灵寿公主,是天然的同盟,可越六夫人在此处当真是让人惊讶。
来之前,诸多人猜测谁会替公主招呼客人,这可是极有荣光的活儿。大家都推测可能是太守夫人,也可能是哪个望族的当家夫人,却不曾想会在此见到了脸上笑的如同笑开了花的越六夫人。
这下,有人便忍不住酸六夫人。
“六夫人今日怎的没在越府等着认亲呢?”
“瞧您这话说的,多新鲜。自是应当我们来拜会殿下才对,殿下是君,理当先论国理。”六夫人这话说的一脸大义凛然,听的众多夫人心下点头赞同。
见说服了众多夫人,把殿下的意思也传达到位,六夫人圆圆的脸上一脸喜气的跟众多夫人聊家常。
“昨日便见了殿下,殿下当真气度高华,尊贵无匹,人却和气的很,还唤我六婶婶呢。”
“六夫人当真好福气啊,跟我们说说殿下吧。”夫人们一阵奉承,心底却羡慕的泛酸,能得公主殿下一句六婶婶,这越六夫人哪怕是个寡妇,这越地都没人敢轻慢她。
若是她们也能殷勤些,能得殿下在陛下和太子面前提上一句,不知道自家男人的仕途能走得有多顺。
酸了。
***
越夏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上绣七尾金凤,金丝糅着孔雀羽的绣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头上的点翠凤簪吐出一串珍珠流苏,愈发显得她肌肤赛雪,墨发红唇,同是女性也忍不住有些心神摇曳。
身旁跟着一袭粉衫少女,看起来年纪约摸十一二岁,圆圆的小脸跟六夫人如出一辙。
众夫人听她唤了灵寿公主一声堂姐,公主应了,心底的柠檬树在疯狂的开花结果。
什么立场啊什么摇摆不定啊,此时通通都不重要了,她们也想让女儿唤公主一声姐姐。
越六夫人当真谄媚,有福不一起享,Tui。
越六夫人在众夫人太太杀人般羡慕嫉妒的目光里怡然自得,今日这把赌对了。
怪不得她已经入土的死鬼丈夫临死前拉着她的手嘱咐,要她日后的做事方向跟着温将军走。哼,暂且原谅他抛下她和女儿先走了。
想起战死沙场的丈夫,六夫人心里有些酸涩。他的丈夫行六,跟越王嫡脉极为亲近,十六岁便进了越王的亲卫里,却不想折在了阳溧国一战。
丈夫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她,说放不下女儿。这些年温将军多有照料他们母女,今日殿下特意将女儿待在身边,日后她再也不怕自己女儿被越家那些人卖个好价钱了。
眼眶有点酸。
不行,她要笑着,要让越府那些瞧不起,欺负她们母女的人看看,她们母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今日的宴会用的梅花小宴,以花入菜,让来的众人近距离感受了一把御厨的水平。
宴后,一队侍女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盆昙花走了进来。
玄色昙花,谓之幽昙,只在星辰闪烁之时绽放,花期极短。而灵寿公主这盆,花开的正盛,绽放的玄色花瓣极为漂亮。
本以为今日宴会只是让这越州城的各方势力变明立场,却不想能见到极为珍惜的幽昙。
一时间大家都沉迷在幽昙的美貌之中,交头接耳的小声品评着,厅内的气氛一时间极为融洽和乐。
知道一个婢女进来,福身行礼道:“越老夫人来了。”
越家人口庞大,能被称为越家老夫人的,只有族长越二爷的妻子韦氏。
其实越二爷应当被称为越二老爷,但是他自年轻时便是个狠厉的角色,做事狠辣阴沉,故一直被大家称呼越二爷。论起辈分来,越夏应当喊声堂祖父。
听闻侍女通报,厅中一时安静下来。端坐在首位的越夏一时没有接话,而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盏茶,任由侍女一直保持福身行礼的动作。
厅中的夫人们有些坐立难安。
心下既担忧万一等公主处理家事时有些丑闻被她们知道了会被迁怒,又压不住心底的八卦和好气,更何况在做的大部分夫人太太都被夫君嘱咐今日要探探殿下跟越家的关系究竟如何。
这一盏茶的功夫,仿佛过了有几个时辰般漫长,
终于听到殿下应了一声。
“宣。”
惊变
越老夫人实际上并不算太老,看起来只有个40岁上下,可能是素日里为人严肃刻板的缘故,嘴角习惯性下撇,整张脸显得有些刻薄。
她一路走进来,本想刻薄一番王府的怠慢和越夏的失礼。却在见到越夏的时候没能刻薄出口。
像,简直太像了。
越夏坐在上首,坐姿优雅,端茶的时候手指轻巧的托起茶杯,轻抿茶水的动作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明明是极普通的一个动作,却被做的赏心悦目,贵气十足,加上她那张跟她母亲华阳公主像了九分的脸,勾起了越老夫人心底最深的恐惧和阴影。
当年她不过是教导了华阳几句,要她早日给越家开枝散叶,若是自己不能生不要跟个妒妇似的霸着夫君,要贤德些主动给丈夫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