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以不行(93)

幽州这地方,地理位置很重要,幽州节度使虽然说不上是很高级别的官,但也举足轻重。这次节度使夫人也确实是有功,适当赏赐拉拢是应该的。这些道理她都懂。

听完皇后所说,沈嘉远感动的不行,紧紧搂住她。

这一切好像都是他小题大做,但皇后不介意,真的让他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毕竟节度使一家就要回长安过春节了,也是迫在眉睫,他才会让宁王妃帮忙。

·

最近吕相有些义气风发,因为他的女儿女婿来长安过春节。且大家都知道,幽州节度使这次护驾有功,前途不可限量。

想当初,他女儿本也是皇后大热人选,后突然急匆匆把女儿嫁去幽州,被多少人暗地里笑话。

谁能想到,不过两年,当初的笑话就变成莫大荣耀。大家纷纷夸赞吕相好眼光,挑中了幽州节度使这个号郎婿。

吕相那憋屈了两年气,这段日子终于算是长吁了一口。

当初没人理解,他为何要把女儿嫁那么远。阿兰才貌双全,即便不入宫,在长安城中,什么样的权贵人家不能选。怕是他这个狠心的父亲,见女儿没了利用价值,便让其他远嫁他乡。

他又没办法把女儿坠湖被外男所救的事说出去,只得生生忍下各种误会。

如今郎婿要回长安受封赏,不怪他反应大了些,一点都不像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人。

这日下朝,吕相出宫门后便急着回家,却被几个官员拦住。

“吕相,听说节度使已到长安,恭喜恭喜。”

“节度使在幽州和陛下同甘共苦半载,此次奉旨回长安听赏,实在是莫大荣焉。”

众人一顿巴结,听得吕相心里舒坦极了。

“哪里哪里,郎婿回长安,不过是想陪我这个老头过过春节,一家团圆罢了。”

“吕相就别客气了,此次节度使夫人都立了大功,谁人不知。”

吕相笑,一脸骄傲。不是他自夸,悉心教导了十余年的女儿,在长安城中还真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当年若不是遇到那样的意外,便宜了周旺女儿……

每每想起宁王府那次中秋宴,吕相心中都有怨恨。

“今日我等就不打扰你回家团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与你们翁婿痛饮几杯。”众人今日上前巴结的目的无非这个,想讨个机会上门,和节度使套套交情。他们夫妻此次可是救了圣驾,指不定怎么飞黄腾达。

吕相也不拒绝,只是道再说再说。

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个人忽然道:“不知诸位有没察觉,吕相今日走路都带风了。”

“常言道意气风发,不就是这样吗?”应这句话的人语气有藏不住的羡慕,若是他女儿以后也能这么出色就好了。

不知怎么的,城中忽然盛传幽州节度使夫妇和陛下在幽州同甘共苦,这番言论甚至传到了皇后耳中。

这日沈嘉远过来两仪殿,周舒侗逮着他打趣道:“陛下在幽州可真是留下不少传说呵。”

沈嘉远一头雾水,看向张内侍。

张内侍一脸紧张,在皇上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把盛传的同甘共苦论说了出来。

沈嘉远听后脸顿时黑了,气呼呼道:“荒唐,什么人竟敢非议天子。”

周舒侗安抚着他,笑着道:“陛下别生气,也不算谣传吧,不过这话说反了,应该是陛下和幽州同甘共苦。”

“皇后!”沈嘉远咬牙切齿,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调侃。

“你是觉得朕治不了你是不是?”沈嘉远黑着脸向她步步逼近。

周舒侗连连后退,笑着求饶,解释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却被沈嘉远一把抓住。

众人本来有些担心的,以为皇上朕生气了,可看情节发展,怕是他们不宜再待在室内。

帝后恩爱,这种亲昵场景他们已见惯不怪,脸不红气不喘,垂着头退到殿外。

落入沈嘉远的周舒侗,十分熟悉他此时这种眼神变化,小声求饶:“陛下……”

但这软绵绵的话语在沈嘉远听来,更让他欲罢不能。

该死的赵建,让他中了鸠毒,毁他大事。

沈嘉远狠狠含住周舒侗双唇,带了点惩罚意味厮磨,轻咬。

周舒侗在他如此强势的攻势下,很快整个人软绵绵的,哼哼唧唧求饶。沈嘉远偏不,趁着她唇齿微张,加深了了整个吻,灵敏含住她舌尖。

浑身像过了一遍电流,周舒侗受不住这刺激,身体莫名变得燥热,也不甘心如此被动,决心豁出去,反去追逐他。

两人你追我躲,我躲你追,皆沉沦在这场亲密之中。

猛地,沈嘉远松开她,微微喘着气,红着眼道:“朕先去沐浴。”

周舒侗同样喘的厉害,红着脸点点头,她也要沐浴才行。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净房,再回来,两人都不敢再像方才那么放肆,而是很和谐的,一人捧着一本书,肩挨着肩并坐在榻上,时不时低于两句。

守在门口的李内侍偷望了一眼,心里暗暗乐。以他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经验,敢断定,明年,小皇子一定能出来。

·

这一年春节,长安格外热闹。一是幽州战争结束,百姓心安。二是秋耕大丰收,百姓欢喜。并在上元节这一天,长安破天荒取消宵禁,举行了庆元帝登基以来的第一场等会。

这一天,长安街张灯结彩,自东向西,长安街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许多年不曾过过这般热闹的上元节,故而暮色降临后,许多人家老老小小全出来赏灯。一时之间,长安街上人头涌涌。

沈嘉远和周舒侗也不例外,两人换上便服,只带了长大白二,出宫赏花灯。

毕竟是近十年以来第一次的等会,憋足了劲的商家恨不得拿出看家本领,做一盏长安街最漂亮的灯笼,为自家灯笼铺宣传。

周舒侗像只欢快的小兔子,拉着沈嘉远灵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欣赏着满街纯手工制作的灯笼,连连发出惊叹。

古人的手真的太巧了,只凭竹篾和纸,都能制作出如此复杂精致的灯笼。每当她以为自己现在所见这一盏已让让叹为观止,马上就会有下一盏映入眼帘,让她震惊。

沈嘉远则没办法像她一样只顾着赏灯,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堤防着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她。见到阿侗这么开心,他真觉得今年这场元宵灯会办的值了。回头休朝结束,得对礼部的人赏赐一番。

逛了快一个时辰,却连长安街的三分之一都没走完,周舒侗真的有些累了,拉着沈嘉远找地方歇脚。

但今日出来的百姓真的太多了,她怀疑这条街挤满了长安百姓。连找了好几家酒肆,都人满为患。

“怎么办?感觉今日找不到地方歇脚了。”周舒侗有些沮丧。

沈嘉远笑了下,擦干净她额头的汗后,低声道:“你忘了你家郎君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周舒侗炸了眨眼,语气有些激动,同样压低声音问:“陛下是准备用权势压人吗?”

摩拳擦掌,这种事她也想干干。

不料听到这话,沈嘉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半响才凉凉道:“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周舒侗很想点头,可她知道若是点头,今晚又要受‘惩罚’了。

不用回答,只看她这表情,沈嘉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又气又好笑,道:“你家夫君是这天底下最能干的人,怎么会让你没地歇脚。”

周舒侗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道,可真是年少无知,竟敢说自己是天底下最能干的人。

她就看看,沈嘉远能带她去哪歇脚。

拐了几个弯,周舒侗跟着沈嘉远来到离长安街别院的一处宅子前。忽然明白了,这怕是沈嘉远的府邸。

她输了,输给了金钱,输给了权势。

正准备推门进去,眼尖的周舒侗瞥见不远处有个女子被人拽着进了另一条巷子……

天子脚下,人来人往的街上,竟然发生强抢民女这种事!

周舒侗此生最恨拐卖妇女儿童,这会亲眼目睹这种事,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简单解释后,立刻带着沈嘉远等人追了上去。

还未走进,就听到女子夹杂着惊恐嘶喊声:“你想干什么?林平章,你想干什么?”

林平章?周舒侗觉得这名字很熟。但更熟的,是那女子的声音,分明就是林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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