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处事手段可能狠绝了些,但对真心待自己的人,他也是信任的。
周舒侗认同她这说法,连连点头。
直到宁王妃拿皇上身边的李内侍来举例,周舒桐才忍不住插了句话。
“李内侍确实深得陛下信任和重用,唉,也正如此,瞧瞧他都操心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周舒侗还啧了几声,脑海里浮现李内侍那小老头模样。
宁王妃有些傻眼了,怎么皇后这话听着,有些嫌弃?被皇上信任和重任,不是该羡慕吗?
不过没太纠结这个,她还记得谈话的重点,解释道:“他十年前就是这样了。”
所以,是李内侍长得显老罢了。
但周舒侗却理解错了,震惊的忘记呼吸,大声说道:“十年前就老成这样,苍天,这得多操心。”
太可怕了,她可不能这样。
宁王妃:“……”
皇后这话竟让人无法反驳。
啊…不对…她今日来不是和皇后讨论皇上身边近臣累不累老不老的,怎么话偏成这样?
有点绕不过来的宁王妃强行扭回正题,直白说道:“殿下,可还记得进宫前宁王府邀请你们的那场中秋宴?那是皇上为了光明正大见你一面,特意命宁王府筹划的。”
周舒侗好想说,你误会了,那是陛下为了断绝吕幼兰进宫耍的手段。
可她不好说,这样说,岂不是在暗示,宁王府被皇上利用?她不能,处理不妥,这可是挑拨宁王府和皇上之间的罪呀。
宁王妃说了好多,周舒侗走神,好些没听到,不过最后那句却是听清楚了。
“…可见皇上是真的很喜欢殿下的。”
沈嘉远喜欢她?周舒侗真的不敢让自己往这方向想。
但她是个成年人,一个人对自己如何,是能感觉到的。只是她一直不敢去想…一想就心慌意乱。
“王妃,我们就不要去揣测皇上的心思了,你给我说说在新洲的见闻吧。”
宁王妃明白她在转移话题,也明白自己今日只能说到这了。
皇后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今天她过来的目的看似有些一败涂地,但她还是相信皇后能明白她说什么的。
唉,说到底还是皇上太端着了,不肯表白。这点可真是和宁王一模一样。真够拧的。
离开两仪殿,宁王妃想到自己年轻时候因为宁王闷葫芦的性格,误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内心所受的煎熬,突然有些心疼皇后,一个拐弯,决定去太极殿。
见到皇上,宁王妃不敢像和皇后说话那么放肆,但也挺直白的。直接说了宁王和自己刚大婚那两年的误会。她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他以为她还没接受自己。直到后面两人坦诚心意,差点抱头痛哭,因为没有好好沟通,白白受了两年煎熬。
沈嘉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宁王妃忽然和自己说这个,但也在心里感慨道,他以为宁王夫妻一直都这么恩爱,原来也曾有过这种误会。
不过他毕竟是个聪明人,宁王妃走后没多久就明白过来。她这是要自己和皇后坦诚心意?
要亲口告诉皇后自己心悦她?
只是这么想,沈嘉远就脸发烫。
好难,比砍罪臣的头还难。
可若不说,皇后是不是也会如宁王妃当年那般煎熬?
哼,也许不会。皇后根本不敢信他待她好。
不过…也许坦诚了,皇后就能信了…他和皇后也能和宁王夫妻般恩爱?
诱惑有点大,有点心动,沈嘉远内心在挣扎。
时间又过去了半柱香…内心的挣扎变成:诱惑很大,很心动。
猛地,沈嘉远一掌狠狠拍在案几上。
吓得大殿内伺候的众人两腿直发抖,以为皇上要大发雷霆。
岂不知他只是下了个决心。
男子汉大丈夫,敢想敢做,他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
“李内侍,准备摆驾两仪殿。”
李内侍看了眼天色,还早的很。
但他不敢有异,也不会有异。皇上吩咐,他便照办。再说,皇上处理完政务去找皇后联络感情,不是大好的事吗?
大家都在盼着的小皇子,就能更早一天来到世上啦。
作者有话要说:去修车,晚上十点才回了妈妈家,生死时速接着早上那几百字去写。用手机码的,眼睛好疼,今晚就先写这么多吧。第二更如果12-14点没发上来,就18点左右哦。因为还得去维修店换个零件QAQ。
有时候会觉得,人生好寂寞呀(哈哈哈哈,原谅我是水瓶座),码字让精神更加充实,因为有小可爱们的陪伴。希望我能写出让你们看得舒心的东西。影子会努力进步的。
预告一下,下一章壁咚啊强吻啊什么的,估计能出来了。
终于到这一天了!!抑制不住我一脑子的邪念!QAQ
第71章 一吻二吻
宁王妃走后,周舒侗如往常般,该干嘛干嘛,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波澜。
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她不得不承认,在平静的表面下,心一点都不平静,甚至可以说乱如麻。
宁王妃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兴许是王妃在沈嘉远身上看出了一些她都没看出的心思,又也许是沈嘉远和宁王夫妻说了些什么。后者可能性大些。
所以是皇上苦闷到不得不跟人倾诉了吗?而这些苦闷,是她带给他的。
想到这点,周舒侗心又闷闷的。
皇上因为国事都已经心力憔悴,主观上,她其实并不想再给他添烦恼。况且沈嘉远本就有难以入眠的毛病,她以前猜测是神经衰弱,可后面看着他一点点好转,又觉得不像。更加倾向于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导致经常性头痛,进而影响睡眠。
唉,上辈子为什么她不是个海王呢,不然也能游刃有余处理和皇上的感情。
司琴察觉到今日皇后没有午歇,以为她是因为太热睡不着,便问要不要加多几盆冰块。
周舒侗想加多几盆也好,温度低也许能降降内心的烦躁。
然而事实却证明,人的烦躁和环境温度无关。
周舒侗躺在榻上,睁眼看着屋顶,不发一言。直到眼睛干涩发疼,甚至流出眼泪,她方才揉了揉。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报皇上驾到。
她边揉着眼睛边准备起身去迎接,下一秒沈嘉远人就出现在眼前。
进来后,一个反手合上了内殿的门,把所有宫婢和内侍都挡在了门外。
现在时辰还早,屋内亮堂堂的,沈嘉远抿着唇背靠门而站。他的每一分表情,周舒侗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否错觉,她甚至还感受到了今日的皇上,有些杀气腾腾。
周舒侗放下手,愣愣看着他,也忘了起身,脱口问道:“陛下今日怎么过来得那么早?”
沈嘉远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盯着她,嘴唇微微上扬,说了句答非所问的话:“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周舒侗更傻眼了,她知道这话是庄子说的,皇上怎么忽然说这个?
沈嘉远弯着身子,离周舒侗又更近了几分,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眼神有些变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轻声喊了句皇后。
“我在。”周舒侗被他的气势所逼,整个人怯怯微微往后退。
沈嘉远不许她后退,伸手一捞,轻而易举就勾住了她的腰,并把她整个人往跟前挪了挪。
两人之间的距离,说只有咫尺也不为过。
周舒侗心莫名紧张不已,心脏也抑制不住扑通扑通狂跳。
沈嘉远附在她耳边,又喊了声皇后。
这次周舒侗没办法开口应他,因为紧张,连张口都变得困难。
这是沈嘉远离她最近的一次,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喉结在自己颈间上下滑动。炙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耳尖,让她的心也紧跟着一颤一颤的,就像有根羽毛,在轻轻拨弄着她的心尖。
“……皇后。”
话语间,沈嘉远炙热的气息来到了脸颊,周舒侗艰难呼吸着,那喷洒在脸颊的热意直往头顶涌去。两手柔弱无力反撑在软榻上,来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皇后。”
沈嘉远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周舒侗的嘴角处。
周舒侗彷如被雷点击中了般,惊慌得下意识去推开她,但全身仅剩的那点力气却彷如被抽空了,整个人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若不是被沈嘉远搂着,只怕早瘫倒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