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以不行(52)

周舒侗叹了口气,扶她起身,安慰道:“是我误会你了。”

“殿下……”林小慧双眸含泪,还是一脸担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与林平章有什么关系。

“没事,你别担心。按你所说,你们二人之间,连交集都算不上。”周舒侗摇摇头,林平章怕是一直耿耿于怀,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垂死挣扎罢了。这男人若是再不学着放下,日后定会毁了自己。

这时代对女人还是太苛刻了,其实年少的那点男女交集变数真的太大。她的那些小学同学,在后面的人生里,大半基本是没联系的。

林小慧听到周舒侗这么说,心安不少。但还是很想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提到林平章。

周舒侗担心说太直接会吓到她,便提前做了翻铺垫,强调这不关她的事,才说出林平章曾连续上奏章弹劾周旺。

尽管已经事先强调,但林小慧还是吓到了。

不怪她这般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二十一年里,她活的太卑微。任何一点过错都被无限放大。

“殿下,那、那……那可如何是好?”林小慧那才退下的泪意,又上来了。轻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郎君知道了,是不是会生气?卢娘子就抓到把柄刁难她了。

“你并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年少时得他几分恩惠罢了。”

林小慧听后先是怔了怔,而后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如皇后所说的这般吗?不过是她人生里受到的恩惠太小,才无法忘怀罢了。

这点转瞬即逝的恩惠,不值得她伤怀,更不值得她担惊受怕。

想通后,林小慧再次跪谢皇后提点。

解决了心中的疑惑,周舒侗也算完成了今日来周府的目的。与林小慧又聊了下几日后周圆圆的及笄礼,便回正堂。

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以沈嘉远那暴脾气,那边的气氛定是不好,不知道把其他人吓得如何。想想就觉得有趣。

果然,回来后,正堂内像提前步入了冬天,气压低得让人寒毛直竖。

沈嘉远绷着脸不言不语,不善言辞的周旺词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皇帝郎子说话,只得端坐着静静不语。

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卢巧云,在这时候自也不敢开口乱说,也确实说不了,她们母女二人早就被皇上浑身散发的阴霾吓得嘴唇发青。

特别是周圆圆,是再也不羡慕周舒侗能嫁得如此角色郎君了。

这么可怕的一个人,再俊俏又如何?她宁可要柳二郎那般温文尔雅的。

周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觉得沉默太久了,不说点什么也不好,便壮着胆道:“皇后离去好像也有、有一会了,要不、不臣让人去看看。”

沈嘉远也觉得是,脸上顿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皇后好像去了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周旺却以为他的不耐烦是因为自己方才那番话,冷汗狂飙。

就在此时,周舒侗和林小慧回来了。

周旺卢巧云周圆圆三人,从没有过像此刻般,在见到周舒侗时这么高兴,真心实意高兴。

周舒侗看到他们一脸激动,便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留下的这四人不好过,忍不住笑了。

当她是怎么过来的?那也是受了无数折磨,一天天熬过来的。

沈嘉远是真的不高兴她扔下自己离开那么久,回来还笑容满面。她一靠近自己,便冷哼了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周舒侗视而不见,在他旁边坐下甜滋滋喊了声陛下。

“可还有什么要看的?”

“没了。”

“那就回宫吧。”

说完直接站起身,低下头看着周舒侗,破天荒的,竟然朝她伸出手。可把这屋内的人给震惊坏了,包括周舒侗。

这……是要牵她起身的意思?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掌,周舒侗小心翼翼把手放到他手中。心中忐忑道,若不是这意思,若小祖宗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开她的手,她定和他没完。

还好,沈嘉远在一握住她的手后,用力一拉,把周舒侗整个人带起。

一切发生不过转瞬间,众人回过神来,忙跟上帝后的脚步,送到府门口,待帝后的马车远离到看不见踪影才关上周府大门。

周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不容易不容易。”

卢巧云也跟着附和,道:“确实不容易,可太不容易了。”

她本是想表达,帝后亲临,虽荣耀,但压力真的太大了。伺候圣上,可真太不容易了。

谁料周旺听后却板着脸叱喝她:“你懂什么?”

他是感慨阿侗能和皇上相处得这般融洽,不容易。

卢巧云被骂,双眼瞬间红了。

林小慧摸了摸肚子,小声道:“郎君,我有些乏,就先回屋歇了。”

看着她摸肚子的动作,周旺声音温柔了不少,道:“我跟你一起。”

他也想问问,方才她陪皇后的那段时间,可有聊些什么。可这些在卢巧云看来,就是偏爱,气得直跺脚。

周圆圆看了看和林娘子离去的阿耶,又看了看气呼呼的阿娘,快哭了。上前扯了扯卢巧云衣襟,哽咽道:“阿娘,阿姊就这么走了,半点东西都没留下。”

这意味着,及笄礼那天,她们根本不能拿皇后赏赐之物出来炫耀。

卢巧云也很难过这一点,不过她早已灵光一闪,想到了个极好的办法。

“阿圆莫担心,今日皇后过来就是最好的礼物。那日,我们大可向宾客说,皇后今日回府,就是因为关心你的及笄礼。”

周圆圆听后终于破涕为笑,果然还是阿娘想的周到。

而陪着林小慧回屋的周旺,一坐下后,就迫不及待问皇后可有和她说什么。

林小慧回想皇后问的那几句周圆圆及笄礼的问题,拧眉沉思了半响,对周旺道:“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过问了几句阿圆的及笄礼。在听后,似乎有些惆怅。”

惆怅是林小慧换了个说法,其实周舒侗在听完卢巧云把周圆圆的及笄礼准备的如此盛大后,冷笑不语。她琢磨着,皇后定是不高兴了。毕竟当年皇后的及笄礼,若不是有宁王妃来撑场面,那是要被城内跪贵女们笑话的。

周旺听到惆怅,立刻紧张了,脱口问出:“为何?”

林小慧一脸为难,道:“倒也没说。不过我想了想,怕是想起自己当年的及笄礼……”说到这,林小慧坐直了,一脸严肃问:“郎君,有句话不当讲我也想讲了,阿圆的及笄礼,怎么能越过皇后当年的规模。这不是赤、裸、裸不给皇后颜面吗?”

周旺听后倒抽了口冷气,当年他并不觉得阿侗的及笄礼有和不妥,可今年看着卢巧云为阿圆操办的这般用心,他才觉当年阿侗的及笄礼,似乎简单了些,不过有宁王妃出现,倒也不会显得寒酸。如今仔细想想林小慧这翻话,觉得甚对。

翌日,周旺上朝前去了卢巧云处,怒斥她不懂规矩,阿圆的及笄礼怎么能比当年阿侗的还盛大?要她必须低调操办,至少得比当年阿侗的低调一半。

卢巧云一听就急了,当年周舒侗那能叫及笄礼吗?不过是叫了十来个夫人凑数观礼。阿圆还得更低调,那像话吗?可偏她又不能和周旺说这些,急的团团转,只得说请柬都发出去了,什么都准备好了,怎么能说改就改。

周旺不听,让她必须做到,不然就干脆取消,然后气呼呼去上朝。

卢巧云气得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但还是强撑着打气精神去了周圆圆处,告诉她这事。

周圆圆知道这事,是真的直接晕了过去。可把卢巧云吓坏了,忙让人去请郎中。

后来是醒过来了,但整个人如泄了气般,躺在床榻上连下地的力气都没。

卢巧云一边担心女儿,一边含泪以女儿生病的缘故,去跟那些收到请柬的贵妇道歉,说找大师算过,周府今年不宜大肆操办喜事。

那些贵妇面上说着安慰的话,私底下却悄悄议论,说周圆圆福薄,区区盛大一点的及笄礼都受不起。这些话传啊穿,就传到了柳夫人耳中。

柳夫人本就非常疼爱这个小儿子,听到周圆圆福薄的传言,当下就犹豫了,暗暗庆幸还没和周家定下这门亲事。

及笄礼后,卢巧云再找她,都以各种借口拒绝。被拒绝了几次,卢巧云也明白了,和柳家这门婚事,只怕是黄了。心中甚是恐惧,害怕女儿此生就此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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