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挨到她毕业后,她能被分配到一个稳定工作,有稳固的收入来源。
届时孩子也稍微大了一点,母女俩的日子就不会再过得那么累。
所以这个机会,值得张喜琴拼上一切去赌!
“好。”叶米一口答应。
张喜琴看她这么爽快,还呆了呆:“你不考虑一下再答复我吗?”
“不用考虑,我相信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你还有个孩子在等你。”叶米认真地说道。
“谢谢。”张喜琴垂下头,伸手抹了把眼泪。
叶米办事效率很快。
在帮张喜琴搬完家后,她火速回家拿存折,带着她去银行取钱。
“给你。”一叠厚厚的大团结被送到张喜琴手上。
张喜琴接过,察觉厚度不太对劲,数了数,居然有五百块之多。
她惊愕地瞪向叶米,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拿去吧,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钱越多越好。”
叶米其实大概能猜到张喜琴想干什么。
这年头,来钱快的路子也就那几样。
太过危险的事张喜琴一个柔弱女人也干不了,那就只剩一些相对不那么危险的路子了。
现在最热门的就是那些南北倒爷。
利用南北货物价格差异,这边买来便宜的特产,带去另一边高价售卖,就可以赚个差价。
一趟也许赚得不太多,但只要勤快点,再机灵一点,利用暑假时间多跑两趟,凭借叶米给的充裕金,张喜琴至少能赚到翻倍的利益。
当然,这只是叶米的猜想,张喜琴具体是不是去干这种事的,她并不知道。
因为彼时她已经和家人踏上回家的火车,两人再次相见,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新学期开始。
第123章
随着月份增大,叶米明明已经摆脱了孕吐的痛苦,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晕车的折磨。
一下火车,她就趴在厕所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红秀娟跟在她旁边,不断地给她拍背顺气。
“还好吗?”她关心道。
“不好。”叶米虚弱地回答,她胆汁都快被吐出来了。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总算压下。
叶米去洗手池漱口,红秀娟则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厕所收拾干净。
景子恒焦急地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见妻子小脸惨白地被岳母扶出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另一边胳膊。
“还好吗?”他关切地询问。
“还好。”这次叶米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我们回家去吧,回了家能好好休息。”红秀娟接过景子恒手上的行李,让他只要扶住叶米就好。
可叶米双腿软得走不动。
“你抱我。”她冲着男人撒娇。
景子恒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稳稳当当地走出火车站。
这次是景书成开车来接人,冉绣有几台手术要做,过不来。
见儿媳妇被儿子抱着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他忙探出头来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晕车反应有点严重。”
景子恒简短解释,等着红秀娟打开车门,这才将叶米放进去。
“要吃点药吗?”红秀娟问叶米。
她说的是保胎药,身体被这么折腾,怕孩子不稳。
叶米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点了,遂点头:“吃。”
红秀娟立马给她翻出药来,而景子恒则帮她打开保温瓶,倒一点热水出来。
就着水把药给吃了,叶米闭上眼,很快依偎在景子恒怀里睡着,直到车子把红秀娟送回家,又回了他们的家,她都没能醒来。
景子恒不想吵醒她,直接把人抱着往楼上走去。
路上偶遇邻居,也只是无声地点个头,当打招呼了。
邻居大妈看着叶米那么大的肚子,有些惊讶:“子恒媳妇儿肚子这么大,快生了吧?”
她并不太清楚叶米怀孕的月份。
“还没呢,得再等几个月。”后头跟上来的景书成笑着和邻居大妈解释。
“还要几个月?”邻居大妈有了别的猜测:“那这是一次怀了俩?”
恭喜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景书成及时说清。
“不是,查过了,就一个,医生说肚子那么大是因为羊水过多导致的,而且我们这边和亲家那边都没双胞胎基因,很难怀双胞胎。”
这种误会还是当场就解释清楚得好。
不然让人传着传着变了味,谁知道到时候见叶米就生了一个,那些人会不会暗地里嘀咕说是另一个一出生就死了。
谣言猛如虎,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摆脱了邻居大妈的纠缠,景书成回到家,就见儿子坐在客厅里整理东西。
“小米呢?”他明知故问。
“在屋里睡觉。”景子恒答。
“中午要吃什么?”景书成撸起袖子要进厨房,他今天请了半天假,可以吃完饭再回去上班。
“都行,随便做点吧。”
景子恒没什么要求,他把全部东西都整理好后,拿起一份文件走到厨房门口。
“爸,之前您说市里西边有块地要卖,是怎么个说法?”
“就是我一个老战友,想搬家去别的省市过活,说是要去那边买房子落户,钱不太够,就想把这边的地给卖了。”
“放心,那块地是私人的,还是永久产权,买了不吃亏。”
看出儿子有些意动,景书成特意多解释了一句。
说完,他又看似不经意地询问:“你们想搬出去住?”
现在买地是想干什么?
他能想到的就是建房子,建完房子之后呢?
那当然就是搬出去住了。
景书成其实不太愿意让孩子们搬出去,他是个比较恋家的传统男人,就想着跟儿子住在一起。
而且孙子或者孙女都快出生了,现在让他们搬走,他上哪儿找个可爱乖的孙辈玩?
怕不是以后得在门口挂个牌子。
‘不带孩子不许入内。’
想想这也是个不错的注意啊,景书成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亮了。
好在景子恒不知道他爸的内心想法,不然他心目中多年以来的威严父亲形象可能会就此崩塌。
“不是我买。”他说:“是小米要买。”
这是叶米想用自己的钱做的投资。
那块地比较小,也就两百多平方米,上头只是一片光秃秃的裸石地皮,没什么建筑物,而且位置也不是市中心,是偏向市郊的地方。
所以价格很便宜,应该在五百块以内。
叶米原本有一千多存款,借了张喜琴五百之后还剩下七八百,独自买下这块小地皮足够了。
她暂时对这块地没什么规划,但她相信景子恒的判断,地皮会越来越值钱,有钱多买地肯定亏不了。
听完儿子的解释,景书成沉吟一下,说:“这事儿我不太好在中间插手,这样吧,我把那位老战友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你们自己去和他谈。”
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景书成夹在中间的话,反而不太好操作。
一来那人是他老战友,为了不让人吃亏,他肯定不能让儿子压价太狠。
但是要买地的是儿媳妇,他却不能要求儿媳妇看在公公的情面上多掏钱,或者说以他的立场,反而应该帮着劝说老战友给便宜一点。
与其这样左右为难,不如干脆自己置身事外,让他们自己去谈。
无论到时候成不成,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波及不到他,也不会损伤两边的情谊。
“好。”景子恒对父亲的决定没什么异议。
反正他对妻子的砍价能力很有自信。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叶米在家休养了两天,精神基本恢复之后,就拿着景书成给的地址找上了门。
景书成的老战友是一位满脸风霜,并且瘸了一条腿的老男人。
他听到敲门声后杵着拐杖过来开门,见到门外是两个陌生来客,也不意外。
景书成早就和他打过招呼了。
“你们是来看地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确认一遍。
“是,我叫景子恒,是景书成的小儿子,这位是我妻子,叶米,这次想买地的人就是我妻子。”景子恒作为两边的沟通桥梁,率先介绍帮忙道。
“我比你爸小,你们叫我一声波叔就行。”波叔道。
他嗓音有些沙哑,像是那种被焰火熏燎过的感觉。
叶米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从前经历过什么,不过听公公所说,他是在战场上因伤退伍,那这一定是位值得人敬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