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30)

作者:饭团桃子控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总归是一条人命,怎能见死不救呢!”陈望书厚着脸皮的说道。

木槿哼了一声,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一边找还一边嘀咕,“姑娘你就是心太好了。”

陈望书不心虚的笑纳了木槿的夸奖。

这时候屋外的白瓷走了进来,见木槿乱翻,忙瞪了她一眼,从一个箱笼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儿,递给了陈望书,“这是金疮药,姑娘忘记了,去岁的时候,主君生辰,你为了给他刻一个木雕笔筒,不小心划拉到了手,这是长歌公子特意给你寻来的。”

陈望书依稀有了印象,点了点头,幸亏有白瓷,不然颜玦就要死在她的床榻上了。

木槿见帮不上忙,忙走了出去,“姑娘我去外头守着,看有没有人追来,若是有人追来,你就丢下姓颜的,赶紧跑。”

陈望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人追来,她在决定救颜玦进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

她想着,替颜玦清理了伤口,又拿了金疮药,倒了上去。

这药疼得很,颜玦抖了几下,眼珠子动了动,醒了过来,“县主……”

陈望书并不为所动,替他缠好了伤口。

亏得她演过不少武侠剧,对于撕布条包伤口十分在行,就差在上头打一个蝴蝶结了。

陈望书垂着头看他,心中思绪万千。

人鱼公主被人抢走救命之恩的事情,在她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因为她会敲锣打鼓,整得人尽皆知,你欠老子一条命。

若是不能以身相许,那就跪下叫爸爸!

颜玦乃是扈国公的儿子,武艺十分出众不说,出门那也是前呼后拥的,常常猪朋狗友一大串儿的跟在身边,能够伤到他的人,必定是个数得着的高手。

她离开东阳王府的时候,颜玦还在打马球,怎么一转身,便受伤了?

陈望书想着,直接问了出来,“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刺杀小公爷?小公爷又怎么到这里来的?你身边的小厮呢?”

她说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拿着金疮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看便是虽然害怕,但因为善良美丽大方,不得不救人的大家闺秀。

颜玦止了血,脸色好了不少,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近的看陈望书。

近到能够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能够看到她细微的绒毛,能够看到嘴唇上口脂。

他还是头一次发觉,原来口脂的颜色,也是有区别的。

颜玦甩了甩头,失血过多,他有些出现幻觉了。

“县主走了之后,马球场上无敌手,不久我便也走了。不想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巷里,遭了人暗算。我想着县主家就在附近,便贸然闯来。”

他说着,一个翻身,挣扎着下了榻,对着陈望书拱了拱手,“救命之恩,颜某没齿难忘。今日之事,还望县主保密,莫要告诉他人知晓,省得给县主带来麻烦,那便是颜某的不是了。”

他说着,又苦笑出声,“不足两个月,这已经是第三回 了……颜某这便离开。”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重重的点了点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不过现在……万一有人在巷口守候?若是小公爷不怕委屈……”

颜玦摇了摇头,哪里还有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之前是一时大意了,现在他们想要伤我没有那么容易。只要往人多的地方去,便行了。”

陈望书听毕,不再挽留。

颜玦的衣衫叫她给撕碎了,她从箱笼里取出了一件没有什么标记的素色披风,递给了白瓷,让她替颜玦穿好了。

颜玦深吸了一口气,惨白着脸,推开了窗子往外看了看,一个纵身,跳了出去,脚轻点树枝,飞出了墙外。

若是忽略他白花花的肚皮,和随风飘摇着如同海草一般,被陈望书撕破了的衣衫条,那还是挺帅气的。

现在,陈望书只想拿出一根打狗棍,递给他,高呼一声:丐帮帮主,华山论剑不?

待人不见了踪影,陈望书领着白瓷小心翼翼的处理掉了他留下来的所有痕迹,方才坐在窗前,把玩起那个装着金疮药的白瓷瓶来。

第40章 夫人猴急

她上学的时候,很喜欢转笔。不光是转笔,书儿本儿帕儿的,都不在话下。

若是给陈望书一个支点,她觉得自己个能够转动地球。

装着金疮药的白瓷瓶,在她的手指尖飞快的转着,几乎只能够看到残影,一旁的白瓷抬了抬手,又胆战心惊的放下了手。

陈望书用余光瞟着她,手陡然一顿,白瓷瓶儿稳稳的夹在了手指间,像是优雅的夹着一只女士香烟。

可惜白瓷不懂,这里也没有人会给她点烟。

陈望书将药瓶放在了桌子上,与桌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屋子里安静极了,陈望书看向了白瓷,“你今日做得很好。”

白瓷手轻轻一抖,走了过来对陈望书行了大礼,“奴在被送来姑娘身边之前,大娘子特意寻人教过这些。只不过姑娘稳重又得体,从未用到过奴。”

陈望书只是看着她,静静的听她说。

并非她太过咄咄逼人。只是,她虽然是穿书过来的,脑海中却是有原主的记忆。原本的陈望书,在未出嫁之前的的确确是个有分寸的大家闺秀。

偷偷出门去逛逛市集,已经算是出格的事情了。可是白瓷今日应对的熟练程度,让人忍不住怀疑,原主陈望书不是北齐卧底,那也是大内密探。

随便走上个天台,就要上演无间道了。

可她知晓,陈望书不是。

那么白瓷,就有些不合常理。

她听着白瓷的话,睁圆了眼睛,“阿娘训练你这个做什么?”

白瓷有些尴尬。那神情仿佛像是少女被人问,哎呀,你坐过的椅子怎么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的说道,“我家中本是大娘子家的世仆。大娘子年少的时候,跟着父亲四处游历,当时赶车的车夫,便是我阿爷。”

“大娘子性子跳脱,据我阿爷说,那会儿她没有少惹事,他们经常在一个地方呆不久,便撒丫子跑了,被人放狗追,那都是常有之事。”

她说着,又咳嗽了几声,声音变得更小了,“大娘子生了大姐儿……”

陈望书的大姐姐在这府中是个忌讳,白瓷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大姐儿性子同大娘子如出一辙。有一回大娘子领着她回娘家,主君……也就是大娘子的父亲,二姑娘您的外祖,担心这样下去,同陈家结亲不成反结仇……”

陈望书无语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她觉得她此刻应该喷出来。

她刚穿过来就觉得古怪,陈清谏是陈氏一族嫡枝的长房长子,为何在祖父陈北去世之后。陈家的族长,不是他,反倒被二房的给夺去了。

李氏性子莽撞,又有些傻白甜。老太太平日里,也不大爱同她议事。于世家而言,选来做幼子媳妇,那是合适的。可做宗妇,寻常人都不会这样选。

更不用说,人精一般的老太太。

想来当年他外祖父,演了一场好戏,成功的骗了婚,把李氏嫁了过来。想着一个闺女就排山倒海了,这个闺女生了四个娃,万一个个肖母,那陈家岂不是要被祸害得鸡犬不留?

白瓷轻轻的咳了咳,“大公子稳重,不需要善后。是以最后我们四个人,选了两个,进了府。一个是我,一个是长歌公子身边的霜露。”

陈望书点了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她就怕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到时候她自作聪明的上蹿下跳,万一给人当猴耍了,那就恼人了。

李氏的确是在同一年,给她同陈长歌添了身边人。而木槿这是老太太给的。从东京逃亡临安一路凶险,刚开始安顿下来的那一阵子,很多贵族家中,都配备了武婢。

便是没有功夫,那也要有二把子力气,方便夹带人逃跑。到了后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事儿渐渐的又叫人给忘记了,反倒嫌弃武人粗鄙不得体,带出去有失体面。

陈望书身边的木槿,倒是一直没有换过。白瓷是后来来的。

原主做事不大出格,陈长歌常年不在府中,白瓷同霜露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用武之地,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李氏便从未提及。

陈望书扶起了白瓷,十分的高兴,“你越能耐,我越高兴。今儿个若非有你,怕不是那小公爷便藏不住了。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是为了救人,但还是没有纠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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