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要进门时右臂被轻拉,她被反转过身,脚步不稳,背要靠墙时又被他及时地揽腰,后颈也被扶住,然后忽地就被他亲。
她措手不及,只碰到他斜斜的下巴,轻一阵浅一阵的蜻蜓点水之后他吻了进去,她只好接受,慢慢与他变成厮吻,再慢慢变成长吻,他好像就要趁着她体虚的时候把她吃得彻底。
因为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乖,这么毫无反抗过。
长廊寂静到只听到两人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绕满心间,这仿佛是个要不尽的吻,她低头要结束时又被他亲得仰头继续,后背与脖颈都被他护得很周全,同时也锢得她无处可退,又缠又绵无法停住。
终于到她将他嘴捂住,微喘气,唇色微白,说:“过几天。”
纷长的刘海搭着睫毛,随着看他时的眼眸而颤动,他眯起眼,刚放松,她就很快后退并反身进房。
砰!利落地将他隔在门外,她靠门坐下,手背抵着嘴,虽疲惫,但心跳清楚,微快。
那天晚上,她去看了芬姨。
爱蜜莉对芬姨真的很差,将她关在潮湿监营一个空间极窄的铁笼里,手脚都用铁索拷着,身上伤痕累累,往日神采都不复存在。
阿C在铁笼边盘腿坐下,并没想扰她,但芬姨早就敏感,一点点细微动静就引她抬头看过来,发出铁索沥沥的响声。
“晚上好。”阿C说。
“你有两个月没来过了……”芬姨嗓音干涩,但转音之间还是有那份厉害女人的韵味,发丝散乱,也到底没掩住她美丽的眼角。
“是的,我两个月没有失眠过了。”
“那么,你今天又杀了谁?”
“没有,不是因为杀戮。”
“……”芬姨静默了会儿,头靠墙,叹息,“这也是件好事……”
“你为什么要活下来?”阿C慢慢问,“有牵挂的人?”
说到这个问题,芬姨扯着干燥的嘴角苦笑:“怎么,你有了牵挂的人?”
“我觉得没有,只不过,我现在好像有点怕死了。”
“这不像你啊,C。”
“我对一个人承诺了过几天的事,但是我不知道,过几天我还在不在。”
芬姨移目向她,正色:“如果你有了这份心理,赶紧收起来,否则被组内任何一个人察觉都可能至你于死地。”
听完这句话,阿C在手间转着糖盒,回看着芬姨,那眼眸虽淡却清,说:“爱蜜莉,就是抓住了你有牵挂之人这个把柄才把你败的吧。”
“阿 C,”芬姨把住铁柱,字字强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能重蹈我覆辙。”
“芬姨,我跟你不一样,”她回避前句,拍膝起身,“我比你强。”
所以,她承受得起牵挂之人。
第48章 你到此为止
两天后,晚餐时间。
古堡别墅外雷雨交加,吊灯之光柔亮,A正用餐,他将生鱼片蘸满芥末,入口,一股辛辣使他点头,说:“劲。”
然后将自己蘸好的另一片生鱼放进阿C盘中,阿C端酒喝着随口说谢。
“下一次任务,让你的门徒做。”A的话题来得随意又突然,饮了一大口葡萄酒如此说。
阿C听进去,轻晃着酒杯在脸边,将生鱼片吃进嘴里,头也不抬地说:“她们没准备好。”
“你有背伤,做不上任务。”
她这会儿才放下刀叉,砰当一声引其余代号者都看来,嘴里的鱼片慢咽着,她看A:“老鸽告诉的?”
“不管谁告诉我,你瞒着就是大忌,现在起禁出岛一月,任务都由你的门徒来做,直到养好伤为止。”A头也不侧地说完,将第二块蘸好的生鱼片放进阿C盘中。
她只好再重新提起刀叉,并向对面的D看,他略有深意地对上一眼,再喝一口朗姆,摆明着赞成A那边。
晚餐结束后阿C到了老鸽那边,进工作室却没人,她推开工作室后门到露台上俯瞰半岛,远远沿岸一处隐约有手电筒亮光,老鸽果然是带着小鸽在岸口捕鱼。
雨停,湿气浓重,她迎着晚风一路到那边,小鸽蹲坐着在做鱼饵,循声望了一眼正步来的阿C,转头唤老鸽。
老鸽回头看时,她已经站在小鸽身侧了,说:“我要看你的访客记录。”
老鸽沉默半响,回:“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访客记录在组内的严密性。”
“我知道,可是我被阴了,是在你这边出的疏漏。”
老鸽不回话,帮小鸽做好鱼饵后给他,让他到岸口玩去。
阿C则目视着小鸽下蹲到老鸽身边,凉凉的海湿气卷在周身,她说:“你要是愿意帮我,我也必会还你,小鸽挺惹我喜欢的。”
老鸽听到这句话,侧看她一眼。
她继续说:“无论你在组内地位如何变迁,小鸽都会是我第一个保的人。”
老鸽没回话,但交易仿佛就这样在傍晚海风里达成了。
他从袋中拿出小钥匙:“在第二个抽屉里。”
“谢谢,”她撑身起来,走了两步后又停顿,“对了。”
老鸽与小鸽都回头望她。
她将黑色糖果盒丢给他们:“帮我置入一种新的武器,催眠针。”
“催眠针?”小鸽走过来捡起糖果盒,老练地回她,“哪种程度?”
“你看过名侦探柯南吗?”阿C逗他。
小鸽站起来:“名侦探柯南是什么东西?”
“动画片。”
“我没有看过。”
阿C笑了笑:“程度就让那个人看上去像暂时死了一样。”
“针尖注入神经毒素怎么样?”
“可以,不要剧毒。”
“好的。”
回到老鸽工作室,她开抽屉拿出访客记录本。
老鸽对记录本的放置很严密,组内任何人的伤处都在这被记录得一清二楚,信息一旦流出就相当于把各人的弱点暴露于有心人之前,所以,这记录本在组内一直是极为严密的文件。
当时应她要求,老鸽是没有将自己的背伤写上去,既然这样,消息应该是从其他渠道被人知晓的,而回想前日老鸽曾嘱咐小鸽拿缓解背伤的膏药来自己房间,那么……
翻到前日小鸽送药的那个时间点,一行目测下来,最后,食指停在前日傍晚因脸伤而见过老鸽的“官绿”二字上。
啪一声,她合上记录本,起身出工作室。
训练厅铁门上升,训官们立正问候,青色背心的姑娘们循声看去,阿C戴着手套走进来,顺手从训官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路走来时直点名:“官绿。”
蔡珠一怔,跟着其余的姑娘一起回身望官绿,官绿眼眸清淡,放下手中重物,拍着掌心慢慢走上去。
阿C浅看她一眼,匕首抛起直让官绿接住,让姑娘们后退出一个圈,随后抚着后颈顺展筋骨,向她勾手:“打一场。”
官绿握起匕首,迟疑望她。
阿C指自己脸:“来啊,丑八怪。”
这句话猛地就激怒了压抑已久的官绿,恨意从眼中爆发,她手里力道一紧,快步向阿C冲去!
而阿C轻轻一侧便折过她,官绿反应极快,匕首瞬时反手从右边划过,嘶一下空气摩擦,刀尖划过阿C发上。
而也正是过于着重手部,无防备的腰后被阿C抬膝一顶,官绿整个人向前冲摔好几步,回想刚才阿C始终将手背在身后放弃攻击机会,如此轻视自己让人难以忍受,转身再次踢去!
可力道十足的踹力又被阿C单脚顺过,并硬逼得她一字开,然后猛一下被阿C反踢在肩口!
“继续。”酸痛中,阿C站她面前云淡风轻地说。
官绿撑身起来又向她攻去,这次全用手,招式都是极其标准而猛烈的,她却以守为攻,将官绿的力道收为己用,再猛将她至于败处,全程都背着手,攻守自如,轻盈迅速,看得门徒目瞪口呆。
这就是阿C的实力,从没在她们面前展示过的……阿C的实力!
“给过你机会报仇了,”终于到官绿筋疲力尽,阿C与她叠肩之时伸手把住她的手腕,狠落一句,“我让够了。”
话音完,官绿还没来得及露出慌措神色,肩部便随着手腕上的一处力道巨疼,整个右手被阿C一扭后嘎啦脆响,她难以忍受地跪摔到地上,再砰地仰面躺倒!
门徒嘘声四起,蔡珠惊目捂嘴,官绿疼得脸色惨白,阿C则慢悠地蹲下,拭去她额上的汗:“有时候我管不住一个人,我就会选择废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