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黑板和扫地的工作马上就完成了，她们两个抓着书包，和宋颜颜李卓告别：“我们先走啦，下周一见！”
宋颜颜和她们挥手：“拜拜。”
李卓干脆懒得理她们。他拿着两个洗好的拖把，递给宋颜颜一个，一人从教室的一角开始拖地。
“物理作业你写了没？”
宋颜颜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问你，物理作业写了没！”李卓的声音稍大一点。
“没写完，大致看了一下。”
李卓问：“最后一题你有思路么？”
宋颜颜回忆了一下最后一道题，是一道力学的大题，隐隐约约能想起来题干。
她把自己的思路和李卓大概讲了一下，但李卓显然没听懂：“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等会儿擦完地我们再详细讨论吧。”
快速拖完一遍地，李卓检查电脑锁好之后，把门锁上，和宋颜颜并肩向外走去。
“我刚才看了一下题目。”宋颜颜边走边说，“我发现按照我的想法，少了一个条件，这样就只剩下三个式子，解不出来。”
李卓点头：“对，我也是觉得这里有问题。”
实验的每一套题都是一个屋的物理老师一起出的，都是浓缩的精华，致力于让学生做最少的题掌握最多的知识点。能放在最后一道的大题，一定不简单。解不出来，说明他们的思路有错误。
李卓被激发了胜负欲，非要战胜这道题，和宋颜颜讨论得热火朝天。
宋颜颜走到大厅的时候，发现那里杵着三个吸睛的少年。程轶和许柯笔直地立着，顾沈嘉书包放在地上，站没站相。
顾沈嘉扯了扯嘴，笑：“呦，这个时机，不太巧啊。”
宋颜颜愣了一下，看向程轶：“你们……在等我吗？”
除了要上晚自习的高三，高一高二的都走光了。
程轶点了点头。
“我、我刚刚在值日。”她脸一热，“我和我同桌讨论一道题，解不出来了。”
李卓看向程轶，眼睛闪闪发光，他知道程轶，是实验的传奇，他在初三时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李卓早就把他当成了目标，梦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照片可以挂在程轶的位置上。
程轶顿了一下：“我看看。”
李卓立刻从书包里飞速掏出卷子，双手递给程轶，还附送了一根笔。他指了指上面：“就这道。”
程轶随意扫了一眼，单手拆开笔盖，往上面写了一道式子。
李卓初时茫然，随后茅塞顿开，双眼放光。他把卷子折好放在书包里，冲程轶重重地鞠了一躬：“多谢大神。”
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宋颜颜惆怅地看着李卓的背影，都欺负她矮是不是？她一个字都没瞄到。
许柯说：“今天这局还是顾少爷撺的，说吃饭要带上颜颜，去哪家？要不就老地方？”
程轶：“行，老地方。”
到了餐馆，顾沈嘉仔细瞧宋颜颜几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胖了？”
宋颜颜这一个月努力吃饭，把自己吃胖了十斤，胶原蛋白什么的都补充回来了，终于有点正常女生的样子。
见她点头，顾沈嘉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颜颜变好看，那个女人又要疯了。
程轶也盯着宋颜颜看了几眼，盯得她耳尖悄悄发红。
造物主是公平的，一个人不可能在所有方面都天赋异禀，程轶就是这样，无论学什么都惊人的快，但他有一个短板，就是不完全意义上的脸盲。
大家都说景薇是校花，他就看不出来景薇和别的女生有什么差别，理解不到好看的点在哪里。
他现在也看不出来宋颜颜胖了还是瘦了，除非用另一种途径去感受，比如用手捏一捏。
顾沈嘉无意地问：“颜颜，和同学老师相处怎么样啊？”
“挺好的呀。”她咬着筷子软软地说。
“最近有没有什么女生过来找你啊？”
“你是说钟夏吗？”她想了想，只有钟夏来找过她，“她经常来找我去食堂吃饭。”
“哦，除了她呢？还有没有别人啊？”
宋颜颜觉得他有点奇怪：“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怕你傻乎乎的被别人骗了呗。”顾沈嘉乱诌个借口，“学校里很多卖东西的学姐骗钱，如果有陌生人找你，不理她就行了。”
程轶的手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沈嘉一眼。
正长身体的少年们吃饭如风卷残云，菜上来之后十分钟就能解决完。宋颜颜因为要补充营养，也吃得稍微快了些。
吃完饭后，程轶说自己有事不顺路，让宋颜颜自己回去。
目送着宋颜颜过马路进了校门，顾沈嘉问：“你今天不去打工了？”
程轶转过身，目光冷淡地看着顾沈嘉，直到把他看到全身发毛。
顾沈嘉搓了搓胳膊，才感觉自己身上暖和一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程轶：“你吃饭时候和她说什么？”
顾沈嘉磕磕巴巴：“没、没什么，我能说什么啊！”
“拉倒吧你，在程哥面前还想撒谎？”许柯说，“连我都看出你不对劲了，赶紧如实交代。”
程轶和许柯的第一反应都是顾沈嘉又在外面招惹什么不好惹的妹子，妹子看到他们和宋颜颜在一起，误会了点什么要来找她算账。顾沈嘉大少爷狗改不了吃屎，在外面招蜂引蝶，经常惹得女生为了他打架。
顾沈嘉把早上精心吹好的头发挠乱，烦躁地说：“操，我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能不能相信哥们儿啊！”
程轶保持沉默，顾沈嘉一颗心跳得更慌。
就见程轶拿出手机，手指按在一个名字上面，缓缓威胁：“那我问问你刚分手的前女友，知不知道又有一个要找上门来了？”
许柯想就地给程轶鼓掌，如果不是时机不合的话。
“……妈的，老子说，说行了吧！”顾沈嘉自暴自弃，就算被程轶打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嘴□□出来这种事。
“——是景薇！”
程轶怔了一下，立即又恢复淡定。
顾沈嘉接着说：“她套我话，我不小心把颜颜名字报出来了，谁知道她这么在意，前几天我发现她掌握了颜颜各种信息！班级啊寝室号全都知道了！”
空气被沉默胶着，许柯叹了口气，这事比跟顾沈嘉前女友告状更严重。
“知道了。”程轶说，“有时间我亲自找她说。”
☆、第 9 章
周一，宋颜颜到班级的时候，李卓已经坐在座位上开始自习了。
听见旁边椅子传来声音，李卓从练习册里面抬起头，推了一下眼镜，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学习。
宋颜颜把书包放好，问李卓：“能借我看看物理最后一道题吗？”
李卓刚想说程轶不是已经讲过了吗，才想到自己当时拿着卷子就跑，都没给宋颜颜看一眼，十分羞愧。他拿出卷子递过去：“我以为他会给你讲。”
宋颜颜抿着嘴笑：“谢谢。”
翻到卷子最后一题，李卓已经把空白处填满，那道式子恰好写在最合适的位置。李卓写字很快，字迹微微潦草，程轶那天写下这道公式也很快，字却很是清秀好看，很像他这个人给别人的感觉。
“你怎么会认识他？”李卓问。
宋颜颜：“以前是邻居。”
张希听到只言片语，回头好奇地问：“谁啊？”
宋颜颜愣了一下：“别班的一个同学。”
显然没什么八卦可听，张希失望地回头继续背英语单词。
李卓继续问：“你是外地的？哪个地方？”
宋颜颜觉得今天李卓的话有点多，上课铃已经响了，他一般都不在自习的时候说话。但既然人家问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便说：“Ｑ镇。”
“哦。”李卓点头，“听说那里教学资源很差，每年实验从那里招一个人都是多的。”
这话倒是不假。
好在李卓没有再问，宋颜颜开始把注意力放到练习题上。
*
下午放学之后，钟夏一如既往在七班门口等着她。
宋颜颜背着书包出去，钟夏拉着她的手火急火燎地往前冲。平时她们两个吃饭，倒也没见钟夏这么着急。
宋颜颜疑惑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急？”
“你忘了？”钟夏惊讶地说，“晚上音乐社有重要活动！”
“我上次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