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35)

“未婚妻?”秋鹏的第一反应是眼神里的嗤笑,而后看到我中指的戒指瞳孔骤然紧缩。

“是的,未婚妻。”唯一直视着秋鹏,言语狂妄而自信。“秋董踌躇满志之余还不忘为慈善事业尽一份力,唐唯一今天一定支持到底。”

“哈哈哈,上海航运的两大巨头今天都来了。”那个政界显要适时出现,爽朗的笑声成功打破我们三人之间的尴尬。四周静止的人群恍若初醒,一个个若无其事的继续被我打断的动作。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如唯一所说的那样,我微笑,很美丽的微笑。

“当然。”秋鹏错开了挡在我面前的身子,让出一条笔直宽阔的路。

我低垂着头,一丝长发凌乱着垂在耳边。交错的那一瞬,我清晰地感觉到秋鹏熟悉浊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侧,长发因此舞动起来在我敏感的耳垂处缭绕。一步,两步,三步,我走的优雅而坚持。身后的三人热络的攀谈起来,似乎一切都是完美的。

好样的伍语侬!我走近洗手间把自己紧锁起来大口喘息。

坐在马桶上,体力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我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吧,唯一会担心的。想至此,我急忙打开紧锁的门。门外,竟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等我。

一个穿着墨蓝色礼服,头发染成炫蓝的璀璨女人。这人,不是朱珠是谁?

“我们只能在洗手间说话了吗?”我原以为见到她会愤怒会质问,没想到此刻的自己竟是如此平静。

她回答我的话却是鸡同鸭讲:“为什么你看起来越来越快乐呢?”炫蓝色的发颜色太过跳脱,朱珠的脸在它的映衬下苍白而不健康。我呢?我看向镜中的自己,脸颊迷人的红晕,连自己都差点被诱惑。爱,从来都是女人首选的护肤品。这句话果然不错。

朱珠似乎并不等待我的答案,只是颓然的用手撑住水台低吼:“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他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为什么?”

想伸出手安慰她,但只是想想。朱珠是高傲的。就算失败了也是自己躲起来添舐伤口,敌人的怜悯只会使她更加愤怒。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我想,上帝在忙什么呢?亚当不是只多出一根肋骨吗?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捧着肋骨找不到宿主的夏娃?幸福啊伍语侬,你的亚当就站在前面,穿着王子般的华服温柔的望着你。

他已经和秋鹏分开了,站在冷盘旁挑选着食物。站在他对面的漂亮女孩失礼的用刀叉磕碰着盆碟,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唯一专注的挑选着水果,对如此彰目的暗示浑然未觉。我静悄悄的走过去,想要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

站定的一瞬,唯一竟也抬起头来望着我,吓的我一愣。“去这么久?过来,你喜欢吃的提子和西瓜。”他手上的盘子里盛满了我爱吃的水果,满满一盘,多的快要掉下来。身侧的女孩愤恨的瞪了我一眼,转身摇摆着腰肢离开。我则傻乎乎的接过那一盘子幸福。

“唐先生,我是××周刊的记者,这是我的名片。”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客气的对我们说道:“这些天关于两位的各种消息刊载的很多。不知道唐先生愿不愿意就某些事情做出澄清呢?”

“对不起。”唯一直接拒绝。“所有的文字声明明天一早就会刊登在各大报刊上。这方面你可以跟公关部联系。不过,”他一把拉过我。“我可以允许你拍几张照片。”

那男子喜出望外,刚忙拿起相机将我和唯一相偎的亲密记录下来。闪光灯晃得我眼前一片迷离。

“这不是做秀,语侬。”唯一在耳侧轻轻说。

对,这不是做秀!我的头歪向唯一,眼前迷离消退清明起来。男子愣了愣,唇边也被我的微笑感染轻轻上扬。闪光灯又闪了一次,把我的幸福定格。

耳畔传来酒会主持人兴致高昂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慈善拍卖正式开始。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把号牌发到各位嘉宾的手上,请大家到台前就座。”这才真正到了显示来宾实力的时刻。慈善拍卖,是有钱人展示魅力的舞台。我却一向觉得它无聊的可笑。

拍卖品不多,只是在看到其中一件的时候我的眼睛猛然一亮。“喜欢?”唯一歪着头问我。

“不,只是觉得很特别。”我摇摇头,目送着那个袖珍的木雕楼梯被工作人员捧走。那是件不知名的法国雕刻家的作品,不知名又怎样?一件物品的价值在于人们投注其上的情感,而不是因为它应该被喜欢。我震撼于看到那件作品时的幸福感。百年橡木精雕出旋转的楼梯,似乎要直达幸福的天庭。

楼梯在各种宗教信仰中都有着神秘的力量。在伊斯兰教传说中,默罕默德能够看到一个通达上帝之处的梯子;古埃及冥神奥西里斯被认为是‘站在楼梯顶端的人’;基督教典故中,雅各布在梦中见到天使上下的天梯直入云霄;根据《创世纪》的描述,巴别塔是‘通往天堂之路’;中世纪教堂里,通往祭坛的三级台阶象征着信仰、爱和希望;布达拉宫的阶梯恨不能通到云层中金光闪耀的地方,虔诚的信徒不辞劳苦的一阶阶跪拜上去。

大概是那件艺术品无以言述的象征性吸引了我,使我恍然怔忡。

尽管我说了不,唯一还是决定要得到那件木雕。看起来,喜欢这无名木雕的人并不多,不过三轮,唯一基本上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就在拍卖师准备敲下三槌的时候,一直静默的秋鹏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人们窃窃私语,大抵都在议论着我们三个之间纷扰的是非。他两人对峙起来,手中的号牌此起彼伏暗藏汹涌。一件名不见经传的木雕硬生生从四位数抬到了五位数,大有继续上涨的趋势。窃窃私语声更加热烈,女人们看着我的目光是妒嫉的,男人则是更多的轻笑。

很快,那木雕旋转阶梯的价格逼近六位。我觉得疲惫不堪,拉着唯一还要抬起的手臂诉求。“够了,唯一。”他的衣袖被我拉的紧绷,犹如他冷峻的面庞。“唯一,做什么呢?你有我,不够吗?”

他终于看向我,视线集中在我中指的钻戒上。终于,手臂的线条绵软下来,轻柔的揽在我肩上斜睨着秋鹏就座的方向。拍卖师对着我们张望了很久,一次次的喊着:“九十五万一次,九十五万两次,九十五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

所有人都像是松了口气,空气中的紧张终于消缓。隔着重重叠叠的肩膀,我看到秋鹏僵硬如化石的脊背。那么落寞,如此哀伤。他得到了那个木雕,可他的幸福呢?丢到哪里去了?

音乐响起,是一首着名的探戈舞曲。第一次对它印象深刻缘于《闻香识女人》中潇洒若风的阿尔·帕西诺。

唯一站起身对我邀舞。我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一起步入舞池。

他有力的带着我旋转、摆头、舞步交错。我诧异于唯一舞步的娴熟和转身间的优雅。他总是令我惊喜,令我,惊艳。

唯一的黑衫我的红衫闪耀着所有人的眼。我知道,他成功了。明天各大报刊的八卦视角就会集中在我和唯一的婚期上。或许,等我们结婚了他们又会开始关注我们离婚的日期。

呵呵,我总是这么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鬼样子。总是。

第26章 第二十六赏

又一场舞台谢幕,又一场繁华落尽。没有谁能笑到最后,胜利者亦如此。

宿舍楼下,唯一坐在银灰色宾利后座上疲惫的看着我离开。我没有邀请他上来喝杯咖啡,因为我们都需要独自休憩。

打开门,我驼着腰脱下就要把我的脚废掉的高跟鞋光着脚丫走回房间。绣绣房间的灯亮着,我似乎能感觉到她就在门口望着我。太累了,我太累了。什么,都留待明天吧。推门而入,小白竟跳上了桌子,用它的利爪玩弄着那座价值九十五万RMB的木雕。

我惊跳起来,转身跑到绣绣房间问:“刚才有谁来过?”

绣绣缩在床上看杂志,闻言指指封面上的秋鹏。“他。”说完她猛然把杂志丢在一旁,对着头发凌乱残妆凋谢的我说:“语侬姐,这些天我看到的都是以前只能在媒体上看到的大人物!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你是这家伙的情人,真的吗?一个六岁的孩子拿着刀杀你,真的吗?还有那个会拉琴的MQN神秘董事长!语侬姐,你把我搞糊涂了。你现在算是跟尊贵王子赌气而到民间散心的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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