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30)

他低吼,冲过来拦住我,嘴唇凶猛的印在我的唇上。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血液越来越凉,呼吸越来越缓。他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置信的撤回冒犯的唇望着我。“我这才知道,伍语侬冷血至此。”说完,他狼狈离开。我想,公司打扫的大婶从今以后应该没有鲜花拿了。

回到办公室,桌面已经清理干净,可气氛却异常怪异。

“怎么了?”我望着窃窃私语的阿诺绣绣圣女贞德问。

“语侬姐,刚才秘书处来通知。说是MQN的董事长唐唯一要亲自听您主持的会议。”绣绣永远埋藏不了秘密,第一个跑过来告诉我。

“董事长啊!”圣女拿出仰天长啸的姿势对我夸张地说:“那可是我们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曾出现过的董事长啊!天,也不知道他长的帅不帅,绣绣,你看,我今天穿的怎么样?还得体吗?早知道我今天就穿刚买的那套CUCCI了!”

圣德嗤笑一声,拿出化妆镜朝完美的脸颊上铺着CD的蜜粉。“咱们还是省省吧,今天的主角可是伍语侬。”

她们似乎唇枪舌剑了许多,后来我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诧异唯一怎么突然一改从不公开露面的规矩。而且第一次公开亮相就选择我主持的会议?

今天的会议室气氛很凝重,每位主管无不是正襟危坐。这种紧张的压迫感甚至影响到了我的肠胃,使它微微泛疼。

不必紧张,语侬。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已经准备了半个多月,一定会成功。

站在投影仪前整理资料的我发现所有人突然间站起身,注视着会议室大门。他要来了?不知为什么,平日里每天都见他,这会儿要在公司高层会议见到唯一竟然令我心跳加速起来。他昨晚睡的好吗?有没有像个孩子般的掉眼泪?门豁然打开,第一个进来的是永远优雅的陈秘书,然后我看到那双昨天还与我纠缠厮磨的腿一步步朝我走来。

陈秘书停到我面前对唯一公式化的介绍:“社刊部伍语侬小姐,今天的会议主持人。”

唯一的双眸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伸出爱抚过我每一寸身体的手掌点头微笑:“辛苦了。”我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与他握了手。

他转身落座,陈秘书适时宣布:“会议开始。”

灯光一瞬间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注投在我身上。我定了定心神,打开投影仪侃侃而谈:“MQN社刊部是由尔雅文化和MQN联合成立的部门,它……”我越讲越投入,逐渐忘记了唯一就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上坐着,在黑暗中窥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在我周身游走的灼热视线,它让我暖暖的。

终于,我讲完了最后一个字。会议室的灯光豁然打开,与会的各部门主管纷纷以掌声相赠。唯一看着我淡淡微笑,眼中柔情无限。他站起身,掌声顿时消弭。

“伍小姐今天的报告很精彩。”他做了总结性的发言,然后对所有MQN的中上层员工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公司公开露面。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周末公司将举行周年庆酒会,希望大家都能把最自信的一面展示给我。”说完,他大步离开会议室,陈秘书紧随其后。

会议室各人的表情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识:一定要给董事长留下深刻的印象。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语侬,想你!

我抬头会心微笑。唯一,你入了我的梦啊!整整一夜。

第22章 第二十二赏

整整一天,绣绣的嘴都没有合上过。‘拉琴的’就是MQN董事长这一事实的震撼力太大了。当她第N次叹息“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完美情人啊”的时候,阿诺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他拥住绣绣,以一米八的身高对一米六的绣绣上演了媲美《飘》中克拉克?盖博亲吻费?雯丽的浪漫激情。圣女贞德对此抱以夸张的尖叫和掌声。我则趁机溜走会见唯一先生。

今天的唐唯一很不一样,今天的伍语侬也很不一样。

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剥去了我们两个干燥丑陋的外壳,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出租车上播放着千秋世纪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消息。前胸的伤口对此毫无反应,再没有我畏惧的疼痛。虽然眼前还是一闪而过秋鹏意气风发的面容。

我在钢筋水泥的缝隙中穿梭奔向心灵最渴盼的地方。秋鹏,你真的离开我了。再见,一路走好。

开车的大叔从后视镜中奇怪的望着我。“姑娘,今天心情很好啊?是不是买的股票又涨停了?”

我快乐的望着他稀疏的后脑勺,点头道:“是啊。”我的幸福涨停了。

快乐在最极致的时候人会产生一种妄想,妄想自己有战胜一切的力量。现在的我迫切的想要在生命重新打开的一页上书写人类所能获知的幸福。却不知道冥冥中一股巨大的暗域力量将我牵引,不允许我这么轻易的收获幸福。

此时此刻,黑暗还没有降临。请允许我自由的喘息。

唯一的厂房里透射出朦胧的光线。那是海神女妖诱惑船员吟唱的天籁;那是一种叫邀请的光影;那是我心中的柔软,堪比阿喀琉斯之踵的柔软。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推开房门,让那朦胧光芒轻拢我的全身。

房间里放着音乐,瑞典组合Club8的《TheBoyWhoCouldntStopDreaming》。唯一在这个房子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机关和射灯,我看到空旷的客厅中央摆了一张圆形的小餐桌,一束顶光当头照射下来。餐桌上的银质铁桶里面冰着一瓶BlancdeBlanc。香槟已经被开启,看起来是刚刚完成的。酒香从瓶口缓缓溢出,向我邀约。铁桶旁摆了一丛爱尔兰野生红玫瑰,奢侈的妖娆。花瓣上的水珠在顶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璀璨如星。酒香,花香,混合起来就是最致命的媚药。花丛中嵌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蓝丝绒盒子。

我已经晕晕忽忽了,脑子里自然浮现出各种哥特巴赫式的猜想:里面是什么?项链?手链?耳钉?抑或,代表某种含义的钻戒?管他呢!我现在有十足的勇气打开盒子,快乐的把里面璀璨的珠宝戴在身上。过去的我接受过秋鹏的所有馈赠,却唯独抗拒珠宝。我可笑的自尊告诉我那是伍语侬的最后底线。

我庆幸自己守住了,才得以在此刻如此快乐。

打开蓝丝绒盒子,我的所有猜想统统宣告失败。里面,是一把平凡的钥匙,甚至,它还破旧、生锈,丑巴巴地望着我。钥匙这么平凡,却用了镶满碎钻的白金项链穿起来,衬得愈发平淡无光。

它于我好似一把千度高温烙红的钥匙,一把拿起它就会融化我的骨殖游走我周身的魔匙。

“认出它了吗?”唯一悄然出现在身后伸出双臂圈住我,湿濡的气息喷向我敏感的颈项。

“这是那个保险箱的钥匙。”我颤抖着说出钥匙的可怕身份。

“对。”他的唇开始在颈项间游走。“我的帕格尼尼证书,我的所有身份证明都锁在里面。昨夜我想了一整晚,觉得没有让它们重获自由的必要。所以,我要为它们寻一个新的主人。”唯一在做什么?他在用唇齿脱去我一件件衣物。

“语侬。”他叹息着呼唤我。

我的眼仍离不开那把平淡无奇的钥匙,隔着早已堆积的氤氲逼视。“语侬!”唯一的语调加深了些,终于唤回我的注意。“那天我坏透了。可是,我们却扯平了对吗?伍语侬和唐唯一现在是对等的,所以,他们可以许下未来!”他伸出手拿出钥匙,替我戴在颈间。

傻乎乎的乐了一会儿他猛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不会对金属过敏吧?应该去镀层银的,我怎么没想到?”

我无法抑制的笑了,唯一被我笑得面色微红,索性扛起我走向那张巨大的草垫。我们在上面扑打翻滚,像两只亲热的小兽。

被攻陷前,我斜睨一眼圆桌上孤独落寞的BlancdeBlanc,很是惋惜:原以为要在‘练琴’前喝的。

“什么样的女人最幸福呢?”唯一仅着一条破烂的牛仔裤端着香槟走向趴伏在草垫上偃旗息鼓的我。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分明闪着胜利的快乐。没办法,谁让口口声声要吃掉他的我最后反而被唯一吃的连渣都没有剩下。

我的唇干渴的厉害,伸出光裸的手臂老老实实的回答:“被喂饱的女人。”

他得意地笑,将香槟递给我,然后仰躺在我的身侧。我是如此眷恋他的胸膛,饮下醇美的BlancdeBlanc后将头停靠上去。我总是桀骜不驯的发被他胸膛前没来的及褪去的汗珠打湿,温顺的垂下去。‘扑通扑通扑通’,最美妙的声音跳动着,为我。

上一篇:替身,打钱,我可以下一篇:游戏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