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22)

我可以我可以!

我不可以我不可以!

天啊,谁来救我!

雪茄抽到一半的时候,秋鹏的电话响了。他不想接的样子,任凭电话在寂静的空间内蓦然响着。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比秋鹏的意志更加坚定,锲而不舍的拨打。

他终于掏出电话,迅速的接了起来。“童童?怎么这会儿给爸爸打电话了?”他身体的疲惫闪电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电话那端人儿的宠溺。我看到幽暗中燃烧的雪茄被抛弃在地上,它的主人渐渐走远了,只留它苟延残喘。

‘啪哒’,我终于扭转了门把,整个人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来扑倒在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人。

那人走过来,黑色的皮鞋就停驻在我眼前。我仰起头,看到阴晴不定的唐唯一。

“哈。”我狼狈的笑,解释道:“喝了点酒,看来下次一定要跟阿星说鸡尾酒多放些苏打进去。”

唯一仍是阴晴不定的望着我,不肯接受我糟糕的解释。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四肢丝毫使不上力气。

他弯下腰,怒气笼罩着我。紧接着,我被唯一从地上抱了起来。我看到了反光的大理石墙面上映照的自己:就像一个苍白丑陋的破败布偶。

我很卑鄙的揽住唯一的脖子。“你还是我的船长吗?”我缩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揽住我的双臂缩得紧紧的,快要将我勒的喘不过气。恍惚间,我被安置在了二楼一间隐蔽的包房里,唯一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盖在我的身上。“睡一会儿吧。”他说。

我昏沉睡去,梦中,语侬的歌再一次响起。还是那熟悉的琴声,还是那熟悉的旋律,还是那琴音包裹下暖暖的浓情。它流淌进来,细细密密包裹着我胸口的伤痛。

一曲终了,我听到了房门外传来的热烈鼓掌声和安可声。

原来不是梦……

第16章 第十六赏

蓝堡的沙龙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炽爱情殇中断。男人女人们优雅穿梭其间,狩猎或是被狩猎。

紧闭双目的我听到了走来的脚步声,下意识的缩成一粒豌豆。今天的我,已无力再说一句掩饰的话,任何人朝我伸出手,我都会毫无理智的握住汲取温暖。

包房的门轻轻开启,温暖的掌覆住我的额,然后是我的眉、目、脸颊、鼻子、唇瓣、下巴,最后,它停在我的喉咙上似是要扼住我的咽喉。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手指指腹准确传来的沸烫,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与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手掌终于离开。黑暗中我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几乎要将他胸膛内的气息全部挤出般的冗长痛快。

唯一对决不肯睁开双眼的我无可奈何,终是抱起,远离蓝堡。

他小心翼翼将我放在床上时绣绣和阿诺还没有回来。生活就是这样,有人退场自然就有人上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一瞬和永恒空寂。

小白看到唯一自然是兴奋的‘喵呜’直叫,啃咬他的腿脚。唯一却只是淡淡扫了它一眼,退后至门边紧盯着不知何时睁开眼的我。

今天的唯一看起来,嗯,怎么说呢,很魔鬼。是的,很魔鬼。此刻,一身炫黑的他似乎添了一幅黑色羽翼,脚下燃烧着烈焰,眸中透射着格格不入的温情。我无法形容这样的唯一,似要撕裂我似要撕裂自己,抑或,撕裂我们两个。

我扯了扯嘴角,真心的想要展颜一笑让他松快些。可不知为何,泪却涌了出来。

看到我的泪,唯一却笑了,脱去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地上几步来到床边跳了上来。他合衣拥住我,在我快要冻结的时候。他用身体的温暖打开我一直隐忍的悲痛,我把头深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他吻我的发吻我的泪吻我的额头,如同我那早逝的肩膀宽厚的父亲。

小白也眷恋小床上方寸不大的温暖,挤上来,缩在我们的身边。

“语侬,我无法衣不沾湿全身而退了。如果要沉沦,那就一起沉沦吧!”

清晨,我在一声尖叫中醒来。

夜晚的微凉被盛夏的灼热晨光一缕缕逐散,凉被外我的脚趾清楚地露着。我瞪着脚趾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想起一切跳下床奔向客厅。

果然!唐唯一先生衣衫不整的站在客厅中央双手插在兜里懒洋洋望着绣绣。穿着睡衣的绣绣惊声尖叫把这个房间所有由感官知觉的生物都吸引了过来,包括小白和在旧花瓷盆里闭目养神的小红(它爬不出来,只是警觉地伸长了脖子)。

“你,你,你。”绣绣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就是昨晚演奏小提琴的那个男人!”

唯一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怎么会在我家出现!”绣绣有些崩溃。阿诺看了我一眼,摇头叹息着走上前。

“呃,绣绣,”我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什么:“他是我的朋友。”

“语侬姐的朋友?”她望着衣衫不整的我们,大脑显然快速联想起来。绣绣好像自以为是的明白了什么,后退着直到阿诺揽住她。“你们,昨晚……”

“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唯一诡异一笑,言语愈发暧昧。说完,他走向我,错身的时候闪电般在我唇上掠过一吻,扬长走进我的房间。“我饿了,做些早餐。”话音还没落,他跌入我的小床,拥着被子补眠去也。

“呃,绣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边诅咒唯一一边朝显然满脑子不健康画面的绣绣和阿诺解释。

“语侬姐!”绣绣很崩溃的望着我:“你这么优秀,怎么就找了个拉琴的!”

啊?拉琴的?从明天开始他可是我们的大老板呢!可这些话我无法告诉她,只好用求救的眼神望着阿诺。阿诺受到我的讯号抓住滔滔不绝的绣绣转身回房间。“语侬姐,我认识好几个事业有成貌端体康的男人,回头介绍给你啊!那个拉琴的有什么好?上海的酒吧里一抓一大把。这种人都很花心靠不住的,你可别犯傻……”谢天谢地,门关上了。只听绣绣一阵闷哼,大约连嘴都被阿诺堵上了。

我垂头丧气的走回去,一眼看到蒙着被子身子发抖的唯一。

“笑够了没?”我一把掀开被子,望着脸部抽筋的唯一轻喊。

“呵呵呵,哈哈。你这室友还真有趣,怪不得能让良品百货的三公子看上。”

我甩掉拖鞋缩在床尾郁闷的望着他。他只看着我笑。不一会儿,笑容渐渐停止,他望着我的眸光愈发闪亮,气氛有些不对劲。

“语侬。”他沙哑着嗓音喊道。

“嗯。”我仍是没好气,瞪着他。

“我的早餐呢!”

“没有早餐!”我不甩他,质问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走!”

没想到他不理我的质问坐起身扑过来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有早餐?那我就将就一下吧。”说完,唯一准确堵住了我的唇,不再给我发牢骚的机会。

我的心底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喊:不。

可我的心底还有一束渺小的、生命力旺盛的火苗在燃耗着,越烧越烈。火苗窜了上来,将那个‘不’字烧得不留灰烬。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求生的本能,我只知道自己的手臂环上了唯一的头颅,紧紧拥抱着。我穿的原就很少,现在在唯一的啃噬下就快什么都不剩了。唯一的身体比我的更加滚烫,灼热压迫在我的两腿间。

忽然,他停了下来,喘息着逼视我迷茫的眼。“语侬。”

“嗯?”

“我可以继续下去,但我现在要停下来。”

我清醒了一些,同样喘息着望着他。“我想,我们应该慢慢开始。呃,先开始约会,看场电影什么的。然后吃晚餐,去游乐场,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肆无忌惮的欢笑。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我环住他光裸结实的腰,问:“我想去动物园行吗?”

“哈哈哈。”他仰头欢畅的笑起来。“当然!不过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等我的电话。”他很确定的说。

下午在动物园门口看到他的时候,他穿了浅米色休闲上衣和一条破了洞的牛仔裤。我则穿了一件吊带白色棉布长裙,里面套了件紧身黑色抹胸,颈项间垂了一个象牙掉坠,脚上依然是牛皮系带平底凉鞋。他双手背后,略有些局促的样子。见到我朝他走去,这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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