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贺时午冰冷的怒吼声传了过来:“祝初一你作什么妖,快下来。”
祝初一被他吼得耳朵发麻,下意识把手机挪开,她揉着耳朵,“你说什么?”
“我让你下来。”
她四处张望,贺时午没回来呀,“下什么?”
“我让你下来,从窗边下来,回房间。”
“你不是在公司吗?”祝初一恍然,别墅里是有监控的,她抬头就看到院落里装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咦,这个男人居然从监控监视她,好变态。
她跳回房间,还没等说话,对面已经切断通话。
她撇撇嘴,贺时午,神经加变态。
不出一个小时,贺时午怒气腾腾的杀了回来,进来什么也没说,拎着祝初一的胳膊往楼上走。
祝初一不明就理,楼下众人懵的一批,啥情况。
贺夫人:“不许吵架,贺时午你听到没。”
贺时午推开祝初一的卧室门,把人扔了进去,呯的一声甩上门,周身怒气,双手掐着腰,“祝初一,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有颗脑袋当摆设是吗,里面不能装点正常人该有的东西,跳楼,你觉得自己命硬还是骨头硬,蠢,我从没见过比你还蠢的蠢货。”
祝初一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小脸也绷了起来,“你为什么骂我,你不分清红皂白的上来就骂人,贺总,为免太过分了吧。”
“你以为跳下去就能解决问题,跳楼,你当儿戏?我说你蠢过分吗?你简直,把蠢发挥到了极限。”
祝初一满脑子祖安话问候在嘴里转了几圈咽了回去,突然琢磨他的话音儿,“你以为我跳楼?我干嘛要跳楼,我还没活够。”
贺时午定定看着她,她那奇怪的脑袋里到底转了些什么,“你不是要跳下去?把孩子跳没?”
祝初一觉得贺时午根本不聪明,还是个憨批,她哧哧地笑,摇摇头,“没有,真没有。我惜命得很,走到绝路也不会自寻短见。”
“又不是真有孩子,我傻呀跳楼。”她说。
“……”
贺时午扶额,他刚刚吓得失了冷静,后知后觉时发觉蠢的是自己,祝初一除了爱财,更惜命,她怎么会跳楼。
他居然失了冷静,万万不该。
他恢复清冷,淡漠地转身,走了。
祝初一耸肩,憨批,劳资才不会跳楼。
贺时午在书房里,撑着额头,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跳楼,他为什么会回来,跟一个满脑子都是钱的女人生气,简直,蠢到极致。
开门准备出去,听到楼下母亲与祝初一相谈甚欢的笑语,聊的这么热络,感情这么好,一个敢作,一个护着,你们才是母女吧。
呯的一声甩上门,贺时午觉得自己头很疼。
捏着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把积压的文件处理掉。
傍晚时分,管家上来敲门,“先生,晚餐准备好了。”
贺时午合上文件起身下楼,走到楼下时脚步一滞。
客厅里,贺夫人与祝初一俩人母女情深的拉着手,哭成泪人。
“妈,好可怜。”
“呜呜,太可怜了。”
“怎么了?”他问。
贺夫人哭着说:“李太太远房表妹家邻居丢的孩子找到了。”
贺时午:……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转身上楼,不吃了。
……
次日一早,祝初一被贺时午再次从床上拎起来,带到了公司。
祝初一眼睛还没睁开就被恶魔虐待,他为毛总虐待自己,她想不通,她好好的安分守己恪守本份,天杀的为什么不放过她。
贺时午咬牙切齿的看着直打瞌睡的人,又在日记里骂他,他给她钱,供她优越的生活,她却天天骂他。居然怀疑他那方面功能,做为男人,忍不了。
祝初一扪心自问,自己有破坏他与白月光的感情吗?
没有。
她有做任何事令他不高兴吗?
没有。
呃……
除了在日记里diss他,在群里diss他,她在外面从来只赞扬。
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不离婚,想要恶整她。
她现在也没有脑力想这一系列事情是因为什么,她困得想撞墙,上车就睡,刚睡下他就把自己叫醒,十恶不赦的狗男人,等拿到钱,劳资跟你势不两立。
进到办公室,祝初一不停的要咖啡,一杯杯地喝,秘书温柔地冲她摇摇头,“太太,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小饮怡情,多饮伤身。”
“给她,她要多少给多少。”贺时午发话。
祝初一扭头,哼了一声。
她端着咖啡晃悠到贺时午身边,讨厌她还带她来上班,她就在他眼前晃悠。
“回去坐着。”男人被他晃得头晕。
“不要嘛,老公,妈误会的事,怎么办呀。”
贺时午抬眸,扯了扯嘴角,她居然敢怀疑他的能力,“怀一个,也来得及。”
祝初一:“……”
她尴尬地笑笑,“好啊。”
恶心死你。
贺时午:“晚上回去就生。”
祝初一撇撇嘴,你有那功能吗,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
“祝初一,你在嘀咕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急忙堆起笑脸,“咖啡好喝。”
看着她虚伪的笑,他就头疼,“回去坐着,不许在我面前晃。”
“老公,你不是喜欢我在你面前晃吗,不然你带我来干什么?喝咖啡吗,家里有的。”她笑得特灿烂。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对,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晃,晃吧,别停。”
祝初一晃了半个小时,走累了,终于不晃了。
贺时午头都没抬,“继续。”
祝初一温柔地说,“老公,我怕你头晕,你先歇会,我等会再晃。”
困意袭来,喝咖啡。
她昨天一天都在跟贺夫人演戏,晚上赶稿,白天不能睡,只能靠咖啡提精神。
祝初一白天精神一天,晚上就精神不起来,她要赶稿。
她骗人了,骗了读者,说自己在写,其实她脑子空空,电脑开着,文档开着,她写不出来,脑子里一团浆糊。
好在挤出三千字更了出去,已经夜里一点钟。
倒床上,睡不着,咖啡喝多了。
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三点半,她感觉自己刚睡下没一会儿,就被那个无情的恶魔从床上拎了出去。
上班她陪着,吃饭她陪着,晚上还不回家,应酬也要她陪。
祝初一顶着黑眼圈,打着瞌睡,强打起的精神也是萎靡不振。
跟在贺时午身边,看着他与人攀谈,她还要强颜欢笑,混蛋男人。
“累吗?”男人温柔地问她。
祝初一堆着笑脸,“不累。”
“那就好,别太辛苦。”
“不辛苦,只要陪在你身边,做什么都不辛苦。”以前不用演这种戏码的,怎么现在突然要演这个,他居然不反驳,还十分受用。
这戏一天一个演法,从互不干扰,到咬牙切齿,到“情深似海”,又假装怀孕?说好的离婚走上人生巅峰,尼玛,她的剧本谁改的?
果然,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自信自大自傲自负的,都喜欢被人崇拜,恭维,贺时午也不例外,庸俗。
她转头,正撞上男人的目光,她眨着美眸,忽闪着长睫,然后温柔一笑,满眼崇拜,“老公,你真帅。”
贺时午:“……”
祝初一这几日吃得很少,贺时午也发现了,她平常很能吃,典型的吃货,来者不拒,吃起来毫无形象,这是近来他才发现的。
她是吃不下,睡眠不足的人真的没食欲,之前长的体重这几日飞速掉下去。天杀的狗男人,跟她有仇吗?
每天笑脸相对,白天在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夜里回家就在小帐本上记下这笔仇,一笔笔记下,骂他个片甲不留,狗血淋头。
她骂的欢,他气得脑壳疼。
越气,越每天带着她。
祝初一知道他气,还非要带着她,找虐吗?看来是欠虐。
贺时午还带着她回宸园,药丸,又要演。
平日里一个月不回宸园一次,贺夫人前几天刚来他家,他居然又带她回宸园,故意整她?
贺夫人并未问及怀孕一事,但她也演得好辛苦,贺夫人越是体贴关心她,她越辛苦。
祝初一吃了几口,“妈,我吃不下了。”
“不舒服吗?要不要看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