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378)

既然这条时间线更改了,那么薛平贵上位的时间自然也有所改动。

代战公主的便宜老爹自然是感激不尽,因着一夜乌丝尽白,显然很难再理朝事,索性将帝位直接传给了忠心耿耿的驸马,然后抑郁难平的,驾崩了。

那么此时,按理说应是正春风得意的驸马薛平贵明明应该受到朝臣恭贺,但是竟然不见踪影,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

将泷转着公主府密室的钥匙,玩味一笑。

推开密室厚重的门,扑鼻而入的,是一股长久不透气以致泛臭的湿漉漉的潮气。

然而探入两三步后,却是人失禁后的尿水,以及没有处理过的呕吐物混淆的沼气味道。

凭借着一星烛火,将泷才隐约看见,被五花大绑束缚在角落的男人,竟然只着个单薄中衣。

将泷又向前走了两步,似无意地踩了一下绳子,引得那蜷缩在灰尘蛛网里的人抑制不住地咳了出来,那摧枯拉朽之势,让人不由怀疑这个人是否下一秒就要咳出了内脏。

“呀!”将泷又抱歉又讶异地后退了半步,“不好意思,没看见您。”

她慢慢地靠近了几步,细细观察,这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捂住了嘴惊叫道:“父皇!”

但似乎转眼又回想起自己的父皇早已星驾,她这才吁出了一口浊气。

却见那已“驾鹤西去”的皇上满身污垢,下裳干涸了不知多少的污血。身侧还有被摔碎的碗和褐色浓稠药渣,那色泽乌黑至极,不知是多掺了多少倍剂量的药剂才能调和而成。

显然,这位昔日傲然不可一世的皇上,不但没有死,反而被人给囚禁了,甚至还是在这公主府不知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这回将泷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她知晓薛平贵小肚鸡肠,却没想到竟是心思狭隘到了这种地步,连给自己亲生兄长一个有尊严的死法都不乐意。

不过转而一想,薛平贵现实生活里都没干过人事,更别说他依旧只当这是个游戏,所有的NPC都是供他驱使的道具而已。

然而,真的只是普通的道具而已吗?

将泷微微笑了一下,倒是没有说话。

很显然,薛平贵并没有很认真地处理这些事情,只是很敷衍地把他游戏里的亲生兄弟锁了起来,别的不说,他居然连痕迹都没有消除干净。

一丝光线从将泷的瞳中转过,她俯身,自层层稻草下拾出了一张已被揉皱的纸笺,借着密室里昏黄的光线,迅速浏览了一遍那明明已经被汗水浸湿模糊、笔锋走向却依旧令人非常熟悉的文字。

将泷终于笑了。

原因无他,只因那信笺的落款,不正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叱卢氏”嘛。

看来这薛平贵倒是有两把刷子,倒是不辜负自己的毒药,真的吊住了这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叱卢氏。

就是不知道,要是后者发现薛平贵没有解药,只有毒药的时候,表情又会是怎么样的精彩呢?

一片黯淡的光线里,她终于温和地笑开。

第300章 、苦楚与勾栏院

一时之间,安静若落针可闻的暗室里,只能听闻将泷清脆靡哑的阵阵笑声。

该怎么评价薛平贵这个男人呢?

这样气量狭小的人,明明应该有着谨小慎微的行事方法,以及明慧的大脑来支持他肆意折辱他人的胆量。

可是,偏偏他却这么的……

蠢。

“不孝女,还不给你父皇松绑?”这时,一直没有发出什么动静的男人发出了声。明明已经形容枯槁,语气却是一贯的颐指气使。

“您在说什么呀?”似乎感觉到收了冒犯,将泷的眉毛都蹙了起来,显然很是听不惯,“本公主的父皇已于前些日子就升霞了。”

话虽如此,可是将泷却依旧隔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绳子,语气还是有点不满:“本宫可是看您老人家年龄和父皇相仿才不与您计较的,下回可不要再这样子和好心帮助你的人说话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宫这样好性子的。”

“不过,您怕是也没有下一次了。”迎着男人震怒的目光,将泷视若未见地嫣然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好友雁聘身世的原因,将泷最讨厌这种生而不养的男人,尤其是想把自己女儿卖了个干净,还要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这种爹味皇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来代战从小惯爱耍枪弄棒不喜读书,幸而见多识广又及其疼爱本公主的父皇令我嫁给了薛郎,又御赐了金贵不凡的宫廷秘药。”因为提到了有情人,将泷极不好意思的低垂螓首,试图掩盖那羞赧的茜色。

“薛郎也自然是学识渊博,对父皇的御赐感激不尽,还让他的官僚叱卢氏告知了代战另一门秘药。”或许是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将泷倾身在那人耳侧轻声道出了哪个药的名字。在他鼓睛暴眼的注视下轻声一笑,“说来,那药和绑您的绳子上涂的药味道真是极其相似呢。”

她眼光一转,又看到了那些药渣。

“这药渣也与父皇御赐的宫廷秘药相差无几呢。”将泷嘟起了唇,艳羡道,“看来老人家您也是备受恩宠呢。”

“只是可惜了,这两种药不能混在一起,不然那人必将受尽痛苦,七窍流血而死。而且这还是不治之症呢。”

话锋一转,将泷也不顾他面若死灰的神色,继续道:“说来,病发的症状正是眉宇间凝成了灰色暗痕呢,像您这般无二。”

“这还真是多亏了父皇为薛郎和本公主赐了婚,不然粗鄙如代战,又如何能知晓这两种药呢?”

这还真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是这个皇帝一心待自己的女儿,这个名为代战的NPC也不会因为觉察到不对。

不过如果NPC没有生出怀疑之心,将泷可能也没有办法进到游戏里,这样想,将泷或许还要感恩这个爹味皇上。

于是,说完也不顾那人眉头青筋浮动,将泷接着轻声补充道:“再告诉您一个秘密吧,代战不知为何觉得和您非常有缘。薛郎告知本公主说,他其实是父皇的亲兄弟,然而本公主的父亲其实是唐国的臣子的后代。这秘密代战可藏着很久了,今天终于能找到个人诉说一番了。”

既然他总是怀疑自己被绿了,那就让他绿油油地去世,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番心愿。

她如释重负,不待这喘着粗气的老年男人有任何反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到了暗室的门口才侧身轻吹出了一口气灭了蜡烛,也碾灭了依旧困在原地、寸步难行的人眼里最后一点不易察觉的希冀。

随着砰地一声,暗室的门被永久地阖上。

将泷向着恭候着她齐刷刷的侍卫走去,虽然很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之意。

在那雕栏玉砌的房檐下,她轻轻撩起风刮起的鬓发。

有风,起于青萍之末。

有侍女早已等候在门口,欠着腰轻声回复道:“一切如您所料。只有一事,那薛氏并非是向东行,而是向北行了。可用奴婢为您备马前行追赶?”

“何须本宫亲自动身?”将泷本来正伸手去接金翎鸽子,闻言的奇怪地回头瞥了她一眼。

将泷也不没追问,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慢悠悠地取出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笺,三两眼扫完后,摩挲着掉落在手指上的零星羽毛,微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在等着薛平贵大张旗鼓班师回朝的日子里,将泷还抽空去了趟因皇帝不在而群龙无首的皇宫。

那一步一景、连花朵都争奇斗艳的地方,皆是已经被烧成了一片斑斓的废墟。

将泷却依旧保持着宫中礼仪的样子,安然步进了冷宫,也是皇后旧时的居所。

那皇后也是一夜青丝白尽,寻不见一丝一毫当年的雍容典雅,只有从那端坐如松的板正身姿,才可以窥见一丝曾经一国之母的风范。

她好像早就料到来人是谁,微阖的眼依旧耷拉着,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他呢?”声音敦和温文依旧。

“受尽苦楚而死。”

“那我就放心了。”皇后微叹口气,这不易察觉的恨意也淡去。年过半百,经历过无数风浪起伏的女人睥睨眼神依旧,“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是啊,胜者王侯败者贼寇,愿赌服输,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她只是后悔,当时不应该被猪油蒙了心,真相信这个豆蔻年华就嫁给的夫君嘴里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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