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360)

“哪有什么进展啊,”雁聘百无聊赖地碰了碰自己的指甲,“他也失忆了。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什么考试失利的悲惨小故事,看起来跟我实在是没什么关系。”

即使是在鬼界,雁聘的不学无术也是出了名的。

小萝莉摇摇头,义正言辞道:“这不可能。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盛煜野在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是稳稳的大榜第一,是吊打第二名五十多分的那种断层,怎么可能出现什么考试失利?这是谁告诉你的谎言?”

最后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打电话的清秀青年,雁聘走得远了些,这才纳闷地皱起眉,“既然你们都知道他高中怎么样,那调出来点监控或者同学的回忆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为什么非得要我来?”

“因为这也是规定啊。”小萝莉心虚地嘀咕一声,随即想起什么,再嘱托最后一句话前飘得远了些,“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在你们对上话之后,出现了一个意外的限制。就是你不能离开他身边超过三百米,不然……不然也不能怎么样,反正你也离不开。”

非常精准的,小萝莉踩在距离还在打电话的盛煜野三百零一米远的地方,非常欠揍地讨好笑了笑,“雁聘,这事虽然我们要付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但是你怎么也得付百分之一的责任嘛。要不是你,这些小鬼就不会罢工,如果他们不罢工……”

眼看着她又开始常规裹脚布的唠叨,雁聘伸出爪子尝试性挠了她一下,发现确实卡在一米左右的位置后也不恼火,于是收回了手。

她面色寡淡,而声音非常平静,“这不是意外,是故意对我的限制吧。怎么,怕我破坏你们的规矩,救了栗紫?”

这下小萝莉更心虚了,同时也委屈。要是能选择的话,她肯定不想让这么可怜又坚强的小姑娘去世,但问题是这不是她能解决的事情啊。

当真是憋屈极了。

“但不是没有机会的,”离去前,小萝莉飞速地抬起头,像是在矛盾中挤出来话,“如果你能帮他恢复记忆的话,这个限制自然就会解开,你那时候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未落,小萝莉转身就跑,连眼神都不敢对上这只恶鬼。

这是她能最大限度做到的事情了。她确实是《PUA万种死法图鉴》的集邮人,但,但也仅仅是集邮人,只能从侧面提供帮助,从来都没有办法介入。

尽管她知道这话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也总还是忍不住。

就是因为忍不住,这么些年来,小萝莉也只能永远止步于这个《PUA万种死法图鉴》守护者的地方,再无法上前一步。

“到底是什么记忆啊?”雁聘郁闷得要死,她这么些年来就只会杀人,帮助别人想回忆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折腾人了。

幽暗的手指甲锋锐地穿透长夜,雁聘边打量边回忆自己之前看过的七七八八偶像剧。

失了忆的话要怎么办来着?拿着铁锤凿一凿脑袋瓜,是不是会清醒一点?

或者她行行好,让他再来一次车祸?俗话说负负得正,一回车祸失忆了,两回车祸说不定就恢复记忆了呢。

乱糟糟的想法堆了一大堆,到最后盛煜野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都不知道。

然而她一抬眼,就是清隽的男人微弯了眉眼,声音轻且温柔。

“小拼,我找到你了。”

她明明是叫雁聘,不是什么狗屁的小拼好吗?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雁聘不是什么脾气好的鬼,抬头就想问他是不是不想活了,结果刚一对上他的双眼,就忽然怔住。

他眼眉上面有一条疤,不长不短,像是陈年留下的印迹。

素色的雪花漂浮在教科楼的屋檐上,深夜里灰暗的灯一盏盏亮起,交叠的手与混凝着悲泣的伤口,写满化学方程式的卷纸沁了红色的血液。

有人在温声沙哑着唤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小拼,不要哭,你不要哭。”

周遭都是一片黏腻的模糊感,朦朦胧胧地罩着光圈看不清,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也只有一条疤。

一条横在温润眼睛上,血红色鲜艳的疤。

这是谁?

而盛煜野并没有发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在她眼前晃着手,“你在走神吗?怎么又不说话了,小拼?”

“都说了我不叫小拼。”雁聘平时不是特别纠结于称呼的人,但就是莫名不想被人叫这么奇怪又傻乎乎的名字,可是因为一个代号去犟着脖子吵架又与她的性格非常不符,一下子又烦又纳闷。

要是搁在以往,她早就彭的化成一缕烟去到了别的地方,可是眼下碍于限制,她还哪里都动弹不得,真是恼火又憋屈。

“那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呢?女士。”

鬼的名字可以告诉给普通的人类吗?雁聘一下子卡了壳。

因为以往能看到她的人,要么就是和小萝莉签订契约的,要么就是马上就被她弄死的,知不知道名讳都不这么要紧。

问题在于,盛煜野不归于其中的任何一类啊。

真是让鬼头疼。

就是这么一秒的迟疑,就已经失了先机,盛煜野垂下眼睫,把刚刚手里一直拿着的唇膏递给她,“我得过唇炎,很疼的。”

这是在搞什么?

因为捏在手心里攥得太久,唇膏上的塑料包装蒸腾出一点水雾,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竟然显出点幼稚的滑稽。

什么啊……

“我可是鬼,哪里来的唇炎?”雁聘无奈道。

然而盛煜野的睫毛沾了点雪,很理所当然地把唇膏递过去,“鬼怎么了?做鬼也要注意健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容太过于温暖的原因,他眼睫上的雪簌簌地化开,打湿了眼睛的轮廓边缘。

确实是出生在优渥环境里面的正统优等生,看不出成长路上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坎坷与艰难。

“雁聘。”

盛煜野茫然地眨眨眼,问她说什么。

“我说……”雁聘声音是无波无澜的平静,但是抿住的唇却在苍白中透出来一丝微妙的粉,有清透的雪花间或飘过来,然而却如遭无物一般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本应当是不存在于他的世界的,盛煜野恍惚地想。

“雁聘,这是我的名字。”

十分钟后,盛煜野的卧室。

在关闭了搜索引擎后,盛煜野从键盘上收回了手,笃定道:“我朋友在对我撒谎。”

“怎么说?”不能杀人而觉得非常困倦的雁聘打了个哈欠,随口一问。

在刚刚的通话中,和盛煜野是同一个小区长大的好友非常坚定地告诉他,他们的学校里从来没有过叫雁聘的女生,甚至对方还嘲讽地笑了一下,“哪个女同学会叫做雁品啊?这谐音也太不吉利了,你是不是游戏玩多了?把NPC当成现实里存在的人物了老盛!”

然而互联网有记忆,它清清楚楚地让人溯回很多年前S中的今天,包括那位姓雁的女孩子跳楼的死讯,还有在不知名的报纸报道里一张凄然而血腥的跳楼照片。

尽管被打上了模糊的马.赛.克,但是光从伏在地上的消瘦背影上来看,就可以完全看得出这年轻的死者是谁。

在看到那女孩的长发打着绺陷入一片血海里时,盛煜野心里蓦的一痛。

这不是很陌生的疼痛,很奇怪的是,盛煜野竟然觉得它很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他是在用这样的痛苦提醒着自己去回忆起谁,那是一种过于迟缓的钝感,不是一锤子落地的血肉模糊,而是丝丝缕缕绵长的疼痛。

然而无论是想要纪念的人还是疼痛,他通通都不记得了。

连同轰炸了学校论坛的最后一条揣测回帖。

“雁聘不会是真的磕了药的吧?做高中生的时候听说还去援.交,真他妈恶心,死有余辜。”

盛煜野浏览了一瞬后就即刻点叉,还有意移动了一下身体好不让她看到。然而雁聘做人的时候不行,做鬼的时候视力好得很,眼波一扫就知道上面写得是什么。

不过对她来说,这揣测是真是假其实都不要紧,反正都是生前的事情,她看过去根本就是毫无波动。

令她更诧异的是盛煜野的动作,过于仓皇而迅速了,反而带上一种想要维护的失措感。

雁聘看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眯了眯眼。

这是为什么?无论前情为何,现在两人确实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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