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成也爽朗性格,败也爽朗性格。
向小园是那种能憋得住的性子吗?
她在等对方到的时候,想的都挺好,全部都要瞒着,但是等到一看到陆尽慢那张妩媚漂亮的脸,就是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什么都忍不住了。
面对着这样的突发情况,陆尽慢也是很惊讶,颇有种猝不及防被揭穿的尴尬。
不过他还是低声无奈道:“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放什么放,做梦吧!
向小园恶意地抓牢,还像是握手一样上下摇晃了两下,面色是由始至终的平静:“我们不都是女孩子嘛,抓一抓还能让关系更融洽。”
他们坐的地方是餐厅比较偏僻的角落,就连打过来的灯光也是暧昧柔和的颜色,投在陆尽慢冷艳至极的脸上,就更显得媚而清冷,漂亮精致到这个地步,就已经超脱了男女审美的边界,到了一种融合成使人恍惚的程度。
恰逢有侍者要过来上菜单,女孩细软粉白的手指却依旧没有移开。
轻轻笑一声,陆尽慢向后一仰,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皮带微松地搭在腰上,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好啊,既然我们园子喜欢的话。”
侍者的皮鞋踩在洁白大理石上的声音靠近了,向小园这才回过神,悻悻地松开手,不自然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有星星点点的绯红飘上了耳边。
见此,陆尽慢精致的眉毛轻挑,在女孩气鼓鼓的视线下慢吞吞地整理好腰带,闲适地直起身子来。
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
等到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彬彬有礼地离开后,向小园握着叉子很凶狠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姐姐。”
后两个字简直是磨牙一样的讲出来。
“解释?”陆尽慢睨了她一眼,嘴角轻勾,“我要先知道园子妹妹因为什么生气,才能解释给你听、求得你的宽恕啊。”
哇这个人,这可真是恶劣至死了。
向小园瞭了一眼他劲瘦的腰,愤怒道:“你明明是雄性生物,为什么要欺骗我说是女孩子?”
给她倒了杯柠檬水,杯子被玉白色宽大的手推过来,陆尽慢狭长的眼睛轻眯:“园子妹妹,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女孩子。”
“你怎么没……”话说到一半就噎住,向小园尴尬地张了张嘴,意外地发现对方还真的是从来没有承认过。
但是向小园并没有服气,反而是更加憋火了:“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姐姐?”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园子妹妹喜欢叫自然就让你叫了。”这时候牛排上来了,陆尽慢接过去帮她用刀叉划开,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要是想叫哥哥,我也愿意啊。”
臭不要脸。
厚颜无耻。
脸应该改名叫LV,完全是用驴皮做的,这可真的是厚死了。
不过向小园也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人,当即直白地问:“不要和我兜圈子,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无论再怎么绕圈子,狡猾地避开过陷阱,这样明显的误导性都是直白可见的,向小园也不是那种有耐心和他玩你猜我、我猜你小游戏的人。
微叹了口气,陆尽慢总是在她面前露出的那种无赖的样子收起来,放下手里的刀和叉,非常认真地看过来:“因为如果不扮女装的话,园子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吧。”
向小园下意识想反驳,但却在审视了自己一番后,惊讶地发现这话可能是真的。
她确实是这样的人,比起男生,总是对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更信赖,也更加容易亲近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小园有了个猜测,但还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就想要否定它,然而心却忍不住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肉质紧实的牛排被切开后像是要淌出滚烫的汁水,漂亮的纹理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像是融化在一团柔软的黄油中。
陆尽慢的肤色是很冷的白,偏偏狭长的眼型中,是融化着一片黄油色灯光的温柔眼瞳,像是冰山之巅在燃烧着亘古不化的火焰,要把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在一瞬间燃烧殆尽。
他玫色的唇瓣轻启的那一刻,向小园有心想叫他别说了,但是这话却已经来的太迟。
“很简单,”陆尽慢第一次在她面前恢复了醇厚的男低声,但是却轻到像是怕惊扰到蔷薇花瓣上面的一颗晶莹露珠。
“我喜欢你啊,向小园。”
第205章 、投资与储蓄
“大徐,你在听我说话吗?想什么呢?”向小园伸出手在满面愁绪的男人面前晃了晃,奇怪地问。
“哦,没什么。”被这么一打岔,徐长日才回过神来,神情恍惚地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你刚才说什么?”
向小园一摊手:“没什么,就是刚才收到了煤气和水的缴费单,这个月应该是轮到你去缴了。”
他们一向都是和平友好的AA制,不过这次听到徐长日的耳朵里,就分外刺耳。
总是钱啊钱啊的,徐长日最近实在是在漫漫与其他的女友身上投资了太多的钱,就连原本的储蓄也基本用光,现在正是手头很紧的时候。
如果他要是有更多的钱的话,何必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而烦恼?
徐长日眉头锁成个川形,低声道:“小园,这次你先缴吧,我的钱有另外的用处。”
然而向小园从来都不是那种乖巧听话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替你连缴了三个月的钱,你现在都还没还我啊。你都用在哪里了?”
“男人在职场上总是要应酬的,”徐长日捻了捻手边的白纸,很烦躁,“不比你们女人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我们花钱的地方可不少。”
向小园:“我也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啊。”
嗤笑一声,徐长日不屑地瞥她一眼:“你有什么用钱的地方?给主播打赏吗?不是刚买了一堆化妆品吗?败家。”
徐长日说这话的目的,是让向小园觉得理亏然后自己退缩的。
没承想,向小园也很直白:“对啊,因为替你交煤气水电费,我都从漫漫的榜单上面的前百位掉下来了,再这么下去连徽章都没有了。再说,就算是败家也是我自己的钱,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一提起漫漫,徐长日就想起了对方提议的变性手术,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吞口口水:“你不是我的对象吗?怎么花点钱还这么啰嗦,情侣之间都是相互扶持的,你就能确定自己将来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吗?”
他自觉说这话是有理有据,而且还透露着自己的一往情深,奈何在对待钱的问题上,向小园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她明明白白道:“如果你想让我替你垫付的话,就告诉我你到底把钱花到了哪里。”
徐长日一把推开手边的茶几,发出啪地一声闷响,“不是说好情侣之间要互相信任,不会秘密完全透明吗?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当大侦探问东问西了啊。”
pua的左右互搏,老套路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就有点后悔。
应该用更柔软的语气来说,直接这么横冲直撞的语气是会让对方也跟着恼火起来的。
徐长日现在可实在是没有精神和心力去吵架或者安抚,整个人都是焦头乱额的状态。
还好,向小园也没有生气,很干脆道:“如果你不要求我替你垫钱的话,我自然不会多问。如果需要我出钱的话,你就要告诉我你想要用在哪里,很简单吧。”
并不是很简单。
徐长日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两条腿都快要甩成了外八字,乱搓了一把头发:“家事,家里面出了很严重的事,我父亲老年中风瘫痪在床,结果我妈和别人跑了,就留我父亲一个人歪着嘴躺在床上没有人照顾,口水流了一床都没有人看顾。你满意了吗?”
向小园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心里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徐长日可真是厉害啊。
不说别的,两个小时之前向小园才刚和他们家人通过电话问好,转眼就能这么诅咒自己的爹,徐长日可真不是一般人。
但是向小园倒也没有质疑患病的问题,而是疑惑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你父亲和老家的保姆在一起,和母亲离婚了吗?”
徐长日卡住了。
他模糊的大脑记忆告诉他,之前他确实是用这样的话骗过想要猎艳对象的同情,但是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话是不是跟向小园说的,也不能清晰地回忆起来说这话的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