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227)

谁又会想到,在水瓶上找一个隐秘的角落,用一个细长的针管穿透它打进药水,也是完全可行的事情呢?

就在鲁勿退微咧着嘴巴,得意地看着赵饴纽接过水瓶后拧开时,却听到她温声道:“我出门前才刚喝过水,我看鲁先生你的嘴唇都干裂了,要不还是你先喝一点吧?”

慌忙摇手推拒,鲁勿退晃了下背包诚恳表示,“我只带了一瓶水,还是赵小姐你先喝吧,一会儿如果我渴了可以再喝。”

他舔舔唇,还细致地补充道:“我不会嫌弃赵小姐你的,大老爷们不在乎这个,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赵饴纽很坚定:“这是鲁先生的水,还是你先喝吧,我们在外边多有不便,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嫌弃你的。”

鲁勿退咬咬牙,问她:“如果我喝了的话……”

“那我自然也会喝的,”赵饴纽温柔地笑开,“之前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走了这么远,我倒是确实有点渴了。”

鲁勿退和之前那种连硫酸浓度都算不清楚的蠢货自然不一样,他这点度把握的还是非常清晰的。

喝一点水抿抿唇,是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毕竟,不谈剂量光谈毒性,那就是完完全全的耍流氓。

于是鲁勿退接过水,赵饴纽还体贴地结果他拿着有点碍事的手电筒,轻柔地帮他照着,轻言细语:“我帮你照着,你喝吧。”

鲁勿退心里暗叹一口气,看着她沉静秀气的眸子,难得感觉到有一点愧疚袭上心头。

这是个好姑娘。

可惜,遇上了他。

是的,之前就说过,鲁勿退绝对不是个蠢货,也不是像伍觅一想象中的那样精…虫上脑,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这样的事情。

诚然,在最开始上巴士的时候,鲁勿退确实对她兴起过一点猎艳的心思,然而那也是建立在他痊愈了之后。

棍子都不能用,撩来妹子做什么?当摆设吗?

他又不是真的太监,更不是什么奇怪的变态,不喜欢花样玩具那一套,自然还是更喜欢真刀实枪。

奈何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邪乎,而且超脱了他能掌控的控制范围,特别是到了最后导游的倒下与大壮爸爸被雷劈死,更是让他彻底慌乱了。

不过,他虽然很堂皇,但是最基本的判断力还是存在的。

比如说总是会偶然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赵饴纽,又比如说不知所踪的塑料袋,还比如说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阴雨天气和赵饴纽越来越清透的面色。

虽然不能直接指明有什么具体的关系,但是这又不是在做论述题,只要他有三成把握,就绝对值得一试。

尝试的方法也很简单,古代不是有用来供奉给河神的新娘子吗?把未出嫁的小姑娘打扮一新,顺着竹筏子送走,等到大浪拍过孤单的女孩子,就是河神收下了这份祭祀的礼物。

鲁勿退按紧了塑料瓶子,噼啪的作出响声,在不经意地泄露出主人微微紧张的心绪。

赵饴纽,就是鲁勿退想要供奉给这座山上这位邪神的礼物。

第175章 、电池与螺丝刀

因为两个人正位于森林边界,连风声都蓦地停止。

明亮的手电筒亮光照过来,鲁勿退故意高高扬起了头颅,但其实嘴唇紧抿,带着些微微异味的水涌到了唇边。

然而他并没有准备真的喝,然而就在他做出吞咽的假动作时,原来唯一照明黑暗的手电筒忽然熄灭,乒里乓啷一阵碰撞声停下后,徒留一片死寂。

深夜里矗立的树木像是张大嘴的巨兽,已经准备好择人而噬。

“怎么回事?”

鲁勿退手一个哆嗦,刚想张嘴破口大骂,却忘记了他还高扬着头,带着乙.醇的水倒灌进来。

这还不算,正当他要把水瓶子拿下来的时候,一股巨力狠狠地钳住了矿泉水瓶,发出用力挤压的哗啦声响。一片黑暗中鲁勿退什么都看不清楚,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拳打脚踢,去硬踹身边潜伏的危险。

前面也说过,鲁勿退不是普通的人,更加不是普通的光头。

当他做好准备成为泡我吧的人生导师时,就预知之后可能会遇到很多风险,可是专门花了大价钱学了防身术,这一脚不说把人踹成二等残废,也能直接给蹬晕。

然而竟然踹了个空。

这怎么可能?

这么黑的环境里,大家都看不到,要是有谁想暗地里下黑手的话,也只能是做出一个前扑的动作,此时必定还待在原地。

怎么可能会扑个空?

不期然的,鲁勿退想起了最近总总异样的怪事,绷紧的拳头都发起了抖。

谁知道是不是人?

就在他呛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时候,卡住水瓶的力道忽然一轻,而之前消失的手电筒忽然亮了。

赵饴纽干干净净地站在十米远的地方,手里拿着刚刚捡拾起来的手电筒,带着点歉意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手没有拿稳,不小心把手电筒摔在了地上,你还好吗?”

鲁勿退半跪在地上,水迹像是尿液一样淋淋拉拉落了满裤子,旁边灰突突的土都被水给打湿成泥,肮脏又恶心。

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赵饴纽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来,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不用喝的这么急,我不跟你抢。”

谁怕你抢了?

鲁勿退想反驳,但是却根本就喘不上气。

他嗓音像残破的风箱,好半晌才缓过来神,“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个人过来?”

“这荒郊僻野的,哪里来的什么人啊?”赵饴纽把旁边歪倒的水瓶扶正,然而原本装得满满的矿泉水,现在已经彻底空了。

她还露出很是担忧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没有休息好?”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然你怎么连拿个水瓶都拿不稳?

鲁勿退:“刚才有人故意拧我的水瓶,这里绝对不止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们。”

他声音压得低,又因为最近上火嗓子都破破烂烂的粗噶,在深夜里听着就像是拿着刀在锯潮湿腐烂的木头,又黏又湿。

“不至于吧,”然而赵饴纽完全就不以为意,还轻松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无聊?大晚上不睡觉,就跟踪我们挤水瓶玩?”

她还眨眨眼,补充道:“而且怎么不去恶作剧别人,就欺负鲁先生呢?你一定是想太多了。”

不过还不等鲁勿退皱起眉头,赵饴纽又温和地安慰他:“不过这两天挺多人都吓得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回去之后鲁先生也可以考虑看一下心理医生,咨询咨询。”

这套说话的方式鲁勿退实在是太熟悉了。

顾左右而言他,强词夺理,明明是自己做的不对,还先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

听到别人受到伤害,第一反应不是和对方共情,而是先挑毛病。

表面上听着像是在安慰,其实一深思全是在嘲讽与打击对方。

这不就是典型的pua路数吗?

明明是赵饴纽自己没有拿稳手电筒,害得鲁勿退喝水呛到了,结果这么几句话下来,反而显得是鲁勿退在无理取闹,自己吓自己。

鲁勿退从前还真不知道,原来当角色逆转的时候,听到这种话是这么的憋屈加闹心。

他唾弃地想:pua都是什么垃圾啊!

正当他鼻孔都微张着暗自恼火时,余光却忽然瞥到赵饴纽深灰色的裤子。

等一下。

鲁勿退只顾着想刚才可能是另有什么东西在攻击自己,却忽略了身边的这个危险。

有没有可能,刚才挤他水瓶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赵饴纽呢?

不过没道理啊,赵饴纽又不可能知道他水瓶子里装的是乙.醇,他敢保证瓶身绝对是干干净净的。

既然这样的话,冒险上前挤压水瓶,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被发现了的话还尤其的尴尬。特别是在一片黑暗里,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忽然辨得清方向使得出这么大力。

就算她真的有这个勇气对上另外一个成年男人,又怎么可能在不到五秒内就找到之前按灭丢开的手电筒?

都是在黑暗里,赵饴纽也不可能看得清啊。

无论从动机还是从常理推断,这事是赵饴纽干的都不太可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鲁勿退还是故意扫了眼她垂落在裤子一旁的手。

白净细腻,一点水迹都看不到,就连指甲都是平滑的圆润,没有一丁点水流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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