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在被她亲了之后会这样？难道就像金貔貅说得那样，我喜欢女人？嗯？”
“哈哈，怎么可能？好吧，有可能。”
“我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哈哈不可能！好吧，也有可能。”
“她竟然真的亲我了！她在想什么？难道是面对我的美貌情难自禁，所以找了个借口故意来亲我？”
“不对，一个人如果真喜欢另一个人的话，反而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撩人的吧？！因为会担心自己做错事后对方就不理自己了啊，而且肯定会害羞的吧？”
“哎，如果她确实是喜欢我，我们以后在一起了的话，穿什么款式的婚纱呢……钻石的？对，钻石的，BulingBuling才绝美……”
……
就在卓越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时而满脸担心时而又捂嘴窃笑之际，一名路人从边上走了过来。卓越一怔，立马转过头来，压低帽子且拿围巾挡住了脸。
最后，卓越叹了口气：“算了，在确定她的想法之前，还是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之后，卓越就怀揣着满心的胡思乱想重新走出洗手间，回到包厢之中，坐到了黎夜兮的旁边，优雅地端起了一杯酒，装出一副极度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时，正在剥一只白灼虾的黎夜兮抬眼看了下她：“回来了？”
“嗯……”卓越眼珠转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干脆又抿了口酒，“外面怪冷的。”
黎夜兮听到这儿，笑了下：“看来，确实是消气了。”
如果卓越还在生气，是绝对不会主动跟自己聊天的，哪怕是“外面怪冷的”这种毫无营养的句子。生气的卓越是绝不会同自己先开口。此外，就算是自己先开口同她说话，她也只会回答自己问的问题之类的，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卓越听黎夜兮那么一说，差点呛到：“我本来也就没……”
然，卓越话还没有说完，黎夜兮便将一只剥好的虾放到了她碗中：“不是喜欢吃这个么？多吃点儿。”
卓越咽下先前想说的话，有点卡壳：“谢谢，还特意给我剥好……”
“不客气，你不是不喜欢剥虾剥蟹什么的吗。”黎夜兮又拿起了一只虾，说话间抬眼望向她。
卓越听了，眼底眸光轻烁，顿住刚刚执起筷子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又懒得剥这些的？”
“这两天闲来无事，就翻了下你朋友圈，你在里头提过。”黎夜兮说话这功夫，就将新的一只虾也三下五除二给剥好了放进卓越碗中。
卓越夹起虾蘸了点酱，放入口中轻轻咬下一小口，抬起眸来：“所以，你就记住了？”
“嗯，”黎夜兮点头，又问，“好吃么？”
卓越细细嚼着那又Q又弹的虾肉，点头：“嗯，甜丝丝的，特别鲜。谢谢……”
“不客气。”黎夜兮摇头。
就像是有种默契，谁也没有提到刚才亲吻的事，随后，气氛也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中变得自然了起来，全然没有出现卓越以为会有的那种尴尬。
吃到中途，卓越搁下筷子问：“对了，关于《漂亮旅程》那个综艺节目，你家经纪人有没有说她谈得怎样了？”
黎夜兮摇头：“说是可能有点悬。虽然前些日子我名气还是有点大的，但这种节目并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节目组寻找的嘉宾，基本来说都是可以给他们一些好处的，嘉宾们来参加这个节目，就等于是与节目组利益互换。陈姐说，里面的好几个嘉宾位置都已经被人预定好了，挺难的。”
卓越舀了一小勺蓝莓蛋糕放入口中：“你很想参加这个节目吗？”
黎夜兮笑了下：“当然，因为想赚钱。听说这个节目组很富。”
卓越听罢，点点头：“这个节目确实不错，参加的人中，虽说有的翻车了，但大部分都红了。在娱乐圈中，只要红了，就好赚钱了。”
黎夜兮换了个坐姿，端起柠檬茶：“话说回来，你和明昭蕴是怎么闹掰的？”
卓越沉默片刻，抬手一撩发丝，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无语：
“她是首富的女儿你应该知道吧？所以，她在娱乐圈里混呢，纯粹只是在玩票，大概就类似于有钱人因为无聊而玩的游戏吧。”
“然后呢？”黎夜兮问。
“本来我和她井河不犯，直到有一次，我接了那部叫做‘猎手’的双女主剧，我们都是女主，进组后我就发现，她很菜。不仅很菜，还经常不来，百分七十的部分都是由替身完成也就算了，很多本来可以实景拍摄的剧情她也选择了棚拍抠图，理由是不能去外面晒太阳，怕把皮肤晒坏了。”卓越说起这些就觉得好笑。
“和我演对手戏时她也很不认真，态度松松垮垮，一点都不端正。我是那种在演戏时很容易较真的人，特别受不了这种事情，所以就和她发生了一些冲突。”这些陈年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卓越还是第一次和人说。可能是因为黎夜兮看起来像是藏得住秘密的人吧，会让人安心。
“这也就算了，后来影片上映，她就开始铺天盖地买敬业通告，最出名的就是那个高楼追逐打架戏，那个远景跑酷打架的动作她买了无数热搜，所有人都在夸她厉害。只有我们知道，那个动作是替身完成的。姐妹营销得真的有点过火了。但这也算了，在圈里混，谁还不会买几个营销呢，都要恰饭的是不？”卓越说到这儿，撩了把头发，笑得无奈。
“嗯。”黎夜兮盯着桌上盘子中残余的食物，略扬眉梢。
“就在那时，剧组里有人忍不住，在网上说起了猎手这部片子在拍摄时，某知名女艺人脾气大得很，和平时出现在公众眼里的形象截然不同，让人作呕。然后，她的团队就立马把污水给泼到了我身上，暗示大众那人说的是我，”卓越摇头，“我入行以来，那次是被网暴得最厉害的一次。因为大家说，片子里有名的演员就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她，然后又说她平时做了那么多善事，而且又努力认真，眼里都写满了真善美，所以那个臭脾气耍大牌的肯定不是她，而是我。”
果然，黎夜兮直觉没有错，那个叫明昭蕴的，在养蛊粉丝这上面，确实是很有一套。
“她图什么呢？”黎夜兮完全不明白明昭蕴这些操作。
“反正不可能是钱，
她也不缺钱。可能就是单纯享受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被所有人觉得很厉害的感觉吧，”卓越耸了下肩，“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在人的一生中，谁还遇不到几件不如意的事情呢。”
黎夜兮听罢，抱着手臂往椅背上靠了下，唇角轻扬：“有钱真好，可以为所欲为。突然就更想去那节目了。希望陈姐能加油签下来。”
虽然其实也有其他还不错的综艺在给她抛橄榄枝，但果然，她还是更想去这个节目看看呢。一方面是这个节目组很富，她要是去了，可以赚更多的钱，另一方面……
她还挺想看看这个明昭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起来好像挺有手段的样子，想会一会，增长下见识，丰富下眼界。
卓越听到黎夜兮那句话后，又抬头看了下她。
“饱了么？”这时，黎夜兮问。
“嗯。”卓越点头。
“那走吧。”黎夜兮拿起点餐账单站起身，准备去结账。
“好。”卓越急忙挎起包，然后从黎夜兮手中抢过了账单，“说好是我请你的，所以，这顿我来结！”
黎夜兮没有和她争，她要就给她了，然后跟着她一块儿朝着柜台走了去。
离开餐厅的时候，时间还早，不太晚，不过由于卓越要早起拍戏，而黎夜兮也要收拾东西，所以合计了下，就还是决定不在外头过多逗留，早点回去了。
夜里天寒地冻，但在昏黄路灯的环绕之下，世界又显示出了种别致的温暖模样。
两人从餐厅中出来到截止目前还没有开启新的话题，因此显得气氛很安静。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叫人很容易想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间，卓越的思维就飞回了之前在包厢里的时候。
紧接着，卓越就想到了黎夜兮吻自己时的模样。虽说这事儿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但每每一想到，卓越全身却还是会生出种异样的酥/麻感。那种感觉，像是心悸，但又带着回味般的甜，叫人有些着迷，所以会不停地，一遍遍地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