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偏执太监HE了+番外(12)

莫延今听到动静,闭了闭眼,将眸底深处的复杂情绪压了下去。侧过身来,看向王太医,面色平静淡然,询问:“李大小姐如何了?”

王太医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伸手扶了扶腰,年纪大了,做点事便倍感疲惫,劳累不得。虽然对他这般鲁莽的行为心中不快,但还是谨遵着医者的本职,尽全力救治患者。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李大小姐的伤口太深,离心脏只差了半分位置,又因为失血过多,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这两天了。”

莫延今闻言,倒也不意外,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时又路途颠簸,没有立刻归西已是不错。

不再多言,朝王太医微微颔首:“有劳了,改日本督再登门致谢。”随后便差人送王太医回府去。

莫延今在廊下又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迈入屋内,接着便屏退所有人,只剩下他们。

屋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药味,二者糅杂在一起,着实难闻,莫延今下意识蹙了蹙眉。

他穿过珠帘,步履轻缓地走到李矜然床前,负手而立。

床上的女子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她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下一刻便能撒手人寰。

莫延今看着她这般脆弱的模样,丝毫不能将她同以往张扬娇纵的人联系起来。因此,直到此刻,他都不能,甚至不敢相信,就在今日,这个从前无时无刻都骂着他阉人,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居然舍身救了他。

他很想告诉自己,这或许不过是一场幻境,醒来后便消失了,可眼前的场景却时时提醒着他,这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延今凝神思索起来,可他想了许久,仍旧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莫延今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他冷嗤一声,看着眼前的人,过往种种由她带来的屈辱渐渐涌上心头,以及……今日他竟然为了她而心软。

不管哪一桩,哪一件,终究是不能留她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成为他的软肋。他一个太监,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他。

从前是,今后也会是。

莫延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郁起来,周身散发着凌人的气息。他不再犹豫,提起脚步,来到李矜然跟前,微微俯身,伸出右手,作势便要往她脖子掐去。

他的右手渐渐靠近她的脖子,随即便将手附了上去,手弯成爪状,钳住了她的脖颈。掌心温热,血管在缓慢地跳动着。

莫延今双眼变得有些红,眸中透着嗜血的气息。

就是现在,杀了她吧。就算他杀了她,也不会有人知晓,他有无数种办法不让自己牵扯进去。

没错,杀了她。

他这般劝说着自己。

就在他要下手时,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

那个容颜惊艳的女孩,浑身是血地躺在他怀中,明明自己都已经虚弱不堪了,却仍旧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安慰他没事就好,边说边不停咳血,鲜红的血液糊了她大半张脸,难看至极。

他握住了她的脖颈,脖颈纤细,脆弱至极,他明明想使出全身力气,折断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莫延今认命般重新将手别到身后。

也罢,索性这世上还没有他奈何不得的事情。

第10章 转醒

距离李矜然昏迷已经过去整整三日了,这三日里她的情况多有凶险,经常高烧不退,常常把人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今日她的情况似好了许多,不再发热,脸上气色也没最初时那般难看。

而督公府里,则在三日前便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李光霁同李矜呈。

李光霁本来要替皇上办事,忙得天昏地暗,因此前些日子一直早出晚归,对李矜然又来寻莫延今一事并不怎么了解。而李矜呈自然管不住李矜然,只以为她又去找莫延今不快,过几天这个热度退了便不闹了,谁能想到居然会出了这等事情。

二人在得知李矜然替莫延今挡剑,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时,先去瞧了瞧李矜然,接着便去找莫延今对峙了,差点没将整个督公府闹得个天翻地覆。

要说李矜然主动替莫延今挡剑,李光霁第一个不信,自己的女儿他还不了解吗,厌恶莫延今到何等地步他又不是不知,怎么可能作出此等事情来。

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可能便是莫延今将他女儿当做肉盾,气得他当场拔剑,二话不说便同莫延今来了一个决斗。李矜呈则在一旁看着拍掌叫好。

莫延今不想多惹麻烦,心中又是一团乱麻,根本无心同他对打,草草过了几招后,便让李光霁占了上风。

到了最后,便是李光霁勃发着怒意,剑指莫延今,阴沉质问:“你可有将矜然拉去当肉盾为你挡剑?”

莫延今冷静回答:“并无。”

李光霁眯了眯眼,似是有些不信,二人瞬间又陷入了静止对峙的状态。

李光霁见他神情淡然,不似作假,想来此事他也应是不屑,过了片刻,才道:“本公便信你这一次,但是……”顿了顿,他的神情又变得阴沉起来,目光散发着狠绝,“你敢说你不是有意将矜然约在大衍寺的吗?”

莫延今直视着李光霁盛怒的双眼,丝毫不惧,即使如今被人剑指额头,也不见他眼睛眨一下。他默了片刻,点头应是。

李光霁见状冷嗤一声,“你倒是敢认!不过,谁给你的胆子将我文国公的女儿当作诱饵。”声音渐厉,“张洞之背后的人想要杀你,却迟迟没有露出马脚,你又见我矜然自己送上门来,便将她约在大衍寺相见,再放出消息,而这京中谁人不知李矜然最厌恶你莫延今,她若相邀于你,定然有所图谋,那背后之人便可顺手推舟……呵,好一招请君入瓮!”

莫延今见自己的计谋被这般直白地揭露开来,也不见有什么波澜,神情一如往常的冰冷,换作别人,好歹也会心虚羞愧一下,他倒好,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而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李矜呈则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到事情还可以这般发展,回过神来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前将莫延今暴打一顿。

可还未等他迈开脚,便被李光霁一记狠狠的眼神给制住了,示意他安分待好,此事与他无关。

李光霁继续道:“矜然这孩子虽然任性妄为,但她乃我李家最宝贝的女儿,若说她以前有什么得罪莫督公的,就冲她此次拼死救你一命,所有的恩怨皆可一笔勾销。”

莫延今冷眼看着李光霁,心中暗嗤,他这句话不就是说李矜然身为国公府的唯一嫡女,地位尊崇,而就算他莫延今身为督公,权倾朝野,终究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一个自始至终,上不得台面的阉人。她李矜然的命是命,就算他死十次也抵不上。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但莫延今是谁,他在这宫中摸爬打滚十余年,没有点能耐又怎么坐得上今天这个位置。

他嘴角扬了一下,也不恼,随后两指夹起指着他的剑尖,毫不费力地便将这柄剑给拂了开来,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随后淡淡道:“公爷说的哪里话,本督为圣上办差,日理万机,可没空同一个女儿家计较。”

李光霁猝不及防地被他将剑拂掉,面子有一瞬间的挂不住,想他位及人权多年,便是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当下便气不过了,只想一剑砍去。可接下来莫延今的话,倒是让他息怒不少。

莫延今又轻笑了一声:“不过本督可得提醒公爷一句,这说到底,这伤了李大小姐的人……”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李光霁利落地将剑收回剑鞘,眉目锋利:“此事不容督公操心,管好你自己便可,伤我女儿之人,本公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转身便走,李矜呈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可才迈出两步,身后人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公爷不将大小姐接回府中养伤吗?”

李光霁顿了顿,回头漠然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他才没这太监那般狠心,矜然本就状况不好,不适合胡乱移动,哪里像他这般,直接将人从大衍寺带回了京中,一路上路途颠簸,不知伤势加重了多少。

啧——想想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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