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分开之际,却见那胸前的抹胸儿不知何时被解开,金色的阳光穿过布帘打在那对粉白的双峰上,竟有一种圣洁的美感。萧慎的唇忙贴了上去,接着如婴儿般深深浅浅的吸允着。手也不闲着,在下面轻轻地刺激着女人的花蕊,这事他上一世就已熟捻,力度掌握恰到好处,引得宋秋荻舒服的呻吟连连,下面也早已湿成一片。
“……你要不要用……”她一句没说完就在阵阵快感的刺激下喘息连连。
萧慎在她胸前沟壑处一舔,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挑逗中还带着三分羞涩,宋秋荻在情欲迷离中只想到“色如春花”这四个字,心道:“他要不是个太监这还得了?”只听萧慎压低了嗓子说道:“何必借用那些物事?为夫这次拿真家伙伺候娘子。”便又低下头去,伸出舌头顺着胸口一路往下,直至钻入裙底,口含蕊芯,又小心翼翼地舔舐着。
马车依然不紧不慢地前行,小道多崎岖不平,偶尔颠簸让车内之人猝不及防,乍深乍浅,声促身颤,汁水横溢。从外面看来车厢摇摇晃晃,却不知是路不平还是内中别有洞天的缘故了。
事毕,已是近黄昏。折腾了许久的二人有些倦了,便像两只刚出生还不会睁眼的幼猫一样互相挂在对方身上睡去了。斜阳发出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车厢内,像一条金色的毛毯温柔的盖在两个依偎而憩的人身上。
正浅眠小憩之间,车突然停了下来,惊醒了二人。萧慎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半眯着眼看车夫过来报告道:“大人,好像撞到人了!”
他二人立即下车,只见车前倒着一个身形消瘦的汉子正奋力站起来,口中兀自骂骂咧咧。
萧慎心想:“莫不是想讹钱?”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这人要钱便给他点钱打发走了事。正想着,突然见那人摸出一把柴刀来,萧慎立即将宋秋荻护在身后,手摸向悬在腰间的长剑。
“你要做什么?要钱可以,别乱来。”萧慎警惕的盯着那人,以防其突然暴起伤人。
只见那穷汉突然一怔,接着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几乎来到萧慎面前,萧慎抽出长剑,刚要砍过去,只听那人开口道:“是你?”便只看着萧慎,再也不动。
萧慎愣住了,这人看样子似乎是认识他。他又向后看去,发现这人身后背了一顶老虎帽子,猛然想起,问道:“你是河北那个拦轿喊冤的农民?冯实?”
那人重重的点头,突然跪倒在地,大哭起来:“大人啊,那游讯又被放了出来,还到处逢人便说:“老子是冤枉的,当初那东厂大珰现在自己都倒台滚蛋了,老子的冤案也就得以平反。”可怜我惨死的孩儿啊……大人……”
萧慎和宋秋荻两个人相视一眼,默然不语,均是心生恻隐之情。萧慎自己两世为人经历种种磨难冤屈,更是明了这人间不公不义之事何其之多,与那冯实倒是能有所共情。他心想:“这人的惨案当初全凭自己的一句话,如今自己都身败倒台,他一介无权无势的平民那自是申冤无望了。”又想:“身居高位者一人的命运便牵动万千众生的命运,自己尚且如此,一国之君呢?”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开口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那冯实抬起头看着他,缓缓站起身,眼中突然凶光大起,恶狠狠地说道:“反正申冤无门,老子正打算进京去,见官就杀,杀一个够本!”
萧慎听了这话惊讶无比,心想:“这怎么和赵三才一样。”又想:“可似乎也没别的门路申冤。”
只见他盯着萧慎,突然道:“你也是官,还是个太监。”
萧慎见他不怀好意,长剑再次立于身前,说道:“我现在不是了。”
“总归以前是。你可知道那游讯敲开小儿脑髓是为何?”冯实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狠声道。
萧慎与宋秋荻相视一眼,又立即将注意力转回冯实身上,他问道:“为何?”
“据说吃了小儿脑髓能令太监被割了的那玩意儿长出来,那游讯就是取了我儿脑浆子卖给一个叫……叫陈维实的大太监!”那冯实边说着边举刀逼近萧慎。
萧慎横着剑护着宋秋荻向后退去,心下却震惊无比,暗骂陈维实这个畜生造孽。
“你也是个阉人,老子就先杀你,再进城杀其他狗官为我儿偿命”冯实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举起了砍柴刀。
一旁的车夫也拿了家伙准备拼命。
“你怎么如此是非不分?当初还是我家夫君替你申冤抓了杀你孩儿的凶手,现下他倒台失势才有人借机……但他可是没有半分对不起你,是那陈维实和游讯干下的恶行!”宋秋荻突然怒斥道。
那冯实先是一愣,又很快恢复凶狠,说道:“他和那陈维实都是太监,有什么不同?”
“那游讯总不是太监,照你的说法一人有罪便全都有罪,那你更应该把这天下带把的也一并都杀了包括你自己!”宋秋荻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那冯实似乎也被震住了,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刀却并未放下。
萧慎虽然无比赞同自家娘子的话,但对他们讨论这个“把”不“把”的问题还是微感尴尬,他轻咳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动手我是不惧,反正你打不过我,无非白白送了性命。”又道:“你进京去杀朝廷命官。你可知京城到处都是东厂、锦衣卫的便衣探子?莫说你一个普通农民,就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也别想得手,不然京中的大小官员早就被人杀光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心想:“自己这话也忒过于别扭了,什么叫早就杀光了,怎么说得好像朗朗乾坤盛世遍地都是冤案似的,哪来那么多要杀官员的刁民……”
掩饰好心底的古怪念头,他继续说道:“你去不过是送命。连官员的轿子都看不见便被人因形迹可疑抓了,送到牢里折磨一番,即使活着出来也必有重残,后半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这一席话说的冯实眼中的凶狠渐渐褪去,举着刀的手也放下了,最后将刀子扔到路边草丛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萧慎走了过去,重重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塞在他手上,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回去吧,做点小生意,和你老婆……再……”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太监,这后面“再生一个”便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都生不出来呢,哪里还有心情安慰别人?
那冯实像是没听见,只是兀自大哭,也不理会手上的银票。
萧慎再次叹了口气,和宋秋荻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回到车上,他见宋秋荻望着他止不住的笑意,便问道:“你笑什么?”
“我是高兴,自己嫁了这么个良善的夫君。”
萧慎有点好笑,从未有人说过他是什么良善之人,他自己也清楚身在官场时最多不过明哲保身罢了,没什么远大理想。若是上一世的宋秋荻这般说那必定是讽刺他,不过现在他知她发自真心,于是故作认真道:“此事也算与我有点关系。”
宋秋荻靠在他怀里,笑得依旧甜蜜还带着点骄傲。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丈夫仁慈善良呢?哪怕这人做过让全天下都又怕又厌的位子,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但她知道他的心没有坏掉。
到了张家湾已是傍晚,两人上了一艘余德广早已准备好的小船。艄公在水中一点,凌乱了河中皎皎明月,小船沿着运河顺流直下,朝着宁波码头而去。
虽是人工开凿的运河,河中却也有鱼。船上每天都有新捞上来的鲜鱼,艄公在船头架起锅子,刚捕的鲜鱼处理洗净后就放在锅子上煎一煎,以葱姜佐味,顿时香气四溢。又从舱中取来大米,用河水淘净煮好,萧慎就着煎鱼一次能吃两大碗白饭。
萧慎闲来无事拿了船上的钓具,坐在船头垂钓,身侧放一壶酒,过把“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的瘾。偶尔能钓上来几条小鱼,虽不能吃只能放生,却也让他乐不可支。宋秋荻对此评价道:“仿佛看到他七老八十时的样子。”
不多日便到了宁波府。
宁波临海,是大晋朝主要对外贸易码头。尽管近来水上闹倭寇,但同时海上护卫行业也发达起来,虽然海盗抢劫事件时有发生,却也没让贸易中断。
港口向来是热闹非凡又鱼龙混杂的地方。岸上不断有人装货卸货,船夫们或裸着上身或着短衫,个个肌肉坚实身躯雄壮。这些汉子们搬着货物,旁边还有管帐的人不断清点指挥,时不时叫着:“这个轻点搬”一派繁忙景象。萧慎看着他们心中羡慕不已,想象着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