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为易谣打开车门,并问她:“想吃什么?去哪里吃?”
易谣弯腰进了副座上坐好,紧接着把伞收好,“你不会介意我将你的车弄湿吧?”
陆景年听了眉一挑,回应:“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说完后就把这边的车门关上,来到了另一边的车门外面,打开坐进去。
易谣想起他刚刚问自己吃饭的话题,反问他:“你吃不吃面?我突然想吃意大利面。”
他头也不转地回说:“有推荐的餐厅吗?”
“啡语怎么样,他家的面挺好吃的,我之前吃过一次。”
他突然回头一笑:“啡语的老板是我朋友,我在那里消费老板都会给我友情八折,就当易小姐在为我省钱了,谢谢。”
“呃……”易谣无语地想,这都能让他占到了便宜。
来到熟悉的地方,易谣的心情跟着轻松起来,她一把拿起餐牌,上下前后看一遍,决定了点哪几样,然后她递给陆景年:“你看看你点什么?”
“不用了,你先点吧。”
“哦。”易谣心里还有上班的气,也不跟他客气,马上招呼了服务员过来,“你好,我要一个意大利面,一份糖醋排骨,一份鱼丸,还有一杯中杯水果茶。”
服务员一一记下,说:“好的。”然后又朝着陆景年说:“陆先生,请问你这次又是要一个猪扒饭和一杯乌龙茶吗?”
失算了,他应该是这里的熟客,所以服务员都记下来了他平常要吃的几样食物。
“对的,”陆景年喝了一口他们这里提供的免费柠檬水,礼貌地说:“麻烦你了。”
易谣笑着把餐牌传给服务员:“我也麻烦你了。”
点完菜后无聊下来,易谣果断掏出手机逃避,低着头猛玩。
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无情传来:“你这么玩手机,不会近视吗?”
……他为什么要提这么扫兴的事……易谣有些玩不下去了,“近视就近视吧,我本来就有轻微的近视——你不也近视吗?!”
“所以我克制自己不把时间花在手机上。”他怼了回去,“而且低头族的危害不少,天天保持一个姿势,会对颈椎、腰椎产生压迫,而且容易造成视疲劳,进而压迫神经和血管。”
妈呀,他为什么要像个老大爷一样说教。
“长时间对着手机,会导致眼部结膜血管充血,甚至出现刺痛、流泪等症状,;而且还会引起失眠,听力下降、手指肌腱炎等健康问题。”
“好了我不玩了!”易谣认输地放下手机,陆景年这才闭嘴。
易谣恼火地瞪着他,正想说什么,眼睛却被门口走进来的一个气质美女吸引了,那美女留着御姐一样的短头发,红唇大眼,穿着棕色风衣走进来,颜值非常高,在场好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易谣偷偷地和陆景年讨论:“哇,这女的也太好看了吧。”
陆景年扭头看向门口的女人,脸倏地黑了,他回头纳闷地喝水,易谣顿时被他的反应弄得无语,他就是传说中的禁欲系吗,看到美女都能不为所动?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陆景年喝完水后,冷静地说:“她是我的前女友。”
“啊?”易谣大吃一惊,“这么巧?!”
前男友再见前女友,修罗场啊简直是。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皱眉道:“易谣,等下你帮我……”
他还没说完帮忙的内容,美艳的御姐就直接走到了他们的这一桌,“陆景年,好久不见。”美女就是美女,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陆景年冷漠地回应道:“魏容,好巧。”
“的确好巧。”她巧笑嫣然。
他看向魏容,站起来说:“魏容,给你介绍一下,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第17章
啊?易谣一脸懵,虽然几秒后反应过来陆景年应该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应付着前女友,不过易谣老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熟悉,她回忆起来上次在医院他也是这样做的。
陆医生说起谎话真是信手拈来啊。
易谣心想,这次当着她面说出口了,可不能放过他,既然又坑了她一次,他就得还回来。
魏容抱歉地捂住嘴巴,“你都有女朋友了?打扰了。”
她最后一眼惋惜地看了一下陆景年,好像在等他挽回,几秒后她缓缓离开了。
虽然魏容离开了,但她的优雅面容一直印在易谣脑海里,陆景年坐下后,易谣不禁调侃起了他:“为什么不复合?说不定她现在没有男朋友呢。”
陆景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旧情复燃。”
你不喜欢不代表魏容没这意思。
这是他们俩的事,易谣不掺和进去,就转移话题说:“陆医生,你又坑了我一次。”
“又?”他眉头露出疑惑,显然还不知道医院那次谈话被她窥听到了。
“之前在医院,一个老太太想介绍她孙女给你认识,然后你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女朋友就是我。”
陆景年的神情顿时有点尴尬不自然,的确是两次,他以为她上次没听见。
他咳嗽了一下,“咳,易谣,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下次再请你吃饭?”
“两顿?”易谣显然不满意这种补偿方式,她也不是个吃货,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像个中年人一样,补偿人的方式就只有吃饭吗?”
陆景年瞬间拉下了脸。
易谣也不害怕,她心里已经对他的面瘫脸习以为常了,反正他又不会发火大骂一顿。
“我现在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反正你欠我两次,到时候我有什么需要你的,你必须随叫随到。比如我想去游乐园玩需要人陪,你就必须陪我,怎么样?”
陆景年莫名感觉她有点像无赖。
“可以。”他面无表情,嘴角向下撇无奈地回答。
易谣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这下终于可以愉快进餐了。
易谣吃着面,问:“猪扒饭好吃吗?”
“嗯。”
陆景年真是个惜字如金的家伙,跟这样的人出来吃饭就是找罪受。
偏偏易谣也不爱说话,只好相对两沉默。
不过东西还是好吃的,所以还算过得去。
“易小姐,你是在哪里上的大学?”也许是陆景年忍受不了沉闷的氛围,破天荒地开口。
易谣咬了一口鱼蛋,说:“A城大学。你呢?”
“北京医科大学。”
“你考到北京了,很厉害啊。为什么不留在北京?”
陆景年看着她,眼里流露温暖的光:“我妈住在这里,我当然要回来。”
易谣想起他的资料档案,“对哦你是本地人,我就没有你那么孝顺了。”她苦涩地自嘲:“我离开家乡都几年了,每逢过年才回家看爸妈一次。”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陆景年说:“独自在外工作更辛苦。”
易谣被勾起难过的回忆,低下头,“的确很难熬,陆医生你的职业很稳定,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地方熬几年,说不定今年我就辞职回家了。”
“不想待了吗?”
“有点。”
陆景年看着她,“为什么?”
“就是觉得,再待下去,挺没意思的。”易谣无趣地拿着刀叉,“当初毕业踌躇满志想出来闯,结果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事业、没有爱情。”
陆景年听了,眼神有点呆滞。
易谣留意到了他的怪异。
他转移话题:“没有,你继续说你的。”
易谣感觉他心里在鄙视自己,干脆自嘲说:“是啊我是没有你成功,但这就是现实,像我这样的人社会上到处都是,一无是处,谁都可以替代,我迟早会有一天被这个世界淘汰掉。”
易谣不知不觉地,有点说多了,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找人倾诉。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发展?”易谣回想起第一次进意哲投行时就对老板易诺一见钟情,“我当时一头热就留了下来,同时期的好多同学在家乡创业的创业,结婚的结婚,过得比我好多了。”
陆景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毕竟在这里呆了好久,易谣不舍得离开,她苦恼地挠挠头,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她茫然向陆景年求救:“陆医生,你觉得我该不该回去?还是留下?”
陆景年身子往后仰了一下,“你想让我帮你分析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