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珈被勾得难耐,情不自禁地抚摸他毛茸茸的柔软脑袋,嘴上却不忘骂他:“恶趣味!”
“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追人。”殷谌许气息微喘, 脸被埋得透红, “如有不足, 请多包涵。”下一秒,他便挪身,贴上她的唇后,急不可耐地汹涌动作。
黎珈被他亲得晕乎, 退出后,听他吊儿郎当地开口:“宝贝,可我不也把你追上了嘛?”
自从摸过他的耳垂,黎珈便食髓知味,此时也不禁捏它,“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听罢,殷谌许倏地抱她起身,不留缝隙地紧紧贴上,哄问:“再来一次,好不好?”
窗外,晚霞映红了天,透进的光温煦且暧昧。他眼波里流转着星火,却被微信来电打断了旖旎情思。
他瞥了眼床头的手机,“你弟,不接行吗?”
“还是接吧?”见他挑眉,黎珈仍伸长了手臂,接通后就听黎瑜咋咋呼呼。
“姐!你这周还没更新呢?国庆长假去哪玩啦?”
“没有去哪,我们回泊南了。”
黎瑜了然:“噢~原来你回外婆家了...”
王沛兰正在他房间门外拖地,自然听到了他的话。她推开门,便伸手要手机,“你姐?我跟她说两句。”
黎瑜没想给,但手机却倏地被抢走。
王沛兰:“你回泊南了?”
黎珈听到对面的声音,嗯了一声便想起身,但殷谌许将她的腰扣得死紧。她手撑着他的胸膛,瞥他一眼,示意他松开。
“这回放几天假啊?什么时候和谌许回家里吃顿饭?”
“也没有几天。”黎珈答完,补了一句:“就待在泊南陪爷爷奶奶。”
“回浦宁后带谌许来家里啊!”
黎珈推辞:“看看情况。”
“黎珈我看你,翅膀真硬了啊?让你回来能要你命?这个家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丝毫不让人意外,王沛兰又开始了。
听着刺耳,黎珈习以为常地撂下手机,离远了再任她骂,这样她就不用听,王沛兰没有收到回应很快也会挂断。
黎珈把手机扔远后,就趴在殷谌许身上,脑袋埋进他脖子轻蹭,一副依赖的姿态。
殷谌许悄悄把她手机拿到耳边,调低了音量。
“你别每次我一说你,你就装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口齿伶俐得很,怎么每次我跟你说话,你都跟哑巴似的?”
“怎么?你是总统还是总统夫人,每天忙着外宾交际都没空回趟家?你不就是个小记者?还能比总统忙?”
“妈,别说了!”黎瑜夺回手机,歉疚道:“姐,对不起,你别听妈瞎说,我刚把手机拿回来,你在那好好玩,有事记得要找我。”
没听到动静,黎瑜问:“姐?你还在吗?”
听罢,殷谌许挂断通话,把手机放回原处。
她跟父母关系不亲近,殷谌许一直都知道。认识她以来,他没听她提起过父母。
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是在外婆去世后,他在房间阳台,看到他们牵着小男孩进了隔壁院子。
再次见到是求婚前,他送黎珈回去,在家楼下撞见,然后被请上楼喝茶。
第三次,是领完证去她家坦白,本来以为会遭致反对,但全家只有黎瑜看他不顺眼。
他出国后,偶尔会跟丈母娘联络。后来回娘家,黎珈动作磨蹭不愿下车,饭后也着急想回去。他当时想理出个头绪,但因为不够了解,只能任由思绪草草飘走。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殷谌许不会有这么切实的心疼。他心心念念守护的姑娘,就这么被人指责谩骂,对方还是血缘关系里最亲的人。
但是她只趴在自己肩头,什么话也不说。
殷谌许不停地抚摸她的脑袋,但黎珈早就习惯了。以前她听一两句便撂着不管,时间长了就变得麻木。傻不楞登地任人责骂,全把那些话听完,才会让她有点情绪波动。
“宝贝,把刚才听到的都忘了。”
黎珈不想提王沛兰,装傻充愣地全当没接过那通电话。听到殷谌许的话,她回:“再来一次?好不好?”
从他的肩窝出来后,黎珈佯装逗趣地看他:“这次我没忘,来吧。”
“没想让你忘这个。”殷谌许抱她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她两边的碎发挽至耳后,四目相视间,黎珈听他说:“忘记所有对你的无端指责,忘记那些不想听的...”
她的眼皮被轻轻贴触,软热的唇印在上面,殷谌许说:“你忘了吧,我会替你记住。”
黎珈本来没觉得多难受,只是听了会忍不住心塞,有些窒闷,但很快她就能自己消解这种情绪。
抱着他,也汲取了足够多的能量,刚才的事微小且不起眼,没在她那留下太深的印记,毕竟她听了两句便装聋作哑。
但是,殷谌许却让她把那些话忘了,他说会替她记住,她顷刻间忍不住掉泪,“一点小事而已,我已经忘了。”
“一点小事,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殷谌许舐走她眼角的泪,“以后不要再为这种事哭了,好不好?我很心疼。”
他说完,黎珈更控制不住流泪,突然趴上他肩头号啕大哭,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
他越哄,黎珈哭得越凶。殷谌许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下一下顺着她。
最后,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蹭他身上,殷谌许带她去洗了澡。看到镜子里哭肿的眼,她忍不住又流泪,拍他的肩嗔怪,殷谌许甘之如饴地受着。
等他俩下楼吃晚饭,黎珈又被好好抚慰了一通。长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殷谌许欺负了她,晚上十点才让他回房。
假期最后一天,他们中午启程回浦宁,直接去了黎珈父母家。因为王沛兰向许青璇两口子提出了邀约,他们不得不去。
上次来,还是殷谌许刚出国回来,距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黎珈没钥匙,按了门铃,黎瑜出来给开的门。他见了长辈就喊人,逗得许青璇发笑。
这回见他,竟然剃了平头,之前刘海长到遮眼睛,这下露出额眉,整个人硬汉多了。
黎珈见了,笑着调侃:“怎么舍得剪头发了?”
“姐,你就说帅不帅吧?”
“还行。”
“这叫还行?”黎瑜指着自己的头发,“你是没见着我学校社团那学妹,哗——热情起来真的有点吓人。”
殷谌许笑说,“你姐看惯了我这张脸,审美层次不在一水平线上。”
黎瑜抬眼瞥他:“靠!你能跟小年轻比?”
“不要忘记,我们都是二字辈的。”一提起年龄,殷谌许重视得不行,说这话时还挠黎珈的手,看得她一脸懵。
“不要忘记,你大我六岁,三岁一代沟呢,咱俩还差了两代沟。”
王沛兰和黎东明俩人在厨房忙活,听到他们说话,笑着迎出来。
两家长辈好一顿寒暄后,王沛兰便问女婿:“谌许,我怎么见你比之前黑了一点呢?”
“可能回泊南玩的。”
“泊南有什么好玩的啊?还能待上七天?”她满脸不赞同,转头问黎珈:“你怎么没给你老公搽搽防晒?”
殷谌许扯唇:“我不用那玩意。”
“他皮糙肉厚的,不需要。”许青璇看两位亲家都穿着围裙,笑笑:“我们又不是外人,随便吃点家常菜就行,不用大费周折...”
“都是些小菜,不要介意。”黎东明脱下了围裙,朝殷谌许两父子点点头,“过来喝茶,前几天我朋友送了一盒云南普洱过来,你们尝尝?”
“行。”殷圳潇应声。
黎珈把从泊南带回来的板栗拿进厨房,殷谌许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她放上流理台后,开口:“这是奶奶让我们带来的板栗。”
王沛兰瞧了眼:“买的?”
“我妈那边的亲戚自己搞的,送了不少来家里,味道不错,所以拿过来尝尝。”
许青璇转头看小两口,心疼他俩一路开车没休息,中途还堵了两小时,轻拍黎珈:“你们先回房睡会?开饭了再喊你们。”
黎珈累得头晕,便牵殷谌许回了房间。
两年前,黎家在城中村住的那套房拆迁,拿了一笔不菲的拆迁款。黎东明在庙尚老家盖了两栋别墅,又买了这套房,三室一厅。
过年那段时间,黎珈第一次来,住的是个小客房。
此时,黎珈坐在床沿上,环顾了眼房间,侧头问殷谌许:“你累了吗?想不想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