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一笑,潇然吩咐乔冽登记到场人员登记,让韩、董两人控场后,冰翼一展,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艹,大半夜敲什么钟,事真多!”一名四级火系丧尸咒骂道。正欲翻身入眠,“吱喳”一声,窗户敞开,冷风吹入。
“妈的!”他不耐烦地望去,只见一团黑影坐在窗台。
随后一道声音滑入大脑,如蛇一般冰冷:“谁给你的底气不应钟声到广场上集合,醉蛊盟、崖洞、暗穴?还是其他?”下一秒,冰棱左脑进、右脑出。
“哒,哒。”脚步声让所有丧尸一颤,黑暗里,一道挺拔的身影拎着几颗尚滴血的头颅走来,如同地狱深处的魔鬼。
潇然将头颅随意一丢,看清脸,是那几个未到场的队长。解决了他们,其队员安分了不少,但他清楚,他们怨念澎湃,杀他的谋划怕已挤爆了他们的脑袋。
不过,他们没机会组团报仇,因为接下来是队伍重编。
每支新队伍有多个不同势力的人杂糅,队长手下,仅有一两名他从前所属势力的队员。抱团争斗再无法兴起。老牌势力安插的眼线仍有残余,不过潇然相信,时光能筛选出真正忠诚的人。
队伍重编、审管处换负责人结束后,天已微明。洗去一身血腥味,潇然轻开知暖的房门。她不在这儿?哦,他知道她在哪儿了。
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果然,知暖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追夫追妻线都开启嘞,末世也要有甜甜的恋爱嘛~
☆、第15章:爱与被爱
知暖一直在帮潇然整新队名单。对急剧膨胀的溟城来说,这一点都不轻松。白天他在战场,她在书房整理;晚上他回来,两人一起捯饬到深夜。
“太累了吧?”潇然的声音轻柔如羽,比羽毛更柔的,是抱起知暖的动作。
脑袋靠在颈窝处,温热液体沾上他的衣服。他低头一看,嫌弃中夹杂宠溺:“哈,还流口水了呀。”
来到知暖房间,轻轻放下、盖好被子、擦去口水,潇然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熟睡中的她。
只有睡着,她才会卸下防备,像只软萌猫猫,他的眼神也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她醒着时尚得藏住心中爱慕。
真不想走。可转念一想,早早把事情处理完,等她醒了就能多陪她一会儿。不错。
回书房,潇然才发现桌上有张名表。拎起一看,红笔圈出几个名字。是可信人物还是可疑人物呢?可她足不出户,如何得知外面的情况?
揣着一肚子疑问,潇然埋首案头。
翌日,知暖揉揉稀松睡眼后,顿了几秒,又“噗通”倒回床上,手脚并用地抱住被子:“不想起床……”
感知到隔壁的动态,潇然不禁捧腹。敲门进房,他轻晃知暖:“起床嘛姐姐。文件上我好多字看不懂,给我念念嘛。”
被子蒙头,声音闷闷的:“我还要睡,困死了……”
这时李阿姨悄悄提示,潇然的笑容顿时坏了起来,魔爪隔着被子挠知暖,白被瞬间浪花般翻滚了起来。她大叫:“阿姨,你、你出卖我,没有爱了!”
李阿姨捂嘴轻笑:“早上睡太迟,晚上会失眠。这是为你好。”
半小时后,一脸呆滞、生无可恋的知暖瘫在沙发上:“叫朕何事,无事杖毙。”
潇然抱来文件,笑得狗腿:“有事有事。我好多字都不认得了,给我念念呗。”
没好气地翻开一看,满是铅笔圈,知暖暗叫不好,差点忘了他十三岁辍学进厨房,好久不读书了,基础教育都没搞好呢。
任重道远啊,知暖眼前出现一条荆棘长路,顿时晕眩。睡觉得了,梦里什么都有。
无奈地冲楚招手,知暖:“过来。这个字是……”
……
教了一天,很累。上床,知暖却没睡,忆起了往昔。
和林晅流浪时,他也这般手把手教地她。晚饭后的闲暇时光,捡根树枝,他就着地板教学。
老师很严,偷懒很偶尔,撒娇卖萌效果甚微。没想到,现在轮到她来体验教学辛苦了。
她记得,林晅也挠痒痒叫自己起床。这招屡试不爽,没想到现在被那臭小子用上了。
想着想着,渐渐入睡,梦里,有林晅、H营的伙伴们,和纯真的自己……
与此同时,溟城少有人至的一角,火光摇曳,风一吹,纸钱四散。纪尘忙蹲下去捡,却见一双皮鞋停在面前。抬头看,那人手里躺着其他纸钱,笑着递给他。
纪尘先是一惊,随后镇定下来,继续手头的活计:“想告发我就去吧。我这条贱命给我大哥陪葬,值!”
那人却笑:“你要真这么洒脱,昨天他死的时候就该一起了,用等到现在?分明是想报仇。”
纪尘的手一顿:“怎么,你要帮我?你不是楚狗的走狗吗?”
那人也不恼,拍拍手上的灰:“不想当走狗了。你也不想只能给你大哥烧点纸钱吧?既然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就该是朋友啊。”
见他伸手,纪尘犹豫一阵,没有去握:“说吧,要我做什么?”
那人也不尴尬,保持姿势,似是笃定他最后会握住:“要你变强,还要你演戏,有层次感的那种。从耿耿于怀,到接受新环境、新上司,最终完全放下芥蒂、效忠于楚狗。不过,你可别把自己也骗了。做得到吗?”
纪尘目光闪烁,最终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可以!”那人满意地笑了,相同的弧度,却比白天看时森冷了许多。
纪尘是重编队伍中,一位被杀队长的忠实副手。几个被杀队长的忠实下属不少,但他看得出,真正能用的仅寥寥数人。
拉拢帮手不贪多,万一心思不坚定之辈日后反到楚那里告发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事,慢慢来。纪尘这样的人,以后会有不少呢。
溟城表面归于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光明城也一样。
深夜,端着小豆腐肉馅馄饨和一只小炉子,虞婧媛敲门后,走进段一鸣的书房。
段公务繁忙,或者借这名头,躲过夜晚尴尬的房□□处。小样儿,她有两条腿呢,不会自己过来吗?
于是婚后,她每天都端着各色夜宵上门。一开始,段宁可啃抽屉里的面包,都不动她送的夜宵。
后来许是不愿再浪费粮食,许是面包啃完了、饿得慌,第二天,佣人从书房收拾出空碗。
糟!她走的时候夜宵早凉了。从此托盘里多了只小炉子,段要吃时,开炉一热便可。
等人无聊,所以虞婧媛会拿耳机听歌、看老电影,或拿本书来解闷。有时她自己先回房睡,有时段一鸣装忙装不下去了,两人一同回去。今天,虞捧着书看着看着,困意上涌。
段头也不抬:“困了就回房睡吧。”虞摆摆手,结果没一会儿,头一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房中虽暖,不盖被子也易着凉。见她睡死后,段轻叹一声,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虞婧媛做的,他都看着、记着。在爱情里,他头一回被爱。被爱的感觉真好,但他不能给出回应,不能给不切实际的希望。等她累了,便会自己离开吧。
犹豫一阵,他还是将虞抱回了房间。她睡着了,应该没关系吧。等她醒了就说,他叫萧释他们送她回来的。
跪在床沿,将人稳稳放下后,不料那人手一抓、一拽、腿一勾,段便被她八爪鱼般地缠住。
她不是装睡、故意的吧?!段一鸣一惊。但盯着虞婧媛许久,她却再没动静,似是真的熟睡。
也罢,虞似乎很没有安全感,平时就是这个姿势抱着人大的娃娃睡觉,许是把他当公仔了吧。他四下寻找那只“床伴”,却发现它被洗了、挂阳台上吹风呢。
段一鸣一边暗自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送她回来了,一边又不忍扰人清梦,只好僵硬地躺着,等她睡得更熟后再起身。
他怀里,演技卓绝的虞婧媛成功憋住得逞的笑容,保持熟睡状。
装睡这招她之前用过一次,谁料那晚段一鸣是真的忙。等她真睡过去了都没动静。
翌日清晨,她起身见段趴在办公桌上酣睡,揉揉酸痛的肩颈,暗自嘟囔:“直男癌晚期。就不能把我送回去再继续工作吗?难怪二十七八了,还是童子军……”
今天,确信段一鸣是假忙后,她才敢故伎重施。贴着他越来越热的胸膛,听着他加速的心跳,虞婧媛特满足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