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53)

作者:七合彩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

姜妙心中有些乱,半晌又憋出一句话:“那你是真的想娶我了?”

沈之言这才看向她,眸中带着讽刺的深意。

“怎么,司徒大人求得,臣就求不得?”

姜妙一时间噎住了,细细咀嚼了他的话半天,心里莫名觉出了些沮丧:感情他求娶他,不过是见不得司徒鹤那个死变态如意,所以故意与他作对?

可姜妙也知道其中原因必定不会是这个,她不想嫁入国公府,也并非是因为讨厌他或者不喜欢他,若她是个普通人,那今日这赐婚,她怕是求之不得。

可她毕竟,不是啊...

来之前她不是没想过向他坦白,可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寿命?药人蛊是绝不能提到的,父皇也不会允许她将天子的丑事透露半分。

那就带着秘密嫁给他,仔细的享受这两年的时光,扰乱他两年的心绪之后,便痛快地撒手人寰,让他做个青年丧妻的鳏夫?

爱也好,恨也罢,通通留给他用余生回味?

哪一项,都太过残忍。

一想到此,姜妙觉得心里针扎一般。

姜妙有些难受:“你能不能..”

其实她想说,你能不能去请父皇收回成命?可是她也知晓,此事绝不可能。

圣人不可能朝令夕改。

沈之言忽然眸子微眯,凑近了她。姜妙不妨他突然接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了围墙上。

瞧见她眸中有一刻的慌张,沈之言心中一涩,他低头望进她眸子里,没有温度的轻笑一声:“公主说过,嫁给谁不是嫁?怎么到了臣这里,就不行了?”

姜妙的心颤了一颤,她是说过这话,可沈之言到底不是“谁”啊。

于她而言,他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不同,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无二。

她正愣神,又听沈之言在她耳边低低道:“况且,臣方才听公主说,您恨不得明日嫁进来才好...”

他的气息浅浅地喷在姜妙耳侧:“不是吗?”

姜妙脸色一红,摆手道:“我..我乱说的...”

他身形一顿,半晌似乎被气笑了般,语气有些切齿的深沉:

“小骗子。”

这话似风一般刮过她的耳畔,姜妙没听真切,“你说什么?”

沈之言却直起身子,语气凉薄:“没什么,公主还是好生待嫁吧。”

他转过身,想了想,又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臣必定不会亏待了公主。”

说完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的离去。

而姜妙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哆嗦,她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始乱终弃”,忽然觉得他这句话慎人极了,活像国公府不是她将嫁的夫家,而是锦衣卫令人胆寒的沼狱。

良久,她扶着额头转身离去,脑子里乱成一团。

第三十七章 若说谁对这场婚事……

若说谁对这场婚事最为震惊, 还是要属荣国公府的老国公杨承平莫属了。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周旋,才堵住了那些言官的嘴,将国公府这个唯一的孙子接回了京城。

在此之前, 这圣人赐婚一事全无半点风声透露,它更想不到沈之言会在围场上说出求娶明嘉郡主的话。

那句话又无异于将国公府一夜之间推向了风口浪尖, 众人明面向他道喜,可私底下还不知怎么看待他荣国公府与季候府之间的关系呢。

况且长乐公主这还是下嫁,是要入他国公府的, 如此,他岂能不知道圣人想做什么?

这哪里是尚公主,这简直就是娶回了一尊全身长满眼睛的大佛,还得要他国公府好生供着, 一旦稍有差池, 说不准圣人那把刀就悬在了他杨家的头上。

而这一切,皆是他那个不肖逆孙招惹来的。

然而, 当他怒气冲冲的找到沈之言, 抬出长辈的身份来压他时, 却被沈之言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挡了回去。

谁也不知他与杨国公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位曾经杀伐果断的杨国公,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国公府发生的事姜妙一概不知, 因她与沈之言的婚期被圣人定在了八月初一,且此事已白纸黑字写在了圣旨上,是以她也只能乖乖地待在府中待嫁。

虽月余的待嫁期对一位公主来说还是略显仓促了些,可圣人却极为重视这位长乐公主的这桩婚事, 回来之后半月,数不清的嫁妆珍宝便如流水一般被送进了公主府。

然而荣国公府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众人只当沈太傅求娶的是明嘉郡主, 如今被圣人塞了个公主进来,恐怕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然而第二日,荣国公府聘礼被送进公主府时,连一向远离朝堂的市井小民都震惊了。

大大小小的箱子足足摆满了公主府门前的那条长街,红绸铺地,光礼单的册子就抬了十箱,当真称得上是十里红妆。

连姜妙也有些震惊了,甚至怀疑起沈之言弄来这些聘礼的动机,难道是想让她嫁过去陪他一起还债?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她拍了拍脑袋,暗道自己想法荒唐。

因圣人下了圣旨,姜妙整个七月便一直在府中待嫁,除了柳寒瑶偶尔来陪她说说话以外,连姜朔也被父皇命令待嫁期间少来打扰他的阿姐。

是以,外间如何艳羡,姜妙在府中也一概不知道,而且也不知是因为七月间有鬼节的关系,姜妙总觉得偶尔这府中,会有道莫名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柳寒瑶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殿下就是太紧张了。”

“我,紧张?”姜妙有些惊讶,随即默不作声了,她扣了扣石桌上的莲花的纹路,问道:“翁主,你也要嫁给太子了,你难道就不紧张吗?”

柳寒瑶愣了愣,似乎在思考,半晌道:“不紧张啊。”

随即她笑了,睫毛微阖,在她眼下投下一层稀薄的阴影:“可能,只有嫁给心上人的新嫁娘,才会感到紧张吧。”

姜妙指尖一蜷,睫毛微微颤抖。

喝完了茶,柳寒瑶便也告退了,马车在肃衣候府停下,她下车时顿了一顿,随即浅笑行礼:“父亲。”

肃衣候已年过五十,但眼神依旧坚毅,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风姿。然而他两鬓早已斑白,这使他看起来竟如七十岁的老叟一般,看见柳寒瑶来,肃衣侯眸中闪过一丝慈祥,最终也只是点点头:“来了?”

柳寒瑶有一瞬间的酸涩,她垂下眼皮,掩住眼中那一点荧光,道:“父亲又梦见母亲了吗?”

也只有这样,这个不苟言笑的老侯爷看见她这个女儿时,眼底才会露出一丝暖意。

肃衣候负手转身,“你还记得她。”

柳寒瑶道:“女儿从不敢忘。”

他转过头来,“那便好,我既已回府,你便从荣国公府搬回来,好生待嫁吧。”

...

这边姜妙在府中待嫁一月有余,而沈之言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姜妙松了口气,若此时听见他的消息,想必她心里会更不是滋味。

转眼之间,七月的末尾如同流水一般逝去,姜妙一觉醒来,便已经是八月初二,

她出嫁的前一天。

这一天,姜妙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由着宫中派来的礼官使唤,到了晚间,她本以为能歇一口气,又听管家说,皇后娘娘派来了全喜嬷嬷。

民间女儿出阁尚有母亲教导人事,而皇家也不例外,只是一应由全喜嬷嬷代替了。

因姜妙没有母妃,所以宫中便是以皇后的名义派来的全喜嬷嬷,那嬷嬷自是公事公办的讲,可姜妙的脸也是越来越红,最后,那嬷嬷依礼呈上来一串玉做的牌子,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行礼退了出去。

姜妙方才嗯嗯哦哦的应付着,心里已经被那嬷嬷面不改色教男女之事的场景震惊到了。

送走了一干人等,姜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见那串盘中的玉牌,不免好奇的提了起来看了一眼。

下一瞬间她满脸涨红,那玉牌上刻着的男男女女交缠重叠,那情那景,活色生香,比之她那日匆匆扫了一眼的册子还要生动。

一旁红叶也红了脸,讷讷道:“公主,依礼,这是该有的...”

姜妙缓过神来,放下玉牌在梳妆镜前坐下,半晌颓然道:“红叶,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红叶有些微愣,公主怎么忽然间不高兴了?她虽想不通,可还是乖巧的出了门,并吩咐院中的人离远一点,让公主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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