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下了一跳,大少爷平时是最重规矩的人,怎么会让他一个下人坐呢?莫不是大少爷下水救羽少爷冻病了,烧坏了脑子?
宋存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脑补什么,淡淡的道:“我没病,好得很,让你坐下便坐下。”
欢欢看着大少爷脸上的严厉,又是一吓,他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心道大少爷让坐便坐,想那么多做什么?
宋存看向他,慢慢的问道:“咱们这里男子只能嫁人吗?”
欢欢不明白少爷为何会问这些,不过还是说道:“男子除了嫁人还能做什么?出家当和尚?”
少爷已经嫁人,他问这些做什么?难道是替他问的?想到此他脸一红。
宋存皱眉,问道:“从古至今,就没有不嫁人的?”
欢欢愣了愣,知道自己多想了,脸又是一红,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咱们大黔建朝至今,别的我不知道,倒是有位没嫁人的男子我记得很清楚。”
宋存紧跟着问道:“他是谁?因为何事没嫁人?”
欢欢看了眼大少爷,有些疑惑,还是说道:“世人崇武,大黔有天赋的女子都会武,听府里的老管家说十几年前有位男子,因武功超凡,打败了很多女子,在别国来挑衅时,更是凭一己之力战胜前来挑衅的两个国家的武士,女皇破格封他为异性护国王爷,没人敢娶他,他也不愿嫁人。”
宋存黑眸一亮,看向他问道:“母亲这段日子在家里吧?”
欢欢笑着道:“边疆战事告一段落,主母一直在京城。”
宋存看向他:“备马车,我要回去看望母亲。”
欢欢迟疑的道:“大少爷,你还病着呢,身子稍好些再回去吧?”
宋存挥挥手:“无事,我躺马车里一样休息,你去备礼,古籍典藏之类的母亲应该喜欢。”
欢欢虽然担忧大少爷,可他一向听话,只能开库房备礼,再吩咐其他人去备马车。
宋存在几个小厮的搀扶下,躺在了马车里,他无奈的笑笑,可真够虚弱的。
没想刚躺进马车里,谢星澜过来了,她看着院子里的马车,皱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欢欢行礼后说道:“夫人!我们准备回将军府。”
谢星澜掀开马车帘子,见躺在马车里的宋存一脸的苍白,想到他是为了救小羽才生病的,她神色柔了柔,这个夫婿一直都是贤惠的,她对他一直很满意,说道:“既然生病了,就在家里养病,病好了再去将军府。”
宋存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他说道:“我身子没事。”
谢星澜皱眉,见他坚持,就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注意身子,至于管家权”
宋存笑道:“至于管家权就交给老管家管几日吧,我回来再说。”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吩咐欢欢:“我们走吧。”
马车旁若无人的驶出去,谢星澜脸沉了沉,他揉揉眉心,觉得宋存今日怪怪的,念在他素日贤惠的份上,她也懒得计较。
转而又拧眉,小羽说大少爷病了,不能管家,他可以帮着分管,她同意了,没想到宋存竟然把管家权交给了管家,她一个女子也不好说什么。想着小羽一向乖巧懂事,即便她食言,想来也不会跟她闹腾的。
宋存的马车一路驶向了将军府,到了将军府,门房看到大少爷回来了,连忙给他开门,欢欢扶着宋存去了宋飞燕的院子。
胡氏看到宋存回来了,硬是一愣,宋存嫁人后,很少回家,不年不节的怎么回来了?
宋飞燕却满面笑容,她有好几个月没见儿子,想念的紧,当看到儿子满脸的苍白,她怒了,看向欢欢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伺候大少爷的?”
胡氏看了眼满脸怒意的妻主,看向眼宋存,让他别乱说,让将军为他操心。
宋存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我救了府里落水的侍夫,受了寒,冻病了。”
宋飞燕又是一怒,喝道:“不过一个侍夫你作何救他?”凭他也配?
说完又去瞪欢欢,吼道:“还不扶着大少爷坐下。”
欢欢连忙扶着宋存坐下。
胡氏见宋存没看他,心里很是不悦,见他竟然把在谢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眼神忍不住冷厉起来。看来还是没教好,不然怎么会回母家诉苦?
宋存却站在榻便没动,问宋飞燕:“母亲的床榻,儿子不能坐,不合规矩。”
宋飞燕皱眉:“胡说八道,我是你母亲,你是我儿子,就算嫁人了,也是我儿子,坐下我的床榻又如何?”
习武之人,都豪放,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讲?
宋存看了眼胡氏。
胡氏眼皮一跳,不知为何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抬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乱说。
宋存眨眨眼,收回目光,看向宋飞燕,说道:“父亲说的。”
宋飞燕猛地看向胡氏,眼里带着怒意。
胡氏脸一白,心里恨死了宋存。
宋存又说:“父亲还说做人夫婿的要贤惠大度,所以我才会救那侍夫。母亲,你说我贤惠吗?大度吗?外面的人都夸我呢。”
说完他一脸的骄傲,好似被人说贤惠大度,是多么骄傲的事情。
宋存多说一个字,宋飞燕看向胡氏的眼神就多一分凌厉。
胡氏垂着头,恨不得掐死宋存,妻主在这里,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直到宋存说完,宋飞燕吩咐欢欢:“大少爷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你们带大少爷下去休息,府里有大夫,顺便给他诊脉开药。”
说完宋飞燕又看向宋存:“你先去休息,母亲还有些事,处理完事就来看你,乖乖喝药。”
宋存笑着道:“我会听母亲的乖乖喝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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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考科举番外1
李姨娘做梦都没想到儿子这么出息,还没及冠,就考中了探花,想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她眼眶湿润,被老侯爷从乡下带到侯府,给他做妾,她是不愿的。
哪怕后来在老侯爷的宠爱下,那不愿便成了愿,每每看到儿子女儿唤杨氏母亲,只能唤她姨娘时,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她知道那是不甘心的滋味。
现在她儿子出息了,她李春红一个乡下女子,哪怕成了侯府宠妾,都没磨平她心中的不甘,现在成了探花的娘,那些不甘啊,委屈啊,全都随风而散。
有这么个人人羡慕的儿子,她知足了。
她开始感激老侯爷,倘若没有他,就没有宋存,也没现在的李春红。
想着老侯爷在世时一直为宋存操心,倘若他还活着,看到宋存如此出息,不知该多欣慰,他一定会翘着胡子到处跟人显摆,自己儿子多么多么出息。
李姨娘没想到的事情,杨氏也没想到啊,这么些年,宋阙说是侯爷,可他一直没找到什么差事,老侯爷去世的太突然,没给他安排,即便是侯府,家里也门可罗雀,同他父亲在时不可同日而语。
老侯爷六个儿子,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被老侯爷溺爱的天真不知世事的宋存最有出息,探花,那可是探花啊,宋家靠的军功起家,到了这一代,家里在朝堂上已经没什么说的上话的人了,衰败之象早已显现。
家族里的孩子都得读书,可谁也没有多看重啊,最多也就出过举人,就是进士都没有一个,现在竟然出了一个探花。
倘若没有分家,宋存就是侯府的探花,侯府出了能干的儿郎,那么侯府的衰败之象,自然而然就会打破。
到了这时候,杨氏心里也清楚儿子的难处,早知道宋存如此出息,就不该分家啊,现在什么都为时已晚。
宋族长知道宋存考中探花被授予从六品编撰后,猛地站起来,他招呼了一众族人,去了侯府。
杨氏看着这群族人,心里明白他们来的目的,她内心苦哈哈的,庶子强嫡子弱,哪怕她身为嫡母,为了儿子,也不得不妥协啊,就是这么无奈,可人活着就是如此,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妥协。
宋族长缕缕胡须说道:“我们宋家终于出了个有才能的儿郎啊,当初分家,倒是亏待了那个孩子。”
宋存已经在翰林院做从六品的编撰,还别看不起一个从六品的编撰,有句话不是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