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柠没有说话，只是冲他们微微颔首，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乔柠同学！”一个女孩子挪到了乔柠身边。
这还是个熟人。
她正是上回乔柠在海市随手救下的女孩儿。
女孩儿脸上布满笑容，“乔柠同学，我上次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宋婉婉，上次谢谢你救我。”
乔柠淡淡道：“你上次已经谢过了。”
宋婉婉羞怯地笑了笑，“我觉得还是要多谢几遍。”
“谢谢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我只帮过你一次，所以你也只需要谢我一次，我们两不相欠。”
宋婉婉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发现乔柠已经在做卷子了，这些卷子就是他们几个上周做的。
她连忙道：“乔柠同学，这个卷子老师跟我们讲过，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的！”
宋婉婉觉得这是一个报恩的好机会！一句谢谢就够了什么的也太轻了吧？
正好乔柠缺了一周集训，这些题目里又有好些难题，想当初她都有两份卷子只考了五十多呢，乔柠虽然厉害，但肯定还是有不懂的地方的。
“这份儿是已经做好了的吗？”
乔柠看了眼她指的卷子，点了点头，“嗯。”
她昨天晚上见时间还早就抽了半个小时做的。
“我帮你看看吧？”
“随便。”
宋婉婉本意是想帮她找出错的地方，可这一看她就入迷了。
这个是对的，这个也是对的……
都是对的！
天哪，这个题目是怎么做的？怎么比老师讲的步骤还要简便？
宋婉婉迫不及待地问：“乔柠同学，你能教我做一下这个题目吗？这个，这个的步骤我看了好几遍，还是看不出来你是怎么想的。这个步骤也太简便了吧？”
乔柠看了一下，是道有点难度的题，昨天花了七八分钟才做出来的，为了节省时间她就随便证了一下，没有注意着要限定原理的范围。
“这个原理……你应该还没这么快学到。”
宋婉婉亮着眼睛，“乔柠同学，你就给我讲讲嘛～”
乔柠一顿，“好吧。”
其他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也都纷纷围了上来，然后，就听入迷了。
乔柠先用一种比较简略的方式以他们能听懂的话语解释了一遍这个原理，然后才开始讲她的思路，他们一个个听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原来这道题还能这样证明啊？
宋婉婉崇拜道：“乔柠同学，你太厉害了！这个解题思路你一定想了很久吧？”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是，这种另辟蹊径的法子要他们来得死好几批脑细胞呢！
乔柠：“这道题确实比较有难度……”
其他人平衡了。没错，她一定用了很长时间才解出来！
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就听见了乔柠的后半句话：“……我昨晚花了七八分钟才写出来。”
“七……七八分钟？”宋婉婉咽了一下口水，觉得有点儿呼吸困难，她迟疑地问：“那，那这份卷子你用了多久？”
乔柠看她一眼，没有多想：“半个小时。”
宋婉婉……宋婉婉快哭了。
半个小时？你还是人吗？
枉她还以为可以借机报恩呢，现在看来，她怕不是得顶礼膜拜？！
太可怕了。
这是包括宋婉婉在内的所有人的想法。
难道以前的全国赛第一名都是像她一样恐怖吗？！
第122章 没上过这么省心的课
“一个个的不做题围在那里做什么？”门口，杨鑫皱着眉，不悦地看着他们。
宋婉婉弱弱的举了下手，“老师，乔柠同学在给我们讲题呢。”
杨鑫有些讶异：“讲题？”
乔柠才刚来不到一个小时吧？怎么就给人讲上题了？
他把手背在后面，一边朝他们走过去，“讲什么题呢？这么入迷？”
一个男生说：“是上次您跟我们讲过的题目，乔柠同学的过程看起来很简便。”
杨鑫不太相信，毕竟他已经在这些学生可消化的范围内找了最简便的方法了。
他拿起乔柠桌上的卷子，先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卷面和字迹的赏心悦目，然后才顺着宋婉婉指的那道题。
思路新颖清晰，过程虽然简便却十分严谨，才答案便可以看出，这个做题人的思维一定非常缜密！
可是，这个原理……
“你现在就已经自学到了研究生课程？！”杨鑫脱口而出。
乔柠不太确定。她系统学习数学是在某个小世界，所以尽管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她现在应该学到的，但她也不确定按这个界面的知识体系，她所知道的那些，是属于哪个阶段的。
“乔……乔柠同学，你自学这么快的吗？”宋婉婉不敢相信。
在座的能到这里来，代表国家去参赛，当然不可能还是一般高中生的水平，自学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了，甚至可以说，一些大学生都可能比不过他们。
听到宋婉婉的话，乔柠不太确定地说：“可能……是我在哪里不小心看到的吧？”
那也很厉害了好不好？！
乔柠能这么清晰地告诉他们怎么运用这个原理，已经不是熟悉可以概括的了。
宋婉婉觉得她终于感受到了平时总被她用智商碾压的人的感觉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呆滞。
难道这人就是传说中“天才的天花板”吗？
想哭～
至于杨鑫，他听到乔柠说这个原理是无意间看到后，这飞走的三观才终于回来了点。
再看一看手里的卷子，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善于思考的好学生是怎么样挑灯夜战想了N久终于想到这个思路的场景了。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乔柠同学，老师能理解你的求知欲，但是你要知道，在考场上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来思考的，像这种方法，你在平时花了好几个小时去想没关系，但在考场上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宋婉婉等人的表情一时都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他们看着杨鑫苦口婆心的样子欲言又止，深深觉得如果说出事实是不是会太打击老师了？
“老师……她做这一整张卷子只用了……半个小时……”那人在说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别提多牙酸了。
杨鑫本来只是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听到了什么玩意儿。
“半……半个小时？”他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盯着乔柠。
“那，那你做这道题，用了多久？”
乔柠还没说话，就已经有人说出来了：“她只用了七八分钟。”
杨鑫的脸僵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问乔柠：“我昨天给了你十二份卷子，你一共做了几套？”
乔柠停下笔，做了一个“二”的手势。
杨鑫：“两套？”
“还有两套。”乔柠顿了顿，看了眼自己刚才还在写的这张，又说：“五分钟后应该只剩下一张了。”
这张试卷还剩下最后一道题，她刚才顺眼看了一下，过程花个三四分钟就能搞定。
杨鑫嘴角抽搐，看乔柠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学生了，这是在看鬼一样了。
他默默地吐纳了两个周天，然后才说：“你们继续做题吧，我先……回去喝口水。”
让他冷静冷静先！
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了，拿起乔柠桌面放着的叠好的一沓卷子，“老师给你改改哈！”
宋婉婉等人默默地看着杨鑫飘出去了。
呵，这个借口实在是太没技术含量了！
宋婉婉同鞋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飞快地跑到自己座位拿过刚才做着的卷子，霸占了乔柠旁边的位置。
“乔柠同学，我这个题想了好久了，还是没有思路，你教教我好不好？”
看着乔柠就这样轻易地垂眸开始教宋婉婉做题，又看了看眼角沾着得意的宋婉婉。
其他人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人心之险恶。
……
转眼集训就要结束。
不管是学生还是作为负责老师的杨鑫都觉得，这个时间过得是真特么快。
杨鑫从开始教书起就没上过这么省心的课。
有难题？很好。
乔柠同学，你上来做一下！
有怪题？很好。
乔柠同学，你来讲讲你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