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明显感觉到,奥利凡德夸这根魔杖的时候,自己手心的魔杖微微跳动,似乎为别人的夸赞感到欢愉。这位先生用“他”来形容这根魔杖,当真贴切。
爱德华看着那根魔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定义一下力量这个词。
第三章 离别
“A person\'s position determines his behavior.”
几人结清账款后向奥利凡德先生告辞,幻影移行回了国王陛下的书房。
国王陛下放下手提箱,视线直对着邓布利多,一瞬不错,他对艾伦道,“艾伦,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先生说几句话。”
艾伦的视线在两人中间移了一下,低头行礼,“儿臣就在门外。”
爱德华点点头。
艾伦转身往外走,垂眸回忆在对角巷的行为,心中奇怪,父王发现了什么?自己又忽视了什么?
等艾伦把门关好之后,爱德华轻轻笑了一声,“邓布利多校长,你是一位很智慧的长者,所以你大概已经发现,艾伦对于一些事情拥有自己的判定标准。”
邓布利多笑眯眯颔首,“是的,小王子真是一位独特的天才!”
爱德华压低了声音,眼含警告,“艾伦是一个乖巧的儿子、合格的王储。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只是去见一见另一个世界,然后安然回来;作为一位国王,我知道王储应当承担的责任,艾伦当然也清楚……”
“无论哪个身份,我都不希望艾伦被人……”他顿了顿,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利用。我知道先生作为一个校长亲自来迎接学生,无非是看重艾伦王储的身份,有可发挥余地……一位国王的确应该一切以国民为先,但贵族很多,不是只有我一个有成为国王的能力和姿格。”
他语焉不详,但邓布利多完全明白了——这位国王是在告诉自己,艾伦聪明又乖巧,所以不会走歪路,而必要时刻,他会放弃国王的身份,让艾伦的利用价值降低,从而保证那位小殿下的安全。
这隐藏的意思把老人惊了一下,他道,“我会尽量在保障小王子安全的情况下安排一些事情。”
两人对视,都知道这是对方的底线,不能再降,于是同时收势,气氛陡然一松,爱德华提声道,“艾伦,进来送送邓布利多校长。”
艾伦推门进来,就见国王和校长彼此十分融洽,不由得挑了挑眉,就凭此前爱德华和邓布利多关于成为校董的谈判,他就绝对不会相信这两只狐狸什么也没说,但他很聪明地一句没有问,关好门走到爱德华身边,向邓布利多抚心微微倾身,“校长慢走。”
话音刚落,老人便从房间里消失了。
爱德华走到书桌前,轻轻敲着桌面,良久他道,“今天的任务完成之后,你拥有三天时间把你的课本了解一遍。”
既然那些人都说你是天才,那么你应该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艾伦乖巧地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艾伦很忙碌,日程表上多了好几项,白天出席王室的活动,晚上学习课本,还要随时应对爱德华的抽查,以及一些十分让人窒息的要求,比如——把书桌变成沙发,艾伦展示出了所谓千年未有的天赋,强大而又迅捷,天生对魔力的掌控使得他只许在脑海中构想自己想要的效果,那些魔咒自然就能施展出来。
然而原有的课业也并没有减少,直到艾伦在活动上史无前例的打瞌睡,爱德华才应国民要求给艾伦放了两天假,随后继续出席该有的活动,履行该尽的义务。
——如今王室是荣誉虚衔,基本就是个象征作用,享受着民众纳税的金钱,自然应该为民众多做些什么。
当年艾伦出生三天后,王室就发出了王后的讣告,虽然连王后是谁都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民众们对于艾伦的喜爱和心疼,爱德华常年亲自带着艾伦,一方面实在是心疼,另一方面是因为艾伦的特殊之处——预言和偶尔的魔力暴动。
然而这阴差阳错地让艾伦从小接触政客们,对于责任和利益看的十分明白,他虽然才十一岁,周身气质却已经沉稳,明白自己应尽的义务,也明白自己一定要这样做的原因。
那个世界是陌生的,谁知道会不会对他们的普通世界造成威胁,那些掌握强大力量的巫师们,又会不会伤害他们的民众呢?
身为王储,又正好是一名巫师,了解那个世界,并保护好自己的民众,义不容辞!
开学前两天,艾伦从爱德华那里拿到了邓布利多寄来的校董戒指,那戒指看起来大,但艾伦把它挂到手指上,它立刻自动调整,刚刚好契合艾伦的手指。艾伦谢过爱德华,很感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可以自动变换大小的戒指。
八月三十一日,两人出席了公学的开学仪式,随后回到白金汉宫为艾伦整理好东西,爱德华小心把一只雪猫头鹰放进箱子,摸了摸艾伦的头,“明天父王不能去送你,早上八点到九点,国王十字车站会封住一个小时,司机会送你过去,有事一定要让媞塔带信回来!”
艾伦乖巧地听着爱德华再一次的叮嘱,把每一件事都向国王陛下保证了一遍。
第二天用过早餐,爱德华就要说些什么,艾伦立刻把昨晚的话重复了一遍,国王陛下无奈一笑,看着艾伦一身公学黑西装清爽干净的模样,最终只是道,“……注意安全。”
管家的眼神有些复杂,艾伦毕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爱德华,现在独自去一个那么特殊的世界,真的没问题吗?
媞塔是希腊宗教中的命运女神,她保护每一个人和家庭,同时也作为温和的惩罚人的代表,头戴皇冠,有时蒙眼,代表各种欲望都存在着风险与不定。陛下用媞塔给殿下带着的那只猫头鹰命名,是希望殿下成为不会被人控制、被命运之神钟爱的那个人呀!
管家忍住心底的不舍,飞快地轼了泪,无声叹了口气。
眼前的景象不断后移,艾伦看着倒车镜,垂下眸子抑制住自己离别的伤感,毕竟是第一次离开父王,还是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着,到达了空无一人的国王十字车站,摸索着从九十站台中间的石墙穿了过去,在霍格沃兹特快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找到了校董车厢,放好行李立刻给爱德华发信。
[父王,儿臣穿过一面石墙,找到了霍格沃兹特快,现在已经到达车厢,父王勿忧。]
很快那边传回了信件,[找到就好,一切小心。]
艾伦的视线在那句简短的回复上停留片刻,按灭了手机屏幕,拿出了一本书聊以消遣。他在等那位小孔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隔壁车厢上的孔雀纹章是马尔福家族的家徽!他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随手翻了一页过去。
那一页的最后一句话是,[哈利·波特的出现结束了第二代黑魔王的残酷统治,是我们世界的名副其实的救世主……]
第四章 重逢
“It\'s my pleasure to meet you.”
外面很快开始人声鼎沸,艾伦的视线从书页上离开,偏头看了眼车窗外,只见拿着各种行礼和动物们的巫师们熙熙攘攘,一大家子红头发从车窗下跑过,那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似乎也在其中。
海蓝色的重瞳如同一面镜子,毫无波澜。
艾伦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波特和马尔福都在纯血二十八姓中,然而自己对那位救世主丝毫提不起兴趣,尽管按照王储责任,自己是应该和他交好的,可是……艾伦看了眼手表,列车十一点发车,这都十点四十五分了,那只小孔雀怎么还没有到?
“妈妈!好了我知道了!”
车厢外传来某人的声音,艾伦一顿,眼角眉梢溢上笑意,见车厢门的玻璃窗上飘过三个铂金脑袋,心里一叹,可算来了。
他起身抹平自己西装上的褶皱,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推开车厢门,踱步走向隔壁,听里面传出的一个女声,温柔地叮嘱着,偶尔出现一个略显冷漠的男声,话里却可见关心,而那只小孔雀大概是被这无休止的唠叨惹恼了,不耐烦地随口应着。
艾伦忍不住低头微笑,抬手敲了敲门,“你们好,打扰了!”
三人瞬间停了话音朝门口看去,德拉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从纳西莎手臂下钻过快步走到艾伦跟前,明明很开心却故意克制住自己,高傲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