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人捅破秘密之后的不安愤懑,这更像是欣喜——或许还有点兴奋。
“殿下……”这时赫尔因希看见了她的副官。同她一样换上了正式的维洛列特军礼服,艾瑞看上去笔挺又清秀,像枝头葳蕤盛开的带水鲜花。
她对赫尔因希准备已久的生日祝福还来不及说完。因为安卡一看见她就迈步过来,拽着她的袖子把她往庭院的方向拉。艾瑞眨眼,迷茫无措地望向紫眸的皇女殿下,只换来上司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刀……刀没这么快啊,要到下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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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礼物IV
和宴会厅比起来, 庭院里非常安静。茂密的植物遮挡了视线,郁郁葱葱,看上去如同迷宫。
艾瑞不知道一向镇静自若的首相这么着急地找她干什么, 可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声音——从安卡拽住她往外走开始就不受控制地一下下越跳越急。
首相的信息素闻上去像一壶滚水烫开的绿茶。香味或许冷清,水却热烫烧人。艾瑞咽了咽口水,弱声问:“您要带我去哪里?”
“没人的地方。”安卡淡淡地回答。
副官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她伸手拍了拍脸, 试图忽视渐渐升起来的热度。
虽然是安卡拽着她,可首相走路的速度一向不快, 总带着闲庭信步的雍容。艾瑞回神过来之后很快跟上了她的步伐,反手过来牵住她, 满肚子疑惑,还是乖乖地跟着她走。
安卡用气声笑了一下。
再过两三个拐角,玫瑰花壁下是个小型的喷泉。安卡在喷泉边的石质长椅上坐下,艾瑞本来想站在她面前,被她扯着结结实实地坐到她身边。
安卡靠在椅背上平复呼吸, 修长的双腿交叠,手在大腿上紧紧地按着衣料。艾瑞脑袋里转了两转, 试探地问道:“您怎么突然间叫……”
“你和赫尔因希说……我们在一起了?”
首相说话的音量不大, 是疑问句, 但话语间还带着迟疑顿挫,充满了不确定。艾瑞眨了眨眼,下意识回答:“没有啊?”
安卡长声叹气。她绷紧的肩膀放松了, 微微显出颓态来, “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殿下问我早上在哪,我告诉她我在您家里而已。”
“是这样啊。”
首相只说了四个字,又陷入让人焦灼的沉默里。艾瑞看她的侧脸,也是不带弧度的冷然。
半晌她转身过来, 攥住艾瑞的手,垂下眼睫去,不看她,也没说话。
艾瑞才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她上次看到首相阁下这副受伤又不安的模样,还是很早之前,赫尔因希刚失踪的时候。她抿唇,捏了捏Omega同她交握的手。
安卡抬眼看她。首相的眼角耷拉着,没精打采的样子,却还是开了口:“嗯?”
“您……我不想瞒着殿下……我……”
副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她想解释,可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啊?
艾瑞懊恼地抓了抓额发。
“我没有怪你说什么或者没说什么。只是,你忘记我原来跟你说过的话了?”安卡替她整好掉下来的刘海,问她。
副官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赫尔因希回到紫罗兰堡之后没多久的某天,艾瑞就在工作半途被某个银白色头发的Omega止住了脚步。首相阁下和善地叫她,直接地邀请她同自己一起居住。
当时副官不知道应该觉得惊讶、荣幸或者恼火。Omega的表达过于恳切,赫尔因希住在堡内,首相官邸离紫罗兰堡不远,也不会影响到她的正常工作。
也许是之前照顾了安卡太久,她也担心首相阁下没她在会不会好好生活。艾瑞没多想就答应了。
两个人的在一起住,比起情侣同居,更像两个好朋友。安卡向来很清楚两人之间的背景区别,之前通讯和后来住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很多有关她自己的事情,也邀请艾瑞同她分享。
时间久了艾瑞也渐渐习惯。她和赫尔因希相处当然也很放松自然,可如果真要比较,副官甚至会惭愧地说她和首相更加亲密。
但亲密归亲密,首相阁下礼貌得像中世纪的骑士——说不会做的事情就不会做,不会越界,也非常有耐心。赫尔因希和戴娅通讯有时候不会避着她,见多了两个人带着戏谑微笑互相挑.逗.的艾瑞每次和安卡在一起,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还记得她刚刚搬进首相官邸的时候安卡对她说的话。安卡也是这样牵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凝视着她,对她说,“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我会慢慢等你——如果你准备好了,告诉我,或者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我并不在意;相反,我会比谁都要高兴。”
艾瑞急促地“啊”了一声。
安卡听见她小小的惊呼,知道她想起来了,“是,我以为你答应了。”
赫尔因希提起这话的瞬间她以为副官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释然和兴奋同时洗刷着她的神经,以至于副官出现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多想,只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问清楚。
但是艾瑞一路茫然又无措的样子让她炙热的心迅速冷却下来——赫尔因希大概是误会了。
她也不再掩饰,苦笑着在Omega手腕内侧揉揉,抽手,准备起身回到厅里去,“对不起,硬把你拽出来。”
“我没有……”副官突然回握住了她的手,安卡维持着半坐半站的姿势,不解地侧头看她。
“……我没有不想答应您啊。”然后她听见副官说。
首相阁下一屁股坐回了原位,“什么意思?”
“您那之后都没提过,所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跟您说。”
天知道,她没说,安卡也没问,两个人一直磨到现在,如果不是小殿下横插一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下安卡明白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还很暖,“你傻吗?”
艾瑞有些难为情地笑。她脸上染了薄薄一层红,在月色下看不大出来,安卡却能摸到。
“那你准备好答应我了吗,弗伊格特小姐?”她托着Omega的下巴问她。
安卡的银白色长发在粼粼月光下反射着月光,趁得她整个人清朗出尘,像在发亮。艾瑞转不开视线,“我答应您。能和您在一起是我的荣幸。我……我也非常开心,真的。”
“那我能亲你吗?”那只手顺着她的脸摸下去,从她颈侧绕到后面,按着腺体的位置轻轻往前用力。
“啊?”副官下意识地就想往后撤。
安卡好像早有准备。那只手掣着她不让她退开。她甚至又凑近了点,茶香弥散在她身前,莫名地带了甜味。
“我能吻你吗,艾瑞?还是你今天又瞒着我抽烟了?”
“没有!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那只手握着她往前拉,首相阁下倾身过来。
艾瑞终于知道安卡尝起来是清淡的甜,而首相意识到副官吮下去就像可口的水果。副官猝不及防地被动承受,喉咙里隐约发出了娇.软的声音。她脉搏里的血液像冰一瞬间化成水再蒸发了,雾气绕着两个人朦朦胧胧,她眼里带了水光,看不清楚周围的样子——只能感觉到侵占着她的Omega。
没有烟味。安卡满意了。她退开一点,压低声音,“我不想忍着了。”
“您可以不忍着。”艾瑞偏开头说。
“你不是要给赫尔因希说生日祝福?”
不是,安卡忍不忍着同她和殿下说生日祝福有什么关系?
她还没弄清楚,安卡已经摸着下巴给她做好了决定,“礼物你放在亲卫那里了是吗?”
艾瑞点头,“是的,可……”
“你现在给她发个语音祝福过去,然后你跟我走。”
“……去我房间,可以吗?”
最后还没忘记加个可以吗。副官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种邀请意味着什么。她怔了两秒,才回答:“好。”
一路上艾瑞都很安静。赫尔因希的生日宴会还没结束,城堡里除了三三两两的守卫几乎没人,还偶然能从窗户看见宴会厅里的欢歌笑语。
“我又不是怪物,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安卡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