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牵着手幻影移行去各地查探，沿途亲吻拥抱，反正施了混淆咒和忽略咒，麻瓜不会认出来，暗中保护的圣徒也不会觉出异样，如果不考虑目的的话，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因为很快就会找到主魂，而那之后，离他们的分别也不过寥寥几日。
每一次亲吻都痛彻心扉。
每一次拥抱分开都让艾伦慌张，以为汤姆会消失。
艾伦无数次地想，心里带着期待，汤姆是不是可以不跟主魂融合？然而很快各种客观分析又会打碎他的幻想。
——融合是必须走的一条路，如果不希望伏地魔死去、又希望巫师界平稳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艾伦拉住唇角微微离开的汤姆，再度覆上了自己的唇。
我舍不得你……
第八十三章 心迹
11月22日，在霍格沃兹的圆形赛场上，勇士们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场比赛，有惊无险、各展神通地通过火龙的怒火，虽然这场比赛已经完全失去了实际意义上的公正——所有参赛选手都知道比赛内容。
艾伦和汤姆吃过午餐，继续根据行人的指导往一个方向而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汤姆能感觉到艾伦一天比一天慌张，这只小金毛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忘记遮掩情绪，事实上就算艾伦遮掩，他也能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这只小金毛身上。
他没说什么，只是揽住了艾伦的腰，给了小金毛一个极温柔又极富安抚意味的吻，艾伦果然被抚平了不少。
艾伦微微放松下来，他知道用什么办法让所有人放松，唯独不知道怎么放松自己，而汤姆就是那个人生中的另一个半身，艾伦甚至觉得，就连他的魔杖都比不过汤姆，他可以失去魔杖——即使那意味着他失去马人的承认和霍格沃兹的主人权限，但他不能失去汤姆。
可他又必须算计着恰当的时刻，把汤姆推给伏地魔。
艾伦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转移思绪，搜寻这里的魔力波动。
现在已经12月17日了，他们已经出来一个月了，然而因为每个地区的偏远，各种对地势的不了解，以及艾伦有意、或根本就是打心里不想找到伏地魔、以至于失去汤姆的想法作祟，他们在路上花费了很多时间，才筛查了六个地方。
艾伦轻抚右手中指上看不见的戒指，尼克劳斯的声音传来，“小少爷？”
“你们筛查了几个地方了？”
“七个，”尼克劳斯声音一顿，“抱歉，小少爷，我们对这边实在不了解。”
艾伦摇头，“没关系。记得一旦发现踪迹，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遵命。”
艾伦关掉了通讯。
汤姆轻笑着亲了下他的侧脸，【欸，小王子还不如一群德国人找的快？】
艾伦亲了回去，带了些羞恼，【你的嘴留着吻我就可以了。】
汤姆轻轻靠近艾伦，两人身体贴合，他俯身叼住了那片唇，用力地卷着某人的舌，直吻到小金毛失去力气靠在他怀里，轻笑一声，嗓音沙哑，【你说的。】
艾伦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了。
他们又找了一个地方，回过神来已经12月23日了，艾伦有些疲惫地靠在汤姆怀里。
汤姆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轻抚着他的脸和头发，半晌突然道，【回霍格沃兹吧？】
艾伦疑惑抬眸。
【傻瓜，】汤姆低低地笑了，【回去修整两天，歇一歇……圣诞节也快到了，我记得你说过今年有圣诞舞会。】
【我不会和你之外的人跳舞。】艾伦不假思索。
这显然取悦了汤姆，于是他低头吻了吻艾伦的唇，唇舌温柔辗转，【我也不会允许，但你该回去歇一歇了。】
他看了看艾伦，艾伦的西装已经换成了更便于行动的休闲装，但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干净整洁，现在连发丝都是乱的——乖巧可爱的小王子、尊贵威严的王储把自己搞得像个难民，分明只要一个幻影移行他就可以回到学校、或者回到白金汉宫享受佣人的伺候、父王的关心，却为了责任在外面摸爬滚打。
汤姆心疼坏了。
在他心里，艾伦不该这么辛苦的。
艾伦显然也知道他的用意，很快就乖巧地答应了，乖乖靠在他怀里抱着他，轻声道，【谢谢……】艾伦抬眸看着那双黑眸，那双对着自己总是温柔纵容又深情的眼睛，【如果一切能很好的结束，不，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
汤姆露出一丝微笑，他最近了解了一些麻瓜界的东西，知道在这里同性恋是违法的，于是他问道，【哪怕触犯法律？哪怕让你父王震怒？要知道认真算的话，我已经六十八岁了。你父王会允许，你跟一个、比你大那么多的同性在一起吗？】
艾伦微微撑起身子，看着汤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做出承诺，【哪怕如此。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爱你。】
汤姆眼里似有泪光，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这样爱自己，他从来不屑于谈爱，因为他从没拥有过——一个人没有一样东西并不可怜，可怜的是他期盼那样东西，所以他憎恨爱。
但如今，他居然拥有了艾伦，一只完全出于自愿、愿意背叛一直以来守护的法律和父王的意志和命令来爱自己的小金毛，他忽然间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汤姆按住艾伦的后颈，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也没有任何事……能阻止我爱你……哪怕是死亡。】
既然做了决定，艾伦很快就幻影移行回霍格沃兹，汤姆重新回到了日记本，尼克劳斯也回了霍格莫德，保证自己能随时到达艾伦身边，剩下的圣徒仍然在外拿着魔力探测仪筛查伏地魔所在地。
德拉科胳膊下夹着哈利，看到艾伦很是惊讶，“艾伦？我还以为你圣诞节都不回来，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哈利实在不好意思看艾伦，只好在德拉科怀里装死。
艾伦努力提了提嘴角，“回来休息两天，过了圣诞还要走。”
德拉科不理解地摇摇头，“圣诞晚会上有舞会，不知道你还找不找得到舞伴？”
艾伦看他怀里的哈利一眼，心里了然，“我不准备参加舞会……你的舞伴是哈利吗？”在得到他得意洋洋地点头肯定之后，艾伦心里羡慕，压着心里不能跟汤姆一起明示人前的失落，打趣道，“能拥有勇士救世主做舞伴，德拉科要被人羡慕了。”
德拉科撇撇嘴，“哈利根本不敢主动邀请女孩，就这样还是我威逼利诱才愿意的。”
哈利终于忍不下去了，抬头红着脸反驳，“你也知道自己是威逼利诱？！”他转头冲艾伦抱怨，“殿下，你不知道他居然想让我跳女步！”
艾伦轻笑，要是他也能跟汤姆光明正大出现在舞池里，他其实并不介意男步还是女步。他微微一笑，告辞离开了。
弗洛瑞亚见他回来，高兴极了，飞奔过来开心地抱怨，“艾伦，你太过分了，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欸，你刚回来啊？圣诞舞会找到女伴了吗？”
艾伦摇摇头，打断他的嘴炮，“表哥，卡卡洛夫有异动吗？”
弗洛瑞亚皱眉，“你能不能别见面就说这个，想点轻松的嘛！”
他见到艾伦不为所动的眼神，只好答话，“还算安分，没有被我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行了行了，现在圣诞最重要，你知道吗？克鲁姆喜欢上格兰芬多的一个麻瓜种，叫什么格兰杰来着，我就不同了，在这里的时候，迷倒了一片女学生，哎你真不打算找女伴？不然我屈尊把女伴推了当你的男伴也行？”
艾伦笑着摇头拒绝了，“我有恋人了，不会去接触别的人，不管男孩女孩。”
弗洛瑞亚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你就告诉我，到底是那个疯婆子把你迷倒了行不行？我真的是好奇爆了！”
艾伦轻笑，“其实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女孩……她曾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曾是？”弗洛瑞亚一愣，“那她现在是毕业了？”
艾伦点点头。
“那难怪。”他同情地看着艾伦，“你舞会上只能形单影只了。”
很快到了舞会当天，四个勇士拉着他们的舞伴迈入舞池，大家看见德拉科和哈利的组合不禁一阵窃窃私语，但是邓布利多带头鼓起了掌，艾伦紧随其后，也就没有人再去明着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