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37)

作者:鲸屿Freya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掌柜连忙答应着,就将他们领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倒还幽静。

何涧鸣大约是熟客了,掌柜也不与他们推荐,只问:“客官今日要哪几样?”

他抬头就要问她,开口险些说漏嘴,打了个磕绊,“长……您看呢?”

秦舒窈这一路都在暗自打量他,面上不动声色,“我不熟悉,你看着点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

于是他点了一盘羊肉炙,一盘鱼鲙,一份樱桃毕罗,又叫了壶好茶。

待掌柜的走了,秦舒窈才挑了挑眉望着他,“你也不饮酒?”

“军中不许饮酒,难得有假,按理应当借机喝一些。”何涧鸣笑了笑,“但是,既然长公主不喝,那臣自当相陪。”

秦舒窈沉默了少顷,“既然在外面,就别提什么身份了,以免自找麻烦。”

“好。”何涧鸣从善如流。

正逢小二端了茶水上来,他执起壶,亲手倒了一杯递与她,“这酒肆里的,必然比不上你府中的,但愿还能勉强入口。”

秦舒窈一言不发,透过茶杯上的袅袅热气看着他。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按理说,面对这样一个阳光型帅哥,和和气气同你说话,主动约你逛街吃饭,那应该是没有人会抗拒的。

但是,假如对方昨天还和你有深仇大恨,那就另当别论了。

“何将军,”她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不知今日突然来邀我,所为何事?”

何涧鸣的神情似乎有些许意外,随后朗然一笑:“我不是先前就与你说了,你那天来军营谢我,我没能好好招待,心中觉得十分失礼,因此特意拣休息的日子来,向你赔礼。”

秦舒窈眉心微动,“何将军可还记得,我为什么来谢你?”

对面的人笑容有些讶异,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答道:“自然是因为亲蚕礼当日,你与婢女闲逛走到了堆放祭品的帐子后面,我正好巡查路过,提醒你们不要在无人处走动,以免万一遇险。”

“……”

秦舒窈心情复杂至极,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压惊。

时间地点都对,大体的事情也对得上,唯独关键的细节之处,差以毫厘,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记忆里进行了非常精细的改动。

哦,还有一个大前提也改了,就是,他对她的憎恨,好像自始就没有存在过。

这里面的问题,一时间就难以厘清了。

她总不能张口就问,喂,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少年时有一个好朋友,是被我亲手害死的?

这显然不行。

她这厢正在思量,面前的何涧鸣又笑了笑:“当然,我也不敢瞒你,我此次来邀你,确实还有另一个缘故在。”

秦舒窈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他。

“这些日子,北边狄国的进犯忽然变得频繁起来。”他沉吟道,“虽则帝京距离边境,还有五百里,但若是真形势吃惊,帝京的防御也一定会加紧,羽林卫就不得闲了,所以……”

他笑得灿烂,“我得赶在忙起来之前,先把这个礼给赔了。”

秦舒窈在心里默默道,不必,大可不必。

同时又忍不住吐槽,你们这个京城,离边境竟然只有五百里,要真打起仗来,岂不是皇帝守边关了,也不知道当初定都是不是用脚定的。

“何将军,”她淡淡微笑了一下,“你现在与我说的,可是军机啊。”

对面的人微微赧然,“不错,若是让人知道了,我身为羽林卫统领,却在外与人谈论军机要务,那恐怕是要挨训诫的。”

秦舒窈冷冷看着他。

“但是,”他忽而一笑,“长公主在我心里,并不是外人。”

“……!”

秦舒窈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还未理清思路,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长公主?”

第32章 第 32 章 好像是被误会出轨了。

秦舒窈一扭头, 顿时吃惊。

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徐子卿,从她公主府的后院出去的人。

而对方也惊讶不小, 目光在她和何涧鸣之间几番来回, 道:“不意竟在这里遇见了长公主。”

何涧鸣看了看两人的情形, 站起身来寒暄:“在下羽林卫统领何涧鸣, 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徐氏长房徐子卿, 幸会。”

前者稍一思量, 道:“不知可是文渊公徐氏?”

后者拱手, “正是。”

“久仰久仰。”

二人一番客套, 秦舒窈坐在一旁也觉得好笑。

据她所知,徐子卿在公主府里幽禁了五年,帝京几乎人尽皆知, 徐氏的公子在长公主身边当男宠,这已经成了徐氏门楣上一个不可言说的污点, 是在人前不愿提起的,这些年里就好像家中不曾有过这样一个儿子一样。

如今, 虽然徐子卿离开公主府后,返还了家中, 不知道他与家中是如何重新相处的, 但大抵也不是全无尴尬。

他在公主府五年,不曾科考,不曾入仕, 将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了这里,因而与何涧鸣不相识,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他的名声, 何涧鸣应当一定是听过的,方才那短暂的一思量就暴露了出来。

这也能久仰,也不知道仰的是什么。

不过,她更佩服徐子卿,面对如此尴尬,竟能面不改色,置若罔闻。当真是好涵养。

“你们寒暄完了吗?”她坐在桌边问,“再聊下去,怕是别人都该看戏了。”

这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常来常往的酒楼,不过是一件市井热闹的酒肆,出入多是布衣,他们站在这里又拱手又作揖的,也就是这会儿华灯初上,人还不很多,不然就好像怕人认不出他们是谁一样。

二人微微赧然,何涧鸣客气道:“既是这样巧遇见了,徐兄坐下一同用饭可好?”

当然,在常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句客气话。

有谁来酒肆里,是没有与别人相约,能随处坐下吃饭的没有?

然而,偏偏徐子卿不按常理出牌,竟欣然道:“既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

一时间,何涧鸣与秦舒窈的脸色都僵硬且茫然,还是何涧鸣的反应快一点,顷刻间重新带上了笑,道:“徐兄请坐。”

随即又吩咐店家加了碗筷,额外另加了两个菜,场面顿时也很像个样子。

只是各人心中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何涧鸣花了大力气约秦舒窈出来,此刻陡然插进一个人来,笑容之下,难□□露出几分不自在,话里有话:“不知徐兄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可有与友人相约?”

徐子卿像是听不出来一样,道:“原是约了两位朋友相聚的,但稍晚一些,也不打紧。既然难得与长公主相见,自是要一同饮上几杯的。”

说着,喝了一口杯中茶,讶异道:“佳肴当前,如何不叫酒来?在下记得,长公主从前最喜美酒。”

秦舒窈微微一挑眉,“如今不喝了。还有,别一口一个长公主,是怕别人听不见不成?”

何涧鸣也道:“徐兄可是欠考虑了,若有酒,便该罚才是。”

徐子卿就笑,笑完了,道:“你竟将酒戒了,委实稀奇。你今日怎么大晚上的,与何将军单独来酒肆,你驸……夫君呢?”

何涧鸣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变。

这话听在耳朵里,属实让人想生气。

仿佛在和她讲三从四德,质疑她背着顾千山出来,与别的男子私会一样。

秦舒窈在心里默默道,还不是何涧鸣跑到她的公主府门口来发病,她实在觉得其中有蹊跷,想弄清这里面的问题,这才答应出来。

但这话她却不好明说,只能淡淡道:“他留在府里,我与谁一同出来,难道还轮得到他过问。”

此话出口,一旁的何涧鸣脸色才缓和了一些,道:“原是私下有些交情,才相约一同出来,若是驸……她夫君介意,往后一起带上就是了。”

即便你愿意,恐怕也做不到。

秦舒窈心里道,如今顾千山这个病法,怕是连公主府的大门也出不了。

她心里惦记着,一时嘴快,脱口而出:“不必,要他同来做什么。”

一张桌子上,顿时各人脸色都很精彩。

何涧鸣看起来仿佛高兴得很,而徐子卿却是眉心紧皱,道:“怎可这样讲呢?”

“徐兄,”何涧鸣神色微妙,“这是别人的家事,不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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