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女(4)

作者:野小马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睡了靳砚之。

她剥开了他伪装了二十年的面具,在这面具下的靳砚之也有克制不住的冲动,也有最原始的渴求和欲望。

在这之后呢……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捅破了纱窗纸后的一切了。

文浔不是傻白甜,她知道,若是昨晚靳老爷子公布了继承人是靳砚之,他势必会大施拳脚,过往那个会陪着自己疯玩纵容自己肆意人生的靳砚之会被他亲手消灭。如果继承人不是他,他大抵也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靳家的地动山摇就在眼前。

不管结局如何,文浔不会成为靳砚之人生的首选项。

她也从来不是。

风平浪静的童年少年时代,她是他玩乐人间不思进取的□□,而一旦进入成年人残酷诡谲的世界,她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美则美矣,无趣乏味。

靳砚之的,要的从来是刺激和挑战,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情爱和未来伴侣上也大抵如此。

她注定是他的弃子。她不要等到他亲口做出决断的那天。

文浔擦干了眼泪,慢慢的起身。

昨晚一地旖旎,她捡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走到窗边,轻轻摆好了棋盘。

黑白棋子在她手指间穿梭。她没有恢复昨晚他们失控之前的战局,只是用棋子拼凑了两个单词——

Au revoir。

再见,靳砚之。

没有和任何人透露分毫,文浔拎着一只行李箱,一张单程票逃离了靳砚之所在的世界。

--

文浔在□□的余韵和宿醉的阵痛感中醒了过来。

房间有一个瞬间亮的让人心悸,她皱着眉头看向了卧室的阳台。窗帘开了,室内暖气充足,窗外江城白雪皑皑,千里银霜。

靳砚之已经离开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妥当了。不记得做了两次还是三次,文浔只记得自己真如“有今朝没明天”的女人一样,不依不饶的纠缠着他。

几次靳砚之被她撩的又点了火,又心疼顾忌她的身体想要作罢。文浔借着酒劲又哭又闹,勾着他的腰肢说了一串没皮没脸的话……答案不言而喻,男人身体力行的让她付出了“代价”。

是被压抑太久了么。

文浔红着脸扶额坐在床边。

被靳砚之扣着手腕压在小巷子里索吻是一年前,那种心跳要飞出嗓子眼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她的买手旗舰店刚刚开张。新认识的男模不满意文浔对他的“冷落”,大张旗鼓的来店里闹事。

出手保护文浔的人很多,她一向不乏爱慕者,可唯有靳砚之,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一拳正中那人鼻梁。

店内乱成了一团,文浔拔腿就跑。三两步被靳砚之捉住,他赤红着眼睛啃咬着她的红唇,像是一场意图不明的泄愤。

生气的人明明应该是她文浔不是么。

她和靳砚之只不过睡了一次,她又不是他的私有物品,何至于此这么多年来都念念不忘。何况,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管过靳砚之与其他女人的交往,尽管靳家总是高调的宣称已经在物色家主夫人人选。

不公平。

文浔挣脱不得,只是冷眼承受着男人的深吻。

一吻毕,靳砚之有些气急败坏的挑着文浔的下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靳总你总不会不知道……迟来的叛逆期总是生猛而汹涌吧。”

深夜的对峙让久别重逢的两人关系再次剑拔弩张。文浔在靳砚之的眼里看到了全然陌生的自己。

那个离开了他的庇护,离开了家族的照拂,独自一人在外野蛮生长越发叛逆的自己。

文浔没有等来靳砚之的答案。那一夜后,靳老爷子病重的消息突然传到了伦敦,靳砚之第二天急匆匆的离开。

本以为他们之间再没有故事,可是造化弄人,文浔又回到了江城。

是她撩拨的靳砚之,是她没有沉住气,是她在众叛亲离之中急于找到一点安慰剂,救命稻草一样在昨晚牢牢抓住了靳砚之。

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上的。

她只想取一瓢温暖暖一暖自己罢了。

手机在手袋里震动了起来,文浔赤脚下床拿了出来。

除了尤豪意难平的嚷嚷了半宿诸如“为什么不等哥哥就自己先走了?”“是不是老靳把你给拐走了?”“哇靠你和靳砚之之间的传闻是真的???”这样的废话之外,未读消息还有陶姜和付媛的消息。

陶姜简单明了的给了文浔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付媛则甩出了自己大儿子和二闺女的照片,配上了两个娃娃软软糯糯的问候:“文浔阿姨,咕哒猫宁……”

文浔失笑。

孩子的语音下,付媛发了一张名片过来,直奔主题:约了江城最好的离婚诉讼律师今天的时间。醒来后直接来我家。

文浔打开了窗户。凌冽的风一下吹散了室内的气息,连同旖旎的属于靳砚之的味道也悉数散去。

她站在二十八楼,在清醒的冷风里眺望着整座城市。文浔蜷起了手指,感受着阔别已久,从高空一点点沉淀至地心的回归感。

该来的总会来,那些她已经失去的,即将失去的,她都会一一讨要回来。

第4章 刺向文浔的那把刀来自她的至亲……

文浔到的时候付媛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

付伯父爱马人尽皆知。付家的院落四周就是马场,修缮的富丽堂皇,每一匹马都有巨大的恒温独立马厩,说是五星级酒店也不为过。

难得下雪,驯马师们把马儿牵出来溜达,付家的小公子和小公主两个孩子看到雪和小动物,撒欢叫的比马儿还雀跃。文浔隔着铁栏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温馨到不真切。

付媛一扭头看到文浔愣愣的站在原地,嗔怪:“你傻站着我以为谁堆的雪人呢。”

文浔勾唇,由衷的说道:“好久没有看到和和美美的正常家庭了,想多看会儿。”

这话说的真诚又让人心酸。

和五年前相比,文浔身上那种骨子里被骄纵出来的无忧无虑此刻沉淀成了一种沉静内敛的气质,眼里的光也寂静了下去。

付媛心头一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上前,牵着文浔的手进了屋子。

律师已经到了。周律师是江城数一数二的离婚律师,一分钟也没有浪费,看到文浔直奔主题,事无巨细的问了施秋染和文将益分居前后的种种。

“也就是说,您现在怀疑您的父亲在事实婚姻尚未结束前就暗中转移财产给现任妻子卢意,并且还将您的母亲,他的原配妻子逐出居所?”

文浔也开门见山:“我的诉求很简单。一,要回婚内属于我母亲的所有财产与文氏属于她的股份,二,以重婚罪判定卢意和文将益的婚姻无效,并让他们付出代价。”

律师顿了顿,皱起了眉:“文小姐你应该清楚,在夫妻分居逾两年却感情已经破裂的情况下,是可以判决离婚的。文将益被刑拘之前出示的证据确实证明,您母亲在离婚之前三年就搬离了文家宅子。而他也是近一年和卢意成了合法夫妻。”

文浔立刻补上:“分居只是裁定感情破裂的一种方式,不是既定事实不是么。”

律师点头:“是这样没错。可一旦满足条件,文先生就可以起诉离婚且首次甚至不需要您母亲到场。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付媛小心的看了一眼文浔,她膝头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用力捏着衣服的一角。

“我母亲抑郁症精神不稳定,自然不能……”

律师赶紧出手阻止:“这件事不能提,反而会成为对方辩解分居原因的佐证。”

空间沉寂了片刻,律师斟酌着开口:“想要实现第一条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婚前的财产很容易在婚后通过多种投资经营方式与夫妻共同财产混为一谈,除非有一些财产隔离的方法去界定……”

几秒后,文浔突然想起了什么:“保单。外公曾经将几份天价保单作为不动产的附加嫁妆一起赠与母亲……”

律师也跟着眼前一亮,打开电脑刷刷刷的记录着细节。

保险单据是突破口,可文浔能唾手可得的证据确实不多,一方面母亲施秋染深受打击实在无法给予她太多的帮助,另一方面大部分的文件恐怕还留在文家老宅里。

律师问的差不多就赶回去和团队开会了。离开之前,律师欲言又止,看了看文浔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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