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国的那个夜里,他们纠缠在一起,靳砚之的直觉就在告诉他,文浔营造出来的“醉生梦死”“人间贪欢”都是镜花水月。
和五年前,那个清晨狼狈离开的小姑娘一样,眼前的文浔生涩而懵懂,所有的节奏都由他领导着,亦步亦趋。
她媚极了,也乖极了。
像是他掌心的明珠,辗转怜惜,舍不得与任何人分享她的光。
“靳砚之,你这个混蛋……”
带着一声浅浅的哭腔,文浔再次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靳砚之扯过了毯子,包住了怀里的女人,亲了又亲她的额头。
他不知道她这一声“混蛋”是在训斥他刚刚的行为还是曾经的过往。
说完了这句话,文浔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躲的位置正好靠近靳砚之的心脏。女孩头发软软的,身体也软软的,靳砚之低头看着,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一晚,文浔真的彻底填上了他心脏深处那空缺了五年的漏洞。
文浔睡眠清浅,即便累极了,一点动静还是让她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大亮了,是个晴天。她微微动了动,发现整个身体被靳砚之双臂圈着。他以一种极为明显的占有动作把她划进了他保护的范围内。
文浔眨了眨眼睛,抬头吻了一下他的下颌。
男人醒了,眼里的睡意并没有散去。他收紧了自己的怀抱:“再陪我睡会儿。”
“今天不去公司?”
“休息。”
文浔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了。
那片定位仪……
文浔用脸蹭了蹭靳砚之:“我去喝点牛奶,回来继续陪你回笼?”
靳砚之闭着眼睛,却勾着嘴角,他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腰肢,温柔而宠溺:“快点。”
文浔离开了被窝。下床的瞬间,她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文浔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皮肤上都是斑驳暧昧的痕迹。文浔脸红了红,弯腰捞起靳砚之的衬衣挂在身上,再裹了一条睡袍下了楼。
昨晚的动静住家的佣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知道两人和好,佣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文浔进了餐厅,吩咐佣人去准备自己和靳砚之的早餐,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就去后厨准备了。
文浔瞅瞅大厅前院都没有人,她换了一双鞋子直奔停车坪。
靳砚之的车子就停在正中央。她捏着车钥匙开了锁,猫腰钻了进去。
付媛说这定位仪是光能与静电双驱动的,不用连接外界任何仪器,但是要在安装完成后连一下自己的手机。
文浔按照付媛说的,贴之前先连接了自己的手机信号,定位仪的表面闪过了一道光——这是连接成功的标志。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解锁手势设置成功后,App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靳砚之的车子停泊在自家车位里。文浔暗喜,最后一步贴好了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了。
文浔调了调后视镜的位置,把定位膜举了起来。也是在这时候,她从镜子里一眼扫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文浔急了,赶紧把膜贴了上去,然后抽回了手。为了不留下指纹,最后几秒她仓促的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定位膜。
等这一切在手忙脚乱里做完,靳砚之一把拉开了车门,果然远远看去他车里那个白色的一小团就是文浔。
冷气灌了进来,靳砚之脸色不算好看。
不过鉴于晚上把他喂的很饱,即便男人脸上有怒意也并没有发作。
“不是说要喝牛奶?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车里有早饭。”
文浔红着脸,慢吞吞的从驾驶室里爬出来,自觉的滚进了他的怀里。靳砚之下意识的就抱紧了她。
“我穿了你的衬衫。”
文浔回答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
“所以?”
“我闻到了玫瑰的味道……”文浔酸溜溜的戳了戳靳砚之的胸口,“家里的护肤品都没有玫瑰成分,我的香水也没有。”
靳砚之似乎听懂了她的画外音,好笑的蹙眉低头看着她。
“所以,我猜……你是不是在车里给我藏了一束玫瑰。”
文浔老声老气的叹了口气:“谁知道没有……靳先生,我现在可不可以合理怀疑你有外遇了。”
靳砚之捏了捏她的脸:“想要玫瑰花就直说,为什么要拐弯抹角,费不费劲?”
文浔暗叹自己胡编乱造的把这一关给过过去了。
她故意嗔怒的瞪着靳砚之:“我要什么玫瑰花,你之前送的黑白红三色已经被我做成了干花永久封存了。只要你不劈腿,我可以姑且不要新的花束了。”
靳砚之想到了什么,俯身圈住了文浔:“那这样,以后,我们每做一次,我就送你一束好不好。”
文浔懵了。
这句话冲击力太大,乃至她被靳砚之抱着重新上楼的时候,还在算就昨天一晚,自己能收到多少束……
没有算清楚,靳砚之就裹着她重新钻进了被窝。
文浔眼前晃动的都是花花花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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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之抱着文浔就这么悠哉哉的睡到了中午。
文浔几次想要爬起来都被男人按回了怀里。连佣人敲门来送早饭,靳砚之也是悠哉哉的下了床端来了送到了文浔的嘴边。
“靳砚之,我们是长在床上了么。”
以前文浔总觉得靳砚之要自律就有做自律,是个逢年过节都是在公司过的铁血总裁,此刻简直是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大色批。
“不是不可以。”
“今天没有别的安排?”文浔在他怀里,咽下了一口牛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靳砚之没说话,把一小块三明治切开了递到文浔嘴边。他知道她在问什么。
万津津的生日晚宴七点入场。
“今天我的时间属于你,无论是去外公的宅子,买花还是去海湾酒店,哪怕你说今天就呆在床上做两朵蘑菇,都可以。”
文浔嚼了嚼三明治点了点头:“色令智昏,果然如此。”
只要让靳砚之睡够了,这男人简直比地球上的任何人都要好说话,都容易让出底线。文浔算是见识了。
可光是让他“睡够”这个条件实在是有些费身体,浪不起浪不起。
文浔悄悄的捏了一把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的腰。
就这样吃了睡,睡醒了又缠绵,很快到了日落时分。靳砚之依然气定神闲,一点没有要起身准备的样子。
文浔坐不住了。她可是为了今天准备了好戏的,钱都花出去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手机,尤豪下午三点就发了消息过来:妥了。一艘船,八点进港,一共十二个女人。
嘻嘻,何止是妥了,简直是够够的了。
文浔比了一个“OK”。
她放下手机,扭头去看靳砚之,故意问:“靳砚之,万津津生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她。”
“没有准备。”
文浔挑眉。
她倒是头一遭看到一个男人把不准备礼物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
“是不是什么东西见不得光,现在不让我知道,到了生日宴当晚再悄咪咪的给她送去。”
靳砚之笑:“文浔,不说我现在身上藏不住任何东西,等会儿晚宴你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我要怎么把见不得光的东西送出去。”
文浔哑口无言。
靳砚之恶趣味上来了,他摊开双臂,抬了抬下巴:“接受靳太太验身。”
文浔一个枕头丢他脸上。
再耗下去,恐怕J J 人亡的人就是她了。文浔踩着拖鞋往盥洗室走去:“起床起床。就算今天两手空空,蹭你的邀请卡去生日宴我也要艳压全场。”
身后,靳砚之看着那一抹娇小人儿傲气满满的背影,脸上溢出了宠溺的笑容。
一个小时的倒腾,文浔走出了试衣间。
她穿了一条淡金色的一字肩长裙,领口处有细碎的流沙绒羽点缀,冷硬的淡金色与柔软的绒羽材质对比,衬托的文浔的脸楚楚动人,妩媚娇艳,那是一种鉴于倾国倾城与华贵冷傲之间的绝色。
靳砚之盯着文浔看了几秒,伸手:“过来。”
文浔赤着脚蹦跶到了他的面前,仰头看着男人。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配合文浔的装束,男人的领带边缘绣着淡淡的金线,低调但也足够奢华。
他拿着领带夹,声音微哑:“给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