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灰尘都消散了狼迹甩甩毛,甩掉身上的灰尘,看着端坐在大树旁边的白夭,弯了弯狼头缓缓走去。
白夭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但看着他身后疯狂摇摆的尾巴,又觉得好像不必紧张。
巨大的狼,一步一步走向白夭,,在她的身前停下缓缓低下了狼头,慢慢的凑近她。
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一人一狼的距离近到白夭能看清它长长的睫毛,和灰色雾白的兽瞳。
白夭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它身后摇的欢快的尾巴。
如果,哈士奇没有骗人的话,摇尾巴应该是开心和撒娇的意思吧!
她咬咬牙伸出了纤细的手。
专家说哈士奇是狼的后代,所以,狼摇尾巴也是开心和撒娇的意思吧?
她决定相信哈士奇,上帝保佑!
白夭毅然的把手伸到了巨狼毛绒绒的脸上,然后下一秒她的脸就被带有倒刺的舌头结结实实的舔了一次,带着亲近的意味。
白夭被倒刺刮的脸颊细微刺痛,她:“撕”了一声有些庆幸的想,她大概率是要被娶了当媳妇,而不是宰了当食物。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狼迹看着眼前的姑娘,眼神幽深,夹杂着细碎的痴迷。
她的皮肤比小白的黑一点,头发比小白的短一点,眼睛小了一点,鼻子圆了一点,脸胖了一点。
但,狼迹很清楚,她就是小白。
一个,还没有遇到清风或者是奇衡三,心里没有装着别人的小白。
狼迹狭长的眸子里闪过闪过笑意,又一次低下硕大的头颅一把叼住了她走向山洞的方向,白夭手忙脚乱的抓住了背包,随他叼着。
很快,她就被叼到了山洞中,山洞建造的反常人性化,不但方方正正还有个透光的窗户。
但...
兄得!大白天的叼着女孩子进窝里,不会是想少儿不宜把?
白夭把手伸到腰包上隔着布料握紧刀子,心头微微发毛。
吃她可以,嘿咻嘿咻不行啊,一头狼啊,她完全做不了心里建设的啊喂!
灰狼不知道她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五天多了,一直在森林里飘荡,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疯了一样的寻找回去的路,这么些天以来也没有吃过多少东西。
而现在突然找到了,心安了,突然就困了。
所以他决定要抱着他家的小人睡觉。
他蜷缩着身体微微翻开肚皮将小人丢进怀里,感受着她软哒哒轻飘飘的身体,心头突然有点酸涩委屈,甚至是眼眶发热。
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三年四年,还是五年?
自从小白认识了那头死龙,把她抱在肚皮上睡觉就彻底成为奢望了。
但现在,没有人和他抢人了。
狼迹卷缩着身体将白夭陷进肚皮上的毛绒绒处,在用宽大的尾巴盖住,将她完完全全的纳入自己的圈内,把头低在她的膝盖上,轻轻的闭上眼睛。
“哇呜~”眼前的狼低下毛绒绒的脑袋发出细碎的低鸣声,犹如幼崽一般稚嫩的哇呜哇呜低低的叫了两声,才平静的睡着了。
像极了幼崽在妈妈怀里安心打滚。
酣睡的样子让白夭能清楚的感知到它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
她迟疑了几分,才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身上宽大毛绒绒的尾巴,在灰狼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缩进了毛绒绒。
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至少今天,她可以睡个安稳觉。
第96章
再次醒来, 大概是天快要黑的时候,白夭觉得全身都有点僵硬像是落枕一样,她睁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立马从腰包里翻出出去上厕所用的小灯, 照向身下, 入目就是一片健康小麦色的肌肉均衡的肩膀!
白夭猛然跳下男人身体,无意识的喊了一声:“我擦!”
全身没有穿衣服高大男人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毫不避讳的盯着白夭看, 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居然和狼一样发出幽深的光!
而且,这样被直直的照着眼睛, 居然一点眯眼的动作都没有, 显然不觉得刺眼!
白夭看着他微微有点卷度的长到肩膀的头发,和那双狭长的眸子, 还有嘴角若有似无的尖牙,突然间无比确定, 这人就是那头灰狼。
白夭心头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时语塞。
心里觉得他是狼人是一回事, 真的见到人类变成狼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现在脑子像烟火炸开一样噼里啪啦的,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唯一的想法就是有点微微遗憾刚刚为什么睡的那么沉, 居然连人家悄无声息变身都没发现。
怔愣间, 男人微微往前一凑抬起宽大的手掌落在了白夭的头上, 把她脸上碎发拨开,声音低压的说了句什么, 但白夭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皱了皱眉,继续一言不发。
男人又弯弯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鸟语。
白夭恍然大悟, 这怕就狼人的语言了。
虽然鸟语叽里呱啦的,但语调很明确,循序渐进,词调平缓衔接正常,显然是自成一派的语系。
白夭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一亮,突然福至心灵,明白决定两个人地位的时刻到了。
无论如何,他们一人一狼之间,必须得是狼学习她的语言,而不是她学习狼的语言。
英语六级已经很难学了,她不能再学狼语,要不然她这一头乌发就保不住了!
秃头不好看,所以她狗胆包天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字正腔圆的说了一句:“白夭!”
狼迹听着很高兴,虽然语言不一样,名字的叫法却是同音的,所以他听明白了她刚刚说的是名字。
白夭第一次遇到他们,说的是名字是小白,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真名叫白夭,只是当日防备了他们,没有说出真名。
这个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刺,但今天,她却没有防备说出了真名。
真是个好开头,狼迹狭长的的眸子里闪过笑意,抬了抬眉才咧嘴缓声重复了一遍:“白夭!”
白夭笑了,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不吝啬夸奖,嘴角是首战告捷的笑意!
狼迹弯了弯头,学着白夭指了指自己:“狼迹!”
白夭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机敏,张了张嘴:“....昂迹!”
狼迹摇摇头,又逐字逐句的道:“狼~迹!”
白夭点头,跟着喊:“昂~迹~”
学的有多认真态度有多恭正,她喊得就有多假。
想沟通可以,学了普通话再说,狼语它不普及的呀。
英语六级已经很难了,可不要再给她增加负担了。
狼迹眉头一高一低的扬起,狭长的眸子里都是困惑。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两个字为什么次次都能喊错,他不信邪的继续又教了几遍,但依然不行,甚至越来越离谱,从刚才的昂迹,变成了什么拉力,安吉之类的。
他不敢再教了,生怕再教就连迹都不喊了!
白夭眼里有得逞的笑意,但她的目光扫一眼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突然有些担心,等一下是不是要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想了想,抬手吧啦来背包打开最下面的夹层,哪里有换洗的衣服。
原本是不带衣服这些累赘物品的,但上次好几个姑娘都不小心的摔进了污泥和粪便里,因为没有换的衣服,只能一直忍到下午下山。
泥污还好,就是看着脏一点,但动物粪便一大坨摔下去,里面还有大摊的尿迹,擦也擦不掉,等太阳一晒,那味道简直了!
所以,她就带了两件薄薄的运动裤和长袖体恤。
她扒开上面备着的姨妈巾,把运动裤拿了出来甩开,再把体恤拿出来打算递给他,但体恤里居然掉下一个黑色的围巾。
白夭拿起东西微微皱眉,这个不是在行李箱里吗?怎么在这里!
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和体恤一起放进来了?
白夭困惑着拿起地上的黑纱丝巾,把运动裤给他递了过去,嘴上字正腔圆缓慢的一字一句道:“穿衣服!”
狼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裤子,拿起来对比了一下大小,不行,他穿不下。
在部落的时候白夭就做过这个叫裤子的衣服,但尺寸偏大松松垮垮的,非常好穿。
但,白夭现在递过来的,他穿起来应该只到膝盖,而且会勒住小弟弟!
狼迹对着白夭说了一声穿不下,也不管她听不听懂,直接拿起来那块黑色纱巾,松松垮垮的围了几个圈,绑在腰上才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