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军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他一把揉乱儿子的头发,“行,你厉害,赶紧进屋。”
“老秦,我看你家儿子挺听话的,平时怎么教育的?”盛军挠挠头发,“或者说,你儿子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秦谦不敢说话。
他儿子还真是从小就那么省心,从小就那么听话。
唯一能说得上是缺点的,大概就是喜欢吃?
“秦羽喜欢吃。”
“他要是饿了,连砖头都啃。”
这是真的,连钢铁都消化得了的胃,吃个砖头真的不在话下。
盛军:“……”
言重了!
“我看你家小子平时也没怎么对吃的有多渴望啊?”盛军笑笑,“老秦你别诓我。”
那是你没见到他儿子一口一个灵石的样子,啃得秦谦心里都要滴血。
“他可能平时伪装得比较好。”秦谦的语气中还是带了点骄傲,“自制力比较强。”
盛军:“……”
告辞。
“所以你到底赔不赔?”等盛军走后,云以真人抱着晋霏霏,盯着秦谦,语气平静,“我记得咱俩好久都没打架了,哪天约一架。”
“云以,有什么事儿咱回头再讲,成吗?”秦谦双手合十,不是自己不愿意跟他打,现在边上这么多人和摄影机,他要是一个没收住,引发什么超自然现象倒是小事,万一伤到人和机器,本来他们家族就因为每天吃不饱而快要破产,这么一来连他卖了都陪不起。
不,按他家老爷子的脾气,说不定真有可能把他卖了啊!
“真人,不要打架,打架是不对的。”晋霏霏伸出小胖手,啪的一下拍了下云以真人的脸颊。
云以真人:“……”
但你打我了啊。
“行。”云以真人换了个手抱晋霏霏,“看在霏霏的面子上,下次再说。”
“对了,云以。”临了,秦谦将云以真人叫住,“青丘狐家一窝小崽子最近满月,我这里多两份请帖,你可以带晋霏霏去他们家蹭个饭。”
“青丘狐一家能生,后辈不少,你也可以带霏霏去认识认识新朋友。”
“行。”云以真人伸出两根手指,将秦谦递给他的请帖捻进袖子里,抱着晋霏霏进了屋。
“对了,这人是谁?”云以真人看着坐在角落的场务,问道。
“是今天把照片放到网上的人。”
云以真人听闻,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场务:“……”
你们终于记起来我了吗?
“他一个在节目组工作的小场务,把节目组搞黄了他也没好处。”秦谦坐到沙发上,吩咐着儿子,“去,带弟弟妹妹出去玩。”
秦羽不情不愿地应了。
“去吧,霏霏,去找哥哥姐姐们玩。”云以真人把晋霏霏放到地上,“离秦家小子远一点。”
“嗷~”晋霏霏发出一个带着奶味儿的单音节,答应着,却又跑过去牵了秦羽的手。
云以真人:“……”
这女大不中留啊。
孩子们都出去后,秦谦才又继续说:“但他就是一口咬死了是他自己看任川柏不顺眼才干的。”
云以真人缩到角落,偷偷将一颗果实弹进场务的嘴里。
别人都没看到,秦谦可是看到了,于是他用法力传音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一颗自家菜园子种的马钱子,吃了会说真话,对普通人并没有伤害。”云以真人挑挑眉毛,用法力传音回道,“你想试试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这边还有吃了会让人一直发笑的禾禾果,经过变异的剧毒一品红,还有会一直让人拉肚子的芨芨草。”
“反正你们一族都是铁胃,吃了肯定也没什么事儿。”
“你要是饿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这类的东西多得很,不要再往我们家那菜园子霍霍。”
秦谦:“……”
倒也不必。
那个场务愣了一瞬,表情逐渐变得淡然如水,眼神也逐渐空洞。
云以真人示意秦谦,现在可以问了。
“是有人找到我,说如果能拍到任川柏的黑料,他就给我五万块钱。”
导演组和爸爸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场务为什么现在这么配合。
“老任你可贬值了哈,有人要你的黑料居然才给五万。”祝文安拍拍任川柏的肩膀,开玩笑道。
任川柏:“……”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但对方具体是谁,我不清楚。”场务双眼无神,语气也平静无波,“匿名电话,和变声器。”
云以真人见问的差不多,打了个响指,人就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导演目前唯一确定的只有的确有人盯上任川柏,甚至不惜毁掉整个节目。
“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导演看向四周,“如果没有我就把他放了。”
各位爸爸摇头。
场务猛然抬头,不知道那群人为什么要放了自己。
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上一秒说了些什么。
“霏霏,回来了!我们再开始录节目了!”
等到所有爸爸孩子都准备完毕,元风将他们聚集到这个村村长的家——一个绕着葡萄架的小院子。
爸爸和宝贝们排排站,云以真人就站在摄像机拍摄的范围外,饶有兴致地看他家霏霏崽的表现。
“今天中午村民们为宝贝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但是饭可不是白吃的。”元风俯下身看着五个孩子,“宝贝们是不是都为老人买了礼物了?”
“谁的礼物最能获得指定老人的芳心,谁就可以先挑午餐。”
“老任,你闺女买了什么?”
“假发——”任川柏掏出那顶假发,哭笑不得,“你呢?”
“假发还算是好的,我家孩子买了一面锦旗!”
任川柏:“……”
但秦羽的礼物还是被秦羽藏在盒子里,连亲爹都不给看。
“我是你爹啊。”秦谦哭笑不得,“我也不能看?”
“不能。”秦羽冷漠地拒绝。
一时之间不禁让秦谦怀疑到底谁是爹。
终于在万众瞩目当中,几位老人终于出场了。
“哦也!我给礼物的那个老爷爷真的是个地中唔——”任川柏见势不妙,一把捂住晋霏霏的嘴巴。
众人:“……”
任川柏冲大家尴尬地笑笑,拍拍晋霏霏的小脑袋瓜,“霏霏,有些话不能乱说哦。”
“霏霏记住了。”晋霏霏抓着假发,重重点点头。
最终老爷爷还是一脸复杂地接过晋霏霏给他挑的假发,那假发又黑又浓密,和他头上的白色稀疏造成了鲜明对比。
他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倔强,最终还是戴上了假发。
“老爷爷很帅哦!”
周围有人的欢呼声。
老爷爷脸上绽出了笑容,立正给大家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鼓掌的声音更大了。
这边的车君瑞把手上的锦旗交给老奶奶,正式得仿佛让人以为在颁奖典礼。
如果再放上一段颁奖音乐就更像了。
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老奶奶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几个字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啊,那,那这几个呢?”老奶奶沙哑着嗓子,慢悠悠地问。
车君瑞:“……”
他抓抓头发。
“这几个字是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哦——”老奶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祝采儿把手里的大黑鱼递给老爷爷。
大黑鱼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祝采儿手一抖,鱼掉到地上不动了。
她吓到了,立刻就瞪大眼睛,不一会儿眼眶就红了:“鱼鱼,鱼鱼被我摔死了呜呜呜……”
祝文安只能安慰:“采采,鱼只是晕了。”
“不会那么容易就被采采摔死的。”
“昂,真哒?”祝采儿泪眼婆娑的看着爸爸,“鱼还会活是吗?”
“会的。”祝文安把祝采儿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只不过它在活之前会被我们吃进肚子里。”
祝采儿:“……”
“哇——”
祝文安:“……”
脑壳疼。
盛星洲还算是靠谱,从袋子里掏出那件秋裤,就是这个颜色有点不太适合老年人:“奶奶,虽然现在还没到穿秋裤的季节,不过还是得保重身体。”
“诶,奶奶记住了。”老太太接过那条非主流的秋裤,轻轻捏了把盛星洲的小脸,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