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受信息素影响的唐星，坐在沙发上，神情漠然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可能打不过罗非，或许，现在动手的人会是他。
程玖喜欢骚的？玩儿得起放得开的？玩儿什么都能配合的？
他不是。
相反，在那种时候，他应该不会主动做什么，都是让程玖帮他，等着程玖掌控。
不会说讨人开心的话，也不会做讨人欢喜的事儿。
他很无趣。
他可以拉开的。
魏亦白教过的那些，他运用得很好，用些技巧不难分开那两个只会用蛮力和狠劲儿互殴的Alpha，但是他不想拉开。
他想看沈源帮忙教训罗非。
如果罗非占上风了，他或许会想办法分开他们。
如果他没有躲开程玖就好了，没有忘记那段过往就好了。
信息素积累的问题很好解决，即使没有标记，也没有做到最后，他也帮程玖成功度过了积累期。
如果他没有躲开程玖，程玖应该不会和这个轻浮的Alpha一样。
“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传来程玖阴冷的声音。
扭打的人动作一滞，下一秒，程玖分别拉开了两人。
“怎么回事？”
沈源看了眼唐星，没吭声。
罗非心虚的看了看程玖，见他脸色并不怎么好，干笑了两下，“没事儿，没事儿，瞎闹着玩儿呢。”
如果只是瞎闹着玩儿，包厢里不会有这么浓的信息素，充满攻击性和压制性。
唐星更不可能会用这种表情坐在沙发上，冷漠的看着他们。
程玖回到唐星身边。
手臂刚抬起，想揽着唐星肩膀。唐星侧身，躲开了他。
程玖怔了怔，笑道，“小星儿，这是做什么？”
唐星声音又冷，又沉。
“别碰我，脏。”
程玖彻底怔住，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了罗非，当场就跳了起来。
“脏？呵呵，我他妈看你是唐霖弟弟，又是个Omega，我不打你。你他妈还嫌脏？Omega就是个给A生孩子、发泄的工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住口！滚开！”程玖低吼，打断他。
罗非不解，“怎么？我说得不对？九哥，不是我说你，你他妈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儿了？知不知道哥儿几个平时说你什么？说你他妈跟条舔狗似的，天天追人屁股后面吹捧！让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了！Omega就是个工具而已，只要有Alpha的信息素，这玩意儿就能发i情！就他妈……”
罗非话还没说完，程玖一拳挥在他脸上，把罗非揍翻在地。
手揪着他衣领，声音阴冷，咬牙切齿的说，“我让你，闭嘴！”
唐星冷冷看着程玖，“他也没说错什么，你们不都是这么觉得的么。要是尊重Omega，也不会找Omega来帮你们解决信息素积累。你们一个货色。”
“唐星……”
程玖再次向唐星伸出手，也再一次被他躲开。
眼神嫌恶的瞥他一眼，唐星起身，离开了包厢。
他隐约可以感觉到Alpha的信息素，带着暴怒和压制。
但好在他的信息素接收障碍没有完全治愈，他可以闻得到程玖的信息素，闻不到别人的。
而程玖的信息素对他并没有攻击性，程玖也从来没用信息素威胁欺负过他。
里面那些Alpha信息素，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倒是包厢门刚一打开，浓郁的Alpha信息素涌出，顿时给酒吧其他人造成了很大影响。
唐星拉着路过的服务生，说了一下情况，离开了酒吧。
程玖很快追了出来。
拉着唐星手腕，蛮力将人拽进怀里。
“大晚上的，你想带着这么浓的信息素去哪儿？”
程玖的声音听起来又冷又沉，带着怒意，却又在隐忍着。
唐星疑惑，“信息素？”
程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了许多，“嗯，没有发现么？你的信息素漏了。”
“哦。”
他不知道。他没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身上浓浓的全是程玖留下来的冰霜信息素，其它的，他什么都没感受到。
他只知道，这会儿身体很不舒服，又冷，冷得浑身发抖，却又感觉身体很烫。说不出来的矛盾和怪异。
程玖将他横抱起来，往车库走。
唐星回神，声音冷漠，“放我下来。”
“别闹了，回家再说。”
“放我下来。”
“唐星！”
唐星揪着程玖的衣领，问，“你不放？”
唐星明显很生气，程玖看得出来。
尽管语调听上去没什么起伏，表情冷漠，没有泄露太多情绪，但是程玖就是看得出来。
程玖温柔轻哄道，“不放，别闹了，小星儿。你这会儿身体不对劲，我们先回车上，给你打一针抑制剂再说别的，好么？”
“可我不想你再碰我，脏。”
“唐星……”程玖声音越发无奈，“我知道你介意，但是那些是过去，过去我没有想过会和你在一起，也没有……没有那种观念，也就没怎么在意过那方面的问题。我承诺过，以后绝对不会了，你看，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不是再也没有找过别人么？我今天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也来了，他……”
“他来不好么？你们不是经常一起玩儿么？你睡过的人，不是还给他睡么？”
“唐星，我们不提这个，好么？”
“不提，你就没做过了？”
程玖无法回答。
他做过。
可那都是以前，过去的事他没法儿改变啊。
如果早知道以后会和唐星在一起，他会喜欢上唐星，他绝对不会这么随便。
程玖要抱他回车上，唐星没有拒绝。
尽管很生气，但那是冲程玖发脾气，既然他对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完全不知情，能呆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不影响到别人是最安全的。
上了车，唐星推开程玖，缩在了角落里，眼神狠狠地瞪着他。
程玖坐上车，和唐星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小星儿，我们谈谈。”
“我们难道不是在谈？”
程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过去的事儿，不提了，好么？”
“不提，你就没做？”
“我做了，可我没有办法改变过去。不，不是，现在……抱歉，我也乱了。”程玖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罗非说得过了。我以前……以前我不反驳，但现在我绝对没有不尊重Omega的意思，更加没有不尊重你。你看得出来的，不是吗？”
是。
程玖尊重他，所以不是他要求，程玖不会碰他，不是他开口，程玖不会标记他。
甚至他没说，程玖也没主动提起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算什么？
互助对象吗？
程玖帮他治疗信息素接收障碍的问题，他帮程玖解决信息素积累的问题？
唐星死死咬着嘴唇。
很想问，可“我们是什么关系”这句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都那么主动了，甚至都主动让程玖临时标记他了，难道让程玖主动确认关系，很难吗？
难道他以为的“特别”，在程玖这里其实不算什么吗？他们还达不到成为伴侣的程度吗？
唐星硬生生将眼眶憋红。
只要看见唐星哭，程玖就彻底没辙。
心里还憋着一股闷火，在对上唐星那双泪眼汪汪的红眼眶时，程玖就败下阵来。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生气。以前是我不对，胡来乱搞，太随便，还不尊重Omega，以后不会了。我没有觉得Omega是我的工具，你更加不是。”
唐星哑声，问，“那我是什么？”
第81章
“你是……”
程玖顿了顿，到嘴边的“伴侣、爱人、男朋友”，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因为在意唐星，所以他更想在一个非常浪漫非常重视的环境下，确定关系。
他本想带唐星去今天的餐厅，但他似乎对这家餐厅的菜品不满意。
他想找一个唐星满意的喜欢的地方，在他看见就会高兴的气氛下，确定关系。
他从来没有这么重视过，也没有这样小心翼翼过。
满脑子都想着怎样可以让唐星高兴，怎样可以讨他欢心。
“说不出来？”唐星挑眉，讥讽一笑，“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也有不善言辞不知道怎样回答的时候。我以为以你的应变能力，随口就能给我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