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玫瑰+番外(37)

“今晚就不了,”江瑾舟笑笑,“还有事要处理。”

-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蓝海会所厅前。

从车里出来的男人,在稍显晦暗的夜色里,五官依旧俊朗分明,线条轮廓流畅。

西装挺阔,身形笔挺颀长,透着淡漠疏离的矜贵。

很快有人迎上来。

江瑾舟刚被人领到包厢门口,陈旗侃大山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的江哥哥怎么还没来呢?人家都洗好等他这么——”

这句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包厢门开了一角,走进来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随即止住嘴。

高睿插话,“人在那呢。”

他下巴往西南角一努,江瑾舟看过去,石晋正和几个男人玩着骰子,整张脸被酒熏成了坨红色,泛着些许油光。

江瑾舟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石晋身旁的两个男人见此立刻给他腾了地。

石晋看向他的眼神中也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惶恐。

他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江家继承人不好伺候。

恭维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对方打断,“你这伤恢复得不错。”

石晋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伤的不是脸,那这位太子爷又是怎么知道他受了伤?

但他还是象征性地回了句:“确实好得差不多了,多谢江少的关心。”

江瑾舟哂笑不已,“看样子还是打得不够狠。”

石晋这下完全愣住,这时左前方帘幕缓缓垂下,他的脸色跟着越来越难看。

屏幕里不就是那天他被殴打时的监控录像吗?

只不过,打他的人居然就是江瑾舟?

第28章 28 回家,哄他的姑娘。

陈旗得知高睿替江瑾舟组了今晚的这场局, “邀请”的还是石晋这级别的人物,要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个名字近期出现得太过频繁,想忽视都难。

他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 但也不致于是那种不谙世事、只顾吃喝玩乐的二愣子。

人情世故这些他都懂。

所以, 只一霎的工夫, 他就明白了江瑾舟的意图,理解的同时又觉得荒谬。

这般大费周章地为沈苏溪出头,真的值得吗?

陈旗抬头看过去, 视线里石晋僵硬着身子,高脚杯在茶几边缘摇摇欲坠, 红酒洒落一地。

不多时, 熏在他脸上的酒意连同血色一起褪尽, 像一块风化的石头,灰白惨淡到看不出人气。

棕皮沙发的另一边, 江瑾舟已经摘下金边眼镜,微翘的桃花眼抖落头顶倾泻而下的半截光晕,明明灭灭地铺在脸上,显得眉骨和眼窝格外深邃立体。

他不说话, 纤长瘦直的手指捻着一角手帕,在镜片上反复擦拭。

动作缓慢又轻柔,分明是松垮懒散的姿态却无端给人一种肃厉的压迫感。

斯文败类。

道貌岸然。

衣冠禽兽。

……

等到陈旗差不多将自己有生之年学到所有贬义词全用在这人身上后, 后者总算动了动他那高贵冷艳的嘴皮子。

隔得远, 他听不清江瑾舟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隔壁那位自诩纨绔中的佼佼者吓到把自己抖成了筛子。

没多久便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他啧啧称奇,向高睿他们扔下一句“你们接着玩”后, 凑过去问:“你刚才说了什么,能把人吓成这龟孙德行?”

江瑾舟眉梢微吊,赏给他一个“我一向以德服人”的雷老虎眼神后,淡淡说:“没说什么。”

这话不假,一整个晚上他总共说了三句话。

哪知道这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怂包比他想象中还要窝囊,也算是对得起那不学无术的美名。

听他这么一说,陈旗更加止不住好奇心,“说来听听。”

江瑾舟轻嗤一声:“我让他闲着没事去验验DNA。”

“……”

陈旗服了。

看来这狗的小道消息还真不少。

这时候陈旗想起了谭家的那位二世祖,“做得有点过头了吧?你这都是在给江氏树敌啊。”

江氏忽然决定从谭家撤资这事,他今早听自家老头提起过。

很快,这事在圈里传得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他又从高睿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得不说,这人做得是真绝。

项目中断,再加上后续融资困难,谭家这次怎么也得大出血。

本来就处于日渐式微的境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谭家在越城的地位声誉怕是要一落千丈。

陈旗不由感慨:江瑾舟这虐人一时爽,一虐还是一整个豪门世家,事后还不得火葬场?

江瑾舟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升起一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触。

“他们可不敢,相反还会死乞白赖地摇着尾巴,求江氏再赏给他们一块骨头。”

他好整以暇地晃着酒杯,修长的指间红色液体被灯光一勾,色泽莹润透亮。

“……”

是这个理。

有底气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陈旗沉默不语。

石晋,谭晟……好像还少了一个人。

叫什么来着?

过了老半会,他脑子里终于跳出一个名字,“那柳依兰呢?”

“‘GLARE’年末有场秀,这是她上位的最好时机。”江瑾舟眼眸微垂,漫不经心地说。

陈旗似懂非懂,“你想断了她的后路?”

“苏溪也会参加。”江瑾舟扯了下唇角,“我想让她自己来。”

意思很明显:有沈苏溪在,就没她柳依兰出头的可能。

“……”

陈旗暗叹,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还真说不出这话。

其实他一直没明白,沈苏溪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让自家兄弟做到这份上。

不仅把自己克制成了四好青年,还为她得罪了这么多人。

江瑾舟起身,西装搭在臂弯,金边眼镜再次盖住了深邃的眼窝。

陈旗叫住他:“不再多坐会?”

江瑾舟稍顿,忽地想起晚饭时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

细长的眼尾一扬,唇角跟着牵起一道明晰清越的笑意。

“回家。”

哄他的姑娘。

-

沈苏溪盯着屏幕将近几个小时,也没见江瑾舟发来半条消息。

气得两腿在火锅床上乱蹬。

这狗男人,难道不知道她生气了吗?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经夸?

还什么“你决定吧”?

——我可去你的。

两个人的纪念日,你非得让这么多人掺和进来吗?又不是举行婚礼,还真得图个喜庆?

不错!

相当不错!

看来周五晚上的大杂烩又多了个叫“男朋友”的辅料!

沈苏溪沉在对狗男人的无限怨怼中,完全没察觉到手机屏幕亮了好几下。

直到丁零当啷的门铃声响起。

她瞄了眼床头的时钟,距离十二点不到二十分钟。

都到这个点了,会是谁啊?

她趿拉着拖鞋,走到玄关,往猫眼上一怼。

狭窄的楼道里,只有一小簇灯光从天花板浇下,分明的轮廓半遮半掩地藏在阴影里,不知怎的,唇角的弧度却看得异常清晰。

沈苏溪迅速解下门栓,正要开门,想到什么,手又垂了下去。

她都等了快五个小时,他怎么说也得等个——

五分钟……吧?

沈苏溪在原地踱了会步,嘴里数着时间,差不多五个六十秒后,她点了下屏幕,没注意到微信一长串未读消息,倒是看到了白晃晃的四个数字。

怎么才过去一分钟?

看来是计时器坏了。

这破手机也是时候该换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忽然过来了?”沈苏溪开门,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了足足五秒钟,面带诧异地问道。

午夜气温骤降,穿堂风卷进冰凉的湿气紧贴肌肤而过。她穿得本来就少,这会更是被瑟瑟寒风激得浑身一颤,声线都有些不稳。

江瑾舟上前一大步,反手关上门,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肩头,又将窄领往前一拢,“回房间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

沈苏溪愣了愣。

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

想带她去哪啊?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狗难不成是想拉着她开房?

她都没原谅他,他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不对,这和原不原谅没关系。

她就不是这么随便的人……这事起码也得等到百日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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