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是病,得治!(92)

封成斌皱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弱弱道:“……我也没这样吧。”

他觉得自己只是因为小儿子太皮,而稍稍有些严厉,但长生和绡绡演完,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

封睿看戏看的很快乐,听到他爸这话,忍不住翻个白眼:“自信点,把‘也没’换成‘就’。”

封成斌:“……”

我发现你入戏倒挺快!

慌乱的早餐时间终于结束,确认大家都回到房间后,封成斌又偷偷下来,背着秀儿阿妈和长生阿爸,给被迫“愤而离席”的妻子热些食物。

他悄悄回到房间,把盘子递给陆瑜,陆瑜接过来,先是看看门,然后才敢小声问:“没让人看到吧?”

封成斌也小声回:“没有。”

夫妻俩凑的挺近,不约而同压低嗓音,说完话后看看彼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封成斌看着妻子笑的轻松欢快的样子,夹起一个小包子,动作温柔地喂到她嘴边,陆瑜看着他没有动弹。

封成斌回望过来,柔声问:“怎么了?”

陆瑜愣了一会儿,没说话,封成斌也不追问,动作轻柔地揉揉她的头,轻声道:“快吃吧。”

陆瑜咬下那个小包子,慢慢咀嚼,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对方了。

他眼角有了一些细纹,发丝中多了几根白色,比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变得更加沉敛有魅力。

幼儿、少年、青年,在一起的漫长时光里,一直是这个人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可她好像好久没有这样关注他了。

陆瑜眼眶有些发热,她垂下头轻声道:“成斌哥。”

封成斌怔愣住,陆瑜看他不说话,有些羞赧地垂下头,不自在道:“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听起来像装嫩。”

“不是、不是。”封成斌连忙否认,轻叹一声:“就是感觉你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甚至他们连独处的时间都很少,在长生回来之前,因为陆瑜对孩子的过度依赖,一直是母子俩睡在主卧,封成斌睡在书房。

孩子丢失、妻子自杀患上心理疾病,封成斌何尝不痛苦,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家还要靠他撑着。

陆瑜忽然觉得很难过,大颗眼泪掉落下来,封成斌心里一慌,把人揽入怀中,拍拍她的背,轻声在耳边哄着。

陆瑜吸吸鼻子,依赖地侧头靠在丈夫肩上,视线刚好扫到门边,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那杵着,不知待了多久。

陆瑜:“……”

她蹭一下推开丈夫,顾不上看对方懵逼的眼神,指着门:“绡、绡绡,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封成斌注意到,也吓了一跳,两个大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厚脸皮的绡绡毫无所觉,大大方方打开门,对陆瑜道:“哥哥看你没吃早饭,还记得帮你拿上来,你要谢谢哥哥。”

夫妻俩:“……”

真的,国家欠你卢秀儿一个演艺圈劳模奖!

陆瑜气的深呼吸几次,问秀导:“好的,还有什么事吗?”

绡绡神态自若地摆摆手:“没有啦,妈妈就是看看你们兄弟俩相处的怎么样。”说完扭头就要走。

“……”人一离开,夫妻俩尴尬地看看对方,一个低头老实吃饭,一个转去书房处理工作,再没敢做多余动作,生怕“阿妈”突如其来的关心,再重演一次。

陆瑜以为这就完了,但显然她想得太过简单,在秀儿阿妈第十次经过门口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把绡绡叫住。

“我能问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她感觉自己就像监狱里的罪犯,秀儿阿妈就是忠于职守的牢头。

绡绡不解地眨眨眼:“我在扮演阿姨你啊。”

陆瑜抓狂:“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阿姨你就是这样啊。”绡绡比她还惊讶:“我手里有视频,我和长生哥哥视频通话的时候,总能在他门缝看到你呀。”

陆瑜:“……没有”吧?

绡绡是个严谨的小朋友,绝不许别人侮辱她的职业素养,她哒哒哒跑回房间,拿出自己的ipad给陆瑜看。

视频是她不小心按到录屏软件录下来的,画面里是和长生视频的界面,陆瑜看到自己竟然以“送水果、送饮料、打扫屋子”等理由进来过5、6回,并透过门缝在门口晃荡出镜好几次。

短短14分钟的通话时间,她的出镜率竟能达到95%,宛如一个爱岗敬业的监狱看守人员,长生就像是被上面要求严加看管的危险罪犯。

陆瑜拿着ipad,整个人愣在原地,绡绡挺着小胸脯,理直气壮问:“怎么样,我没演错吧,角色扮演绡绡可是专业哒。”

陆瑜已经没有心思纠结这些问题,她知道自己对长生过度紧张,可换到另一个视角她才发现,自己简直像一个监视欲吓人的疯子。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绡绡说出来,她自己竟然毫无所觉,陆瑜试想自己和长生地位互换,肯定会忍不住抓狂爆发。

她现在终于开始认识到这场角色扮演的核心重点,陆瑜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绡绡:“绡绡,谢谢你,接下来我肯定会认真完成自己的角色。”

绡绡皱着鼻子摇摇头:“阿姨我觉得你态度还是不对。”

陆瑜表情十分诚恳:“哪里不对,你跟阿姨说,我肯定会改。”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用另一个视角认真观察反思。

绡绡一摊手:“比如说现在,作为封睿你应该说‘妈,能不能别来烦我’。”

陆瑜:“……”

秀儿老师,您是真的很专业。

有了陆瑜的配合,这场游戏环节变得更容易一些。绡绡精准地扮演了多愁善感的老母亲、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而长生,则准确扮演了和稀泥的老父亲、偏心眼的丈夫,多角度诠释出夫妻俩在孩子们心中不靠谱的形象。

这场游戏持续到下午,姜导走到几人面前,宣布下一环节:“我们的节目即将到达尾声,晚饭前,我们将进行最后一次后采。”

绡绡发现这次的后采和平时不同,封家四人分别进入四个房间,同时录制,而她则被留在客厅里。

绡绡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晃着腿,这时姜导安排完录制,走到她身边坐下。

绡绡仰起脸看他:“姜叔叔,我们要开始采访了吗?”

姜导笑笑,摇摇头:“开始之前,请绡绡和我看一段视频。”

他打开电视,操作了一会儿,电视上出现了封成斌的采访视频。

这应该是第一次后采录制,一般会在节目播出时插在里面播放,她不知道为什么姜导突然让她看这个,没有多问,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屏幕里,封成斌正对着镜头,经过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一道声音正式问道:“我们发现您家大人和孩子相处似乎有些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

封成斌苦笑一声,沉默良久,肯定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不管在谁看来,我这个父亲做的都很不合格。”

这次的节目一次录制完,分成几期播出,事实上第一期播出后,封家父母和孩子们的关系确实引起极大讨论。

一开始导演组没有放出长生的被拐卖经历,大家只单纯以为这家是典型的二胎问题,纷纷对封成斌和陆瑜夫妻俩的态度,表示不赞同。

直到这段后采播出,导演组得到同意,道出长生的经历,同时出于保护孩子的目的,这几期节目播出时,给两个孩子做了面容掩盖。

演播室中,听完封成斌的采访,唯一的已婚男嘉宾曹浩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我能理解长生父亲。”

“孩子丢失母亲肯定十分难过,但父亲的痛苦也不会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家还需要他支撑,长生妈妈的状态也需要他更加耐心、体贴。”

“其实第一期节目播出时,我也不赞同长生父亲斥责孩子的态度,但现在我能理解了。在这个家庭中,长生妈妈心理脆弱需要保护,长生刚刚回来,需要父母的关怀,长生父亲在努力平衡家里的关系,过程中难免忽略小儿子的感受,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面面周全。”

“我这么说不是认为长生爸爸做的对,只是设身处地,儿子丢失、妻子病重,他身上的压力和难过同样不小,换做是我,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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