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红小丑真的能够管理四十多个变态杀人狂,那么格蕾丝也不得不对她说一声“佩服”了。
然而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历史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组织这么庞大的极端犯罪团伙。
也许人数上可以达到,但他们不可能个个都是变态杀人狂。
“在没有足够线索的时候,任何推测都只能是瞎猜。”格蕾丝想起自己之前统计的各国罪案,说道:“红小丑的人很谨慎,目前我揪出来的人,全都是黑小丑的手下。至于其他的犯罪,我并没有摸清其中的规律。或者不如说,红小丑的人是为了利益办事,所以不像黑小丑的人那样,做事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
两人站起身,通过落地窗,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
非洲原始部落的一座建筑里,四个穿着极具异域风情的人坐在牌桌前,打着惠斯特。
其中一个人,格蕾丝并不陌生。
那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女人,她手里拿着几张牌,对着自己对面的女人说道:“这不公平,您把好牌都拿在自己的手里了。”
“不不,孩子,我从不会和别人玩公平的游戏,我是一个持强凌弱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取代我,那么你也可以拿最好的牌。”
这个女人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白皙的下巴,与红润的嘴唇。
她虽然称呼对面的女人为“孩子”,但是单从外
表上来看,她看起来相当年轻,也许还不超过三十岁。
“我想我可以开始新的工作了,莫哈托公主以为我要和某个欧洲男人结婚。”
说着,这个黑皮肤的女人就赢了一墩。
红小丑和她面对面,自然和她是同一组。
她看了一眼那一墩牌里最大的一张牌,说道:“啊,是方块j,以那个英国侦探的头脑,派我唯一的jack过去,还真是让人不放心。把后面的数字牌都打出去吧,他们虽然派不上太大用场,但制造点小麻烦,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
黑小丑坐在牌桌旁一言不发,显然心思并不在打牌上。
最终,红小丑确定了出牌的顺序,才把闷闷不乐的黑小丑放走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失败吗?”红小丑问自己最出色的手下。
“因为他对死去的同伴有感情。”
“不,并不是那样。人对周围的人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事,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谁都不在乎。但问题是,我只会把我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有利益受损能让我暂时失去冷静,但也仅仅是暂时而已。”红小丑用温和的声音,说着可怕的话。
“如果我最终被那个英国侦探送上绞刑架,您会觉得难过吗?”
“当然,我的孩子。不过如果复仇需要很大的代价,我依旧不会为你复仇。所以你得明白,比起依靠别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是我成年之前,就懂得的道理,我永远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记住,只有利益交换才是最可靠的。”红小丑把自己手里的筹码推了过去,“接下来的行动就由你来指挥吧,孩子,只需要把最重要的部分告诉我。”
红小丑是个娇小婀娜的女人,看起来既没有凶恶的外表,也不具备令人恐惧的阴森气质。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看起来是个相当有魅力的女人,而且平时对待他人也堪称温柔。
之前那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拿着筹码,看着那个矮小柔弱的背影,心中又一次产生了那是一个温柔长辈的错觉。
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个人并没有对她说谎。
如果她真的死了,是不会有人替她复仇的,除非复仇这件事本身有利可图。
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她的脊骨升上大脑,让她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次的计划如此缜密,他们这些人里,除了黑小丑和格林,其他人应该不会死,不是吗?
黑小丑和格林会不会死,本来也不是她该考虑的事,那群疯子,本来就是碍事的存在。
把那些让人退缩的想法挤出脑海,高挑的黑人女孩走出了这栋房子。
再过不久,她就要去往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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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被杀的木匠
又是一个平静的周末,伦敦东部的波普勒区,一名巡警正在思考晚上去哪里和朋友找些消遣。
最近因为那封“红小丑的信件”,苏格兰场的弗格斯探长对巡查街道这方面抓得很严。
这位大胡子探长,目前已经升为警司,在同级别的警察里,绝对算得上是年轻有为。(1)
当然,这个“年轻”仅仅是相对而言。
像是眼下这名巡警,虽然也从属于苏格兰场,但他和伦敦的其他几千名巡警一样,仅仅只能算是非正式人员,比最低级的警员还要低上一级。
对于弗格斯探长在巡逻方面的严格要求,巡警们心中其实并不高兴。
这并不是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而且时常还要面临危险。
巡警心里埋怨着上级领导大惊小怪。
距离那封可笑的恐吓信登报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然而伦敦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件恐怖的案子。
大家不免对这件事抱有轻视的心态,认为弗格斯探长的行为完全是小题大做,甚至有损苏格兰场的威严。
毕竟因为一个女人的恐吓信,就吓破了胆子,发动所有巡警日夜巡逻这种事,怎么想都是懦夫行为。
然而没等这名巡警在脑海里挖苦够弗格斯探长这个上司,就有一个女人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嘴里嚷嚷着,“谋杀!这是谋杀!”
巡警就像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面容一下子变得苍白僵硬。
他赶紧跟着女人往案发地点跑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接到信件的格蕾丝就和约瑟夫一起来到了案发现场。
弗格斯探长正严肃地盯着昨天在附近巡逻的几名巡警,用一种责备的口吻询问他们昨天是否发现了可疑人员走在路上。
几名巡警都迷茫地摇了摇头。
挥挥手打发他们出去后,弗格斯探长忍不住向格蕾丝抱怨,“我就知道,这些狡猾的罪犯专门等着警察放松警惕!”
他敲了敲桌子,说道:“看看吧,方块j,这张扑克牌就摆在尸体旁边。”
“发现尸体的人是
谁?”约瑟夫问道。
“是死者的妻子,名叫玛拉·哈里斯,死者是乔治·哈里斯。”弗格斯探长把一份资料递给约瑟夫,“你可以自己看看。”
约瑟夫低头去看资料。
资料上显示,玛拉·哈里斯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名缝纫女工,在一家裁缝铺子工作。
她的丈夫乔治·哈里斯今年三十二岁,是一个木匠,平时就在家里工作。
夫妻两个都算是有手艺的人,因此虽然是劳工阶层,但至少吃穿不愁。
两人住的房子也比普通的劳工家庭体面,但也仅仅是比劳工家庭体面而已。
这栋房子只有一层,里面有三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以及一个被死者哈里斯先生充当工作室的大房间。
房子带有一个地下室,就在厨房的正下方。
格蕾丝和约瑟夫是从正门走进房子里的,一进来就是客厅。
在客厅后面,有一条走廊通往后门。
走廊两侧,一边是厨房和工作室,另一边则是三间卧室。
哈里斯先生被发现时,就坐在自己工作室的一个未刷漆的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嘴里塞着一团卷起来的手帕,脖子被一把锋利的切肉刀划开,失血过多而死。
“凶器就是从厨房里拿来的一把刀,手帕也是哈里斯先生自己的,这一点哈里斯太太已经做了指认。”
弗格斯探长身前的那张做工不错的橡木桌子上,有一个黄铜托盘,上面摆着一把带血的切肉刀。
这栋房子里的家具,似乎都是死者哈里斯先生亲手制作的。
“尸体呢?”格蕾丝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尸体还在工作室里,说实话,凶手捆绑死者的方式有些奇特,所以我没有让验尸官把那根绳子解开。”弗格斯探长一边说,一边领着格蕾丝往工作室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