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已经非常确定,屠夫李维的梅毒
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能不能完成犯罪,还是个未知数。
“这家伙最近经常和妓·女一起鬼混,每天都要找好几个。”一名巡警凑近格蕾丝,低声向他报告。
约瑟夫冲着格蕾丝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去了外面。
“那个李维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其他妓·女患病,他昨天和凯瑟琳搭话,估计也是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妓·女。”约瑟夫说道。
“既然他知道凯瑟琳不是妓·女,那么他应该也没有杀她的必要。”格蕾丝皱眉思索着,“但是很显然,凶手应该不知道凯瑟琳的身份,只是看她半夜醉醺醺的走在路上,就以为她是妓·女。”
“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封信,凶手想要完成自己之前定下来的目标。”
“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显然是那种非常喜欢自我表现的人,这样的人通常在生活中不受重视,所以犯罪的时候就格外喜欢表现自己。”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街道一侧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小巷。
这时候,他们听见了小巷里有几个带着波兰口音的犹太人正嚷嚷着什么。
“我们不能这么说!”
“可是我看见他的脸了!”
“但你没看清。”
“我看见了,八字胡,和那些人里面的那家伙很像。”
“但他是个犹太人。”
“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不能完全确定,就不能那样对警察说。”
“为什么不能?他可能就是个杀人犯。”
“得了吧,我们在英国已经够不好过了,周围的邻居都看不起犹太人,如果你说了这件事,周围的人就会以为犹太人都喜欢杀人,他们就是喜欢搞偏见。”
“可是如果我不说,万一有人继续被杀该怎么办?”
“我觉得不太可能,再说了,有妓·女死了关我们什么事?”
“但是……”
格蕾丝没有再继续偷听下去,她和约瑟夫偷偷转了个方向,原路折返了回去。
“他们说的是亚伦·柯明斯基。”格蕾丝眼中泛起一抹冷光,“真巧啊,亚伦·柯明斯基的身高刚好是五英尺五英寸
。”
之前有一名目击者认为“波莉”曾经和一名五英尺五英寸高的绅士一起出现过。
最重要的是,波莉的尸体边上,曾经出现过一截葡萄梗。
“柯明斯基应该并没有受过医学方面的训练。”约瑟夫说道。
“但是你忘记了一点。”格蕾丝指出最重要的事实,“目前来看,开膛手杰克至少应该是两个人。”
“啊……”约瑟夫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杀死玛莎、‘波莉’和伊丽莎白并不需要太高的解剖学知识。”
死去的五名被害人里,实际上只有第三名死者安妮和第五名死者凯瑟琳的伤口非常干净利落。
而其他三人,玛莎被人连着刺了三十九刀,总体来说,并不需要太高超的技术。
“波莉”被开膛的伤口则十分不整齐,凶手的手法甚至还被格尔爵士嘲笑为是“外行人的拙劣模仿”。
伊丽莎白则是因为刚刚被杀就被目击者撞破,因而仅仅是被割断了脖子。
无论这是巧合,还是凶手有意为之,这三名死者身上的伤口,并不需要过分高超的解剖知识,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有一点,格蕾丝解释不通。
那就是亚伦·柯明斯基为什么要给妓·女买葡萄。
他是这附近的裁缝,很多人都对他非常熟悉。
按理来说,周围的□□不太可能不认识柯明斯基。
如果他真的出手这么大方,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更何况,格蕾丝不认为柯明斯基这种一看就是下层出身的人,会被伊丽莎白误认为是“慷慨的绅士”。
那种人一般会有花花公子的做派,要么就是长得格外端庄持重,两种长相和柯明斯基都不符合。
不过,格蕾丝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弗格斯探长。
“啊!这个狡猾的家伙,我还以为他多么无辜呢!”弗格斯探长一副要打人的表情。
“但是我不建议你现在把他送上法庭。”格蕾丝斟酌着说道:“你也明白英国的法律,同一个罪名是没办法起诉两次的,目前我们的证据并不充足。”
“但是我们已经有了目击证人!”弗格斯探长说道。
“我可不确定庭审那天他会实话
实说。”格蕾丝想起那群犹太人在小巷里的对话,就觉得这件事并不乐观。
而且目前格蕾丝自己也仅仅是推测,能够审判柯明斯基的证据,可还是一丁点都没拿到呢!
弗格斯探长叹了口气,又回了审讯室。
格蕾丝和约瑟夫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去柯明斯基的家里看看。
为了能够得到真实的信息,他们还拜访了那周围的一些非犹太人的本土邻居。
其中一个人的话,让格蕾丝格外在意。
“柯明斯基有一天和他的两个姐姐吵架,吵得很凶。我听见他的姐姐说他应该去怨恨那个害过他的男人,而不是仇视她们这些柔弱的女人。柯明斯基当时非常生气,大吼着要杀了她们两个,他还拿着一把尖刀追了出来,我们这些人都快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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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悲剧引发的悲剧
“一个男人?”约瑟夫问道:“您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吗?”
邻居露出一副鬼鬼祟祟的表情,“也不能说是十分清楚吧,只是听说过一些不太好的传闻,我也不能保证那就是真的。”
“您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出来,真实性由我们自己考虑。”格蕾丝说道。
邻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我听说,柯明斯基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可怕的男同性恋……”
后面的话不用继续说下去,格蕾丝也能猜个差不多了。
柯明斯基小的时候,被一个男人侵犯过,而他本人显然并不是同性恋。
这种遭遇对他的伤害一定非常大。
不过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柯明斯基反而更加憎恨女人,就好像这一切的遭遇是女人带给他的似的。
“或许对他来说,那种遭遇代表着自己被当成了女人吧!”约瑟夫猜测道。
经过之后的调查,格蕾丝发现,柯明斯基有过几次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记录。
只不过因为他的家人并不是把他丢弃不管了,所以每当他情况好一些了,就会被接回家里。
最近几年,他一直在家里,并没有被送到医院里去。
其实最让格蕾丝在意的一点是,柯明斯基和西柯特认识。
这个人给西柯特订做了很多奇装异服,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近距离观察过西柯特的作品呢?
会不会那副画并不是模仿了凶案现场,而是凶案现场模仿了那副画呢?
囤货区有很多被人弃之不用的废品,想要找到对应的颜色,堆砌在凶案现场周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柯明斯基如果真的是凶手,那么他完全有可能通过伪造现场的方式,嫁祸给行为诡异的西柯特。
而他自己作为西柯特的裁缝,反而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事实上,无论是格蕾丝还是苏格兰场,最开始也确实都没有把矛头转向柯明斯基。
只不过随着案情的发展,这种公开场合、肆无忌惮地虐杀自然会留下更大的破绽。
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柯明斯基被人看见了正脸。
如果之前那个目击者真的非常不确定的话,那么作为同一个地方过来的移民,他理应和自己的同乡团结一致才对。
但是那个人却好几次坚持要把柯明斯基揭发出来,这说明他对凶手就是柯明斯基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看起来,是时候开始对柯明斯基展开真正的战术审问了。
格蕾丝找到弗格斯探长,让他去找一个人。
“不一定非要把他找过来,能找到一张照片也行。但是这家伙也犯了鸡·奸罪,如果你能抓到他,把他送上绞刑架也没什么问题。”
她所说的,就是侵犯过柯明斯基的人,归根结底,柯明斯基罹患精神病,这个人显然是罪魁祸首。